高歌靠在椅背上，無語的看了他一眼，“你怎麼也跟着犯傻，什麼通告啊，我就是找個藉口不去當這電燈泡”
慕雲澤笑了一下，“你之前不是還說我作孽嗎，現在怎麼這麼深明大義。”
“我這叫審時度勢，老五我是不怕，但是季墨……，你沒瞧剛纔那傢伙看我的眼神，要多不待見，有多不待見，我要繼續待下去，那眼神都能把我紮成篩子。”
慕雲澤被這形容給逗樂了，季墨平常就是挺冷清的一個人，對誰都冷冰冰的，臉上很少有太豐富的面部表情，絕對沒有高歌說得那麼誇張，不過嫌他們礙事，他倒是信的，要是他跟高歌調情，又外人在場，他的不歡迎，肯定比季墨表現的還要明顯。
飯是蹭不成了，慕雲澤一邊倒出停車位，一邊道，“想吃點什麼，我帶你去。”
“別再外面吃了吧，咱直接去媽那兒，她前兩天不是一直膝蓋疼，也不知道看醫生沒，我們帶點東西去看看她吧。”
慕雲澤一聽就笑了。
高歌莫名其妙，“笑什麼？”
總裁大人勾起脣角，“最近越來越賢惠了。”
某個不懂謙虛的人，哼了一聲，“我一直都賢惠。”
這邊慕雲澤跟高歌走之後，韓昭霖才突然意識到，原本的多人聚會，現在變成了二人約會，場面一度尷尬起來。
季墨面色如常，盯着菜單勾選菜餚，他在一旁就有點坐立難安，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找什麼話題，平常打嘴炮挺厲害的一個人，今天跟個不懂事的愣頭青一樣，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內什麼，最近還好吧。”
季墨擡起眼簾，終於將視線落在了韓昭霖臉上。
以前做兄弟的時候吧，韓昭霖沒覺得季墨跟他有什麼區別，頂多就是比他長得帥點，但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瞧着季墨，就跟打量姑娘一樣。
這傢伙五官長得真精緻，皮膚白不說，還細膩，都特麼看不見毛孔，小時候這傢伙就長得跟個洋娃娃一樣，多少年了，倒是越長越好，就連這身材跟小時候那副弱雞樣兒，簡直天差地別，那身高比他還高上幾公分，那一身噴發的肌肉，硬邦邦的，跟石頭一樣，身邊從來都不乏美女追求者，可他就不明白，這樣一個出色的男人，怎麼特麼就好這口？
韓昭霖的心思向來就瞞不住，再加上，慕雲澤提前給季墨那邊通了氣兒，季墨瞧上一眼，就知道這傢伙在想什麼，只不過他不開口，他也沉得住氣。
“挺好的。”
他淡淡回了一句，語氣非常平靜。
韓昭霖又有點卡殼，季墨要是個女人，現在啥事兒沒有，長這麼標緻，倆人又有了肌膚之親，兩家還是門當戶對，這會兒說不定他已經在提親的路上了。
但他是個男的，還是跟他一塊兒長大的兄弟，這事兒咋整？
他吭哧了半天，嘴巴不太利索道，“那天晚上，我們倆，我們倆那什麼怎麼……”
“你到底想說什麼？”
季墨放下水杯，雙手撐在桌上，深深的望着韓昭霖的眼睛，“那晚發生了什麼，你沒有印象嗎？”
韓昭霖更結巴了，“我這不是醉，醉得太沉了，我不是推卸責任，我是真的不記得了。”
他壓根兒就被那天早上看到的事情給嚇傻了，對自己上了季墨的事情深信不疑，只不過男人褲襠裡那點事兒，他還真沒臉提。
憋了半天，才道，“你當時怎麼就不攔着我，你要是攔着我，我也辦不了這事兒啊。”
季墨突然往前傾了傾身子，嗓音低沉道，“你知道我性取向吧，男人對我投懷送抱，就跟女人對你投懷送抱一樣，我拒絕不了。”
韓昭霖張着嘴，突然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好半天才道，“你這……改不了了嗎？”
季墨自嘲的勾了下脣角，“你說呢？能喜歡女人，你覺得誰願意去跟男人瞎搞？”
他頓了一下道，“那晚上我沒拒絕，所以那件事發生我也有責任，其實都是男人，你也別太放心上，這事兒就算翻篇了，我不會跟別人提，你也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就行了，這種事，我們這個圈子裡多了去了，沒幾個會當真的。”
韓昭霖說不上來是什麼想法，只覺得季墨說他們圈子裡都這樣的時候，突然覺得有點不舒服。
“你們這個圈子怎麼這麼亂？”
他腦子遲鈍，發覺這話不對勁兒的時候，已經問了出來。
得虧季墨是他哥們兒，這話也是聽在別人耳中，這會兒說不定就揍過去了。
他懊惱的皺了下眉，自己在胡說八道什麼。
季墨聞言，卻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也不能說亂吧，男女的感情，至少能有一張結婚證作保障，但是男人跟男人，什麼憑藉都沒有，真要吹了，你也就只能認栽，所以很多人都只是尋求肉體的刺激，很少會有固定的伴侶，因爲風險太大。”
“那你也是？”
韓昭霖好奇的看着他。
季墨卻沒再回答這個問題。
韓昭霖自己也覺得自己八婆，他咳了一聲，拍了拍季墨的肩膀，道，“這事兒你應該早跟我說的，咱這麼多年哥們兒，你對我瞞得也太深了，別人不信任就算了，咱兄弟這麼多年白做了嗎，我還能因爲這個歧視你不成，這事兒你辦得太不夠意思了。”
韓昭霖的腦回路，永遠是正常人摸不透的，季墨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是我的錯。”
韓昭霖自以爲算是說開了，用力拍了一下季墨的肩膀，大咧咧道，“那天老大跟我說了你的事兒之後，我就上網查了，你們這圈子這麼亂，你有需要，也別總跟人瞎搞，太不衛生，你跟哥們兒說，你喜歡什麼樣類型的男人，我幫你介紹個，找個穩定的，認認真真談，不企圖長長久久吧，起碼乾乾淨淨。”
季墨嘴角抽了抽，咬着牙，要笑不笑道，“那就多謝了。”
韓昭霖突然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