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茵長這麼大,誰敢這麼打她,白曉冉絕對是第一個,這巴掌要是高歌打的,她也不會這麼憤怒,但是白曉冉?
她算個什麼東西!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白曉冉扯了一下嘴角,“我們倆是一丘之貉,當初是你先找到的我,誰又比誰高尚到哪兒去呢。”
半個月前,白曉冉流產,在醫院做完手術,突然出現了兩個人,帶她離開了醫院,替她打掩護,逃過了警察的追蹤。
當時的她剛做完引產手術,身體非常的虛弱,甚至沒有問對方的身份,就跟着離開了。
他們將她帶到老城區一個自營的家庭旅館,老城改造還未普及,那邊的建築都還是很陳舊的那種筒子樓,一幢挨着一幢,許多外出來打工的人都在那一片租房子,魚龍混雜,所以登機也沒有酒店那麼嚴,就是條件不好,屋子又小又暗,還沒有空調,只有一個十幾年的老風扇,吱呀吱呀的搖,一到晚上就吵得人睡不着。
他在那裡呆了足足呆了好幾天,身體才恢復一些。
大概一週後,那兩人又出現了,這次將她從這裡接走,帶去了附近的一個公園,那哪兒,她見到了失蹤的蕭茵。
她心思通透,看到蕭茵的時候,心裡就有了某種猜測,所以在蕭茵開口之前,自己率先問她要不要合作。
蕭茵果然露出了意外的神色,只是片刻,就問她什麼意思。
白曉冉扯了一下嘴脣,笑容牽動了嘴角的還未癒合的傷,淡淡道,“很明顯,我們倆有共同的敵人,我猜你對付高歌,是想要她的骨髓吧,我更簡單,我要錢,一筆能讓我在國外暢通無阻的錢。”
蕭茵擰起眉,“我沒有那麼多。”
白曉冉淡淡一笑,“我沒說要你的錢啊,慕雲澤把我害成這樣,這筆錢,我自然得從他身上挖,我拿錢,你拿骨髓,有我在,你可以大大方方,將責任全都推到我身上,我替你出面取她的骨髓,沒有人會懷疑到你身上,等你病好了,你就能跟蘇靖歡長相廝守,這對你來說百利無一害。”
蕭茵的確是打着讓白曉冉替她背鍋的打算,不然她也不會這麼大費周章的救下這個人。
但是白曉冉明顯比她想象的要聰明多了,她的想法,她全都看透了,甚至替她說了出來。
蕭茵對白曉冉,終究還是懷疑的,她沉吟了幾秒,問道,“你不是喜歡蘇靖歡,你捨得放手?”
白曉冉哈哈一笑,“當生存對我來說已經變成問題的時候,誰還會去向兒女情長?老實跟你說吧,我跟蘇靖歡已經完了,我肚子裡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我原本只是想借着這個孩子拖住他,現在孩子沒了,我就沒有任何籌碼了,我現在被滿城通緝,活着都那麼難,哪有心思再去想他,你不一樣,等你病好了,你就可以跟他長相廝守。”
蕭茵的心思果然動搖了,她急切要求活下去的信念是因爲蘇靖歡,這是她全部的力量跟堅持。
兩人一拍即合,就設計了這麼一出。
只是蕭茵沒想到,白曉冉會不按計劃進行。
從她在高歌面前叫出她的名字,讓自己暴露在高歌眼前。
她原本只是想帶着醫生,神不知鬼不覺的去走高歌的骨髓,但是現在看來,並不能盡如人意,白曉冉顯然已經違背了她們當初談好的條件。
蕭茵沉着臉盯着白曉冉,“你想怎麼對付高歌,怎麼對付慕雲澤,那是你的事,我的目標是骨髓,你若是再幹一件違背承諾的事情,我饒不了你!”
白曉冉一點不怕,還笑道,“蕭小姐,你是不是太天真了,我不說難道高歌不會說嗎,她說的話別人不信,慕雲澤那是一定會信的,我跑不了,你一樣跑不了,不能罪責都讓我一個人擔着,你也是罪魁禍首之一呢。”
蕭茵臉色冰冷,選擇跟白曉冉合作,是她做的最愚蠢的一件事,她本來是想假借白曉冉的手,洗脫自己的嫌疑,但是現在反而弄巧成拙,白曉冉根本就不受她的掌控,她不能再繼續拖延,一旦慕雲澤到場,那就什麼都完了。
想到這裡,蕭茵驀地拔高聲音,“抽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