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觸動了安然。
她突然蜷縮起來痛哭。
“這一切……都是真的……”
安然泣不成聲地抱着被子。
顧衍之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她身上的被子。
心裡越發自責……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哭得這麼兇……第一次看到她這麼悲傷……
“爲什麼……爲什麼……”
她的眼淚猶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往下掉。
凌燁氣得眼眶泛紅，雙拳緊緊地握在一起。
化怨臉上再無笑意……
但是化怨還是溫柔地上前撫摸着正在痛苦的小姑娘的頭。
“一切都會好的……我們永遠都在……”
安然一邊搖頭一邊流淚。
這邊天君和姻緣神君也到了，一到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姻緣神君原本爲她醒來這件事過來時有點開心的，但是見到她之後心情瞬間沉悶了下來。
這得傷心到了怎麼樣的一個程度？
他以前打她她從來沒哭過……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沒有見她流過一滴眼淚……
“一切都回不去了嗎？你告訴我……這是真的嗎？”
安然紅着眼睛問眼前的男人。
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顧衍之心疼地拿着帕子給她擦拭着眼淚。
安然笑了，看着讓人心疼。
“他一次都沒有來過嗎？”
安然一邊搖頭一邊喃喃。
“一次都沒有嗎……他承諾的一切……都沒有做到……
我爲什麼要哭？我不欠他了……
我還在……奢求什麼呢？”
凌燁緊握的拳頭滴下血，聲音帶着剋制。
“他不值得……安然！別再傻了”
“小冉……哥哥在！”
姻緣神君紅了紅眼眶。
“小冉……以後我不揍你了！都聽你的”
“化怨哥哥一直都在……”
全場只有天君沒有說話，不是不心疼，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這丫頭也是第一次哭成這個模樣。
看着他們安然終於露出了笑意。
慢慢的終於止住了淚水。
“我想……休息一下！”
“好”
顧衍之給她掖了掖被角，摸了摸她的鬢角。
衆人緩緩退場，凌燁放心不下偷偷躲在門外不走。
安然躺在牀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她感覺到他在門外，也不說話。
凌燁就這麼安安靜靜地坐在門外的階梯上手上拿着書籍，可是心思完全不在書上。
就這麼幾個小時過去了他還是這樣，手上的書一頁也沒有翻過。
直到門吱呀地開了，凌燁慌忙地想要躲起來但還是被安然看見了。
沒了琉璃光的安然眼睛就像是近視五百多度一樣，遠一點的事物模模糊糊的。
“我看見你了……”
安然走出後轉身把門關上了。
凌燁身形一閃來到了她的面前，依舊還是那副溫柔的語氣。
“你怎麼出來了？”
“有點悶……出來透透氣”
安然說話有點像機器人一般，沒有了以前的那種生動。
“你怎麼還在這裡守着？都幾個小時……”
“你怎麼知道？”
“比較敏感……”
安然看着地面慢慢的一步一步地走着。
她的眼睛還是腫着的……
“你怎麼不多穿一件衣服就出來了？”
凌燁脫掉外套想要披在她身上。
安然偏身躲過，語氣淡淡。
“不用了，我不冷”
凌燁微微嘆了一口氣。
“你身子還弱……”
“不用……我想自己走走……”
安然朝他點了點頭側身從他旁邊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