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昭雪當時聽完,想也沒想,搖頭道,“我太太也有紋身。”
事實上,這位女經理看上去非常溫和,她應該是屬於脾氣很好的人,酒宴上別的女性都穿着豔麗,甚者坦胸露乳,只有她的打扮非常樸素,就是一條非常素雅的黑色長裙,剪裁的非常合體,一點沒有輕浮的意味,所以才顯得胳膊上那個紋身看上去特別突兀,他也是出於好奇,多看了一眼。
女經理聽他這麼說,有些意外,因爲那天白素也在場,不過當時去了洗手間,白素那樣子,一眼就讓人覺得沒有攻擊力,性子溫柔,這樣一個女人又紋身,女經理還是蠻意外的。
或許是覺得對方讓人覺得舒服,韓昭雪就多提了一句白素紋身的事,女經理聽完笑了笑,道,“女孩子紋身其實原因無非這麼幾種,要麼是本身對紋身的偏愛,要麼是跟愛人有關,紀念或者抹去曾經的感情,再麼就是爲了遮擋疤痕,我想韓太太是不想你看到那條醜陋的疤痕,她能忍着疼痛,去在那條傷疤上刺青,她應該是怕你不喜歡,畢竟傷疤在腹部,平時穿着衣服自己又看不到,而能看到那道傷疤的,只有韓總您了,韓太太應該很愛你吧。”
他記得他當時的神情很複雜,甚至之後的宴會上,看着白素的眼神都有些古怪。
他挺難定位他對白素的感情,也不太明白白素對他的感情,潛意識裡,兄妹這個詞似乎已經在他腦海中定位以至於即便結婚這麼多年,他總是會把白素當成當年那個跟在他身後動不動就掉眼淚的小姑娘,所以當有人說白素愛你,聽上去其實是有些荒唐的。
如今往事再次浮上心頭,韓昭雪再一次琢磨起當時那位女經理的話的時候,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覺比以前更甚,甚至那顆心,就像是被什麼搔颳了一下一樣,又癢,又有一種說不出的難耐。
他皺着眉,看了一眼牀上的女人,伸手將她的外套往下扯了扯,蓋住她露出來額小半截細腰,拿着抱枕在她腦袋上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黑着臉咬牙道,“不洗澡今晚就出去睡!”
白素終於擡了擡眼皮,因爲醉酒的緣故,有些慵懶的看了他一眼,韓昭雪突然被那個眼神看得有些心波盪漾,沒等他明白自己是見了什麼鬼,就聽見白素淡淡道,“那你去睡客房吧,給我留一牀被子。”
韓昭雪……
他現在嚴重懷疑她是真醉還是假醉,這猴精的模樣還知道佔着臥室,佔着被子,真是出了妖了。
無論他怎麼叫,白素是打了主意不洗澡要睡覺,韓昭雪這龜毛的脾氣可受不了身邊躺着個酒氣熏天的酒鬼,百般嘗試無果後,韓昭雪乾脆也不費勁叫她了,直接將抱起來弄去了浴室。
雖然已經是老夫老妻了,但這麼抱着白素來洗澡還是頭一回,韓昭雪心裡有種微妙的感覺,甚至在看見白素被熱氣薰得通紅的皮膚的時候,還有一點旖旎齷齪的想法。
他想自己大概是太久沒有過性生活了,或者大概也許是今晚月色太美(?),所以才覺得醉得像爛泥一樣白素有種說不出來的吸引力。
總之當他意識過來不得時候,他已經抱着洗的白白淨淨的白素倒在了牀上。
空氣中有一種淡淡的花香,好像是白素養在家裡的墨蘭花開了花,花香撩人,氣氛也說不出的融洽,韓昭雪見了鬼一樣覺得今晚的氣氛美好的讓他有些心動,或者說是動心。
當他低頭吻上白素下腹處的刺青時候,那種感覺似乎又強烈了幾分,之後的時間裡,他表現出了全所未有的溫柔,甚至有些賣力的取悅着神態迷離的白素,那種感覺好到讓他着迷,甚至有種食髓知味的感覺。
白素在牀上一向很拘謹,大概是骨子裡的保守所致,而他其實也挺喜歡白素那副不諳世事的樣子,但是這次醉酒,莫名讓他發現了白素酒後的另一面,又熱情,又撩人,那貓兒哼叫一樣的呢喃,猶如罌粟散發出來的魅惑香氣一樣,讓他着迷。
等這場酣暢淋漓的情事終於結束的時候,韓昭雪累得有些喘息,他在心裡鄙夷了一下自己的體力之後,又心情很好的看着旁邊被他狠狠疼愛過的白素,就像是個幼稚小孩兒,得到自己心心念唸的玩具,半夜裡都能樂醒來一樣。
察覺到自己那癡漢般的傻笑,韓昭雪總算是回過神來,咳了一聲,恢復以往的威嚴,但是沒多久,脣角又輕輕翹了起來,他是真的很開心。
所以,當第二天白素渾身痠痛的醒來的時候,某個每天一大早就忙着去公司的大總裁,居然難得這個時間還躺在她身邊,見她睜開眼,甚至來了句,“早啊。”
白素遲鈍了一秒,鎮定的回了一句,“早。”
韓昭雪見她一副鎮定的,就像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事的樣子,頓時有點毛躁,大概有種,“那麼快樂的事怎麼能只有我一個人記得的”霸道心裡,韓昭雪咳了一聲,坐起身披上襯衣,扭頭看了她一眼,低聲道,“你昨晚還挺熱情。”
白素……
她是有些醉了,可又不是暈了,昨晚發生了什麼,她能不知道?她不能明白的是,韓昭雪這語氣裡那股得意洋洋的勁兒是什麼意思?
反正這大少爺古怪的心思,她從來沒猜透過,這會兒也懶得去猜,她只是挺奇怪,韓昭雪居然還能對她這幅身子有這麼大興致,他是不是忘了以前在牀上怎麼嘲諷她骨瘦如柴,抱着她就跟抱着一副骷髏架子一樣的事兒了?
抱着一個骷髏架折騰了大半夜,有什麼好得意的?
沒有得到白素迴應的韓昭雪,理所當然的將她的不言不語當做了害羞。
男人對剛剛吃到嘴的“食物”總是有用不完的耐心,所以韓昭雪今天不但送白素去上班,甚至破天荒的跟她再臨近公司的早餐店一道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