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莠入侵到這座幽深漆黑的教堂以後,勢如破竹,阻攔她去路的武裝分子全都被她變成了精美的冰雕。
她手握寒冰戟步步逼近教堂的深處,這裡是那幫武裝分子拐賣少女的交接地點,她原本是在那輛車上。
但在中途經過某種挑選以後,她就被帶到了另外一輛車上送到了這裡,挑選由一個男人進行。
這是一個渾身上下都籠罩在黑袍裡的男人,他的手指蒼白,看起來柔弱無力,但斗篷在卻有魂力波動。
這種波動的強度連陸莠都覺得吃驚,所以她沒有輕舉妄動,而是任由被帶到這裡來。
至於其他女孩子則送往別的地方,在路上她也大概摸清楚,這些女孩子雖然大部分都沒覺醒魂裝。
但她們的魂力品質都非常的高,這似乎就是這幫人挑選綁架對象的標準,綁架由這幫武裝分子代勞。
而真正的幕後主使,則是那個黑袍男人,以及他背後的一團黑暗,陸莠一直殺到了教堂地下最深處。
“這樣一座看起來破破爛爛的教堂,地下竟然還有這麼寬闊的空間嗎?還真是藏污納垢。”
進入教堂的地下以後,陸莠的對手就變成了一幫來路不明的黑袍人,他們的武器不再是噴射火舌步槍。
而是鋒利的匕首,這些匕首可不簡單,全都有銀色的光芒纏繞,只是稍微觸碰一點,就有灼燒感覺。
這與紅鸞的腐敗匕首有些類似,但依然存在着區別,因爲這些匕首並非是魂裝,而是魂力加持的產物。
“僅憑你們這些小嘍囉,根本就不夠看,還是出來點更加厲害的角色吧。”
陸莠揮動寒冰戟,凜冽的寒氣擴散開來,輕而易舉就將攔住去路的十幾名黑袍人擊倒在地。
這幫黑袍人的力量和速度都遠遠超過普通人,可光憑這一點還是遠遠不夠,更不能和最開始那人相比。
“咕咕咕咕,還真是來了個了不得的小姑娘啊,是故意被抓住,然後順藤摸瓜到的這裡嗎?”
就在這個時候,一片黑暗的地下教堂內,忽然有風飄來,幾十個火盆同時點燃,點亮了周圍的一切。
整個地下教堂很有黑暗風格,空氣裡瀰漫着腐敗的氣息,有老鼠吱吱的跑來跑去,絞架上血跡斑駁。
這裡似乎曾經是個私設的審訊地牢,那個幽幽飄來的聲音與這裡的氣氛恰如其分,讓人汗毛豎起。
“別裝神弄鬼了,快點滾出來吧,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如果回答得好,可以放你一馬,要不然……”
陸莠將手中的寒冰戟一橫,戟刃鋒利在火光的映照下散發着寒光,那凜冽寒氣彷彿一切都能凍結。
“我們不過是秉承神明的意志行事罷了,從來就沒有裝神弄鬼的說法,小姑娘你想問什麼?”
一個人影無聲無息的出現,這是個蒼老而又佝僂的軀體,他渾身裹在一襲寬鬆的紅袍之中。
他拄着柺杖,整個人看起來年邁而又昏聵,他臉上的皮膚褶皺,頭髮沒剩下幾根,眼袋鬆垮垮的。
無論怎麼看這都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但陸莠知道,能夠出現在這種地方,就絕不可能是普通人。
“第一個問題,你們抓那些女孩有什麼目的,第二個問題,你又是怎麼把我找到的。”
陸莠冷冷的盯着這個老人,在關乎她兄長的事情上,她從來都不會大意,一定要弄個清楚!
“小姑娘,你錯了,我們不是抓,是秉承神明的旨意,尋找失落在人間的天使,你們都是天使的候選。”
老人的聲音沙啞如同乾澀的老樹皮一樣,他的目光卻又如同貓頭鷹一樣銳利,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候選?也就是說,我只是候選之一,你們的目的僅僅是抓我,不是要抓我的兄長嗎?”
陸莠稍微楞了一下,她纔不管他所說的天使是什麼東西,只在乎陸良的秘密有沒有暴露出去。
“兄長?小姑娘,像男人這種骯髒醜陋的生物,怎麼能夠成爲純潔的天使?那簡直就是對神明的褻瀆!”
老人突然有些發怒,聲音幾乎是用咆哮的方式吼出來的,看來對男人這種生物的憎惡到了頂點。
“像你這種老變態,的確骯髒醜陋,可你別將哥哥大人與你相提並論,本來我已經打算放你一馬的,可你竟敢辱罵哥哥大人,一定要給你點教訓,順帶把你這裡都統統給拆了!”
陸莠將手中的寒冰戟重重的戳進地面,她的眼神銳利,頭髮飄揚開來,一股凌冽的寒氣迅速擴散。
就像是一粒石子落入湖面掀起的陣陣波紋一樣,擴散開來的寒氣朝着老人瀰漫。
簡直有將整個地牢凍結起來的架勢,端的是勢如破竹,連火盆裡的火焰都瞬間被凍結住了!
“這股純潔的魂力,神聖的魂力,這實在是太美妙了,本來已經有了一個完美的天使人選,沒想到還有第二個,咕咕咕咕,至高無上的光明神,這就是您賜予給我們的恩賜嗎?”
老人非常的亢奮,他的五官變得猙獰而又扭曲,他雙手合攏,一股神聖的光輝以他爲中心瀰漫開來。
這股光輝與陸莠的冰氣碰撞,凝結而成的寒冰破碎,兩股力量相互碰撞,互不相讓。
“我可不知道你這老東西在說什麼,什麼天使人選,什麼完美天使,去死吧!”
陸莠沒耐心和他絮叨,揮起寒冰戟就朝着他猛攻過去,畢竟那瀰漫開來的寒冰結界不過是道開胃菜。
真正的好戲還在後邊,她擅長的還是近戰搏鬥,而非是遠遠的比拼魂力呀!
“就讓你見識一下吧,剛剛先你一步送到的完美天使,去吧,將她那邪惡的靈魂破壞掉,只剩下純粹的那一部分,在神明的淨化下成爲第二個完美無瑕的天使吧,這實在太美好了,噢,萬能的光明神呀!”
老人如癲似狂,整個人如同陷入了魔怔一樣。
陸莠冷冷一笑,這個時候她已經提起寒冰戟掠到了他的身側。
只需要一戟斬下去,就能讓他身首異處。
“破壞與淨化嗎?好的。”
一個柔和的聲音突然從老人的身後飄來,陸莠看清楚攻過來的那個人後,瞳孔猛然放大。
她顧不得攻擊的趨勢,強行撤回抵擋來者的一擊以後往後撤退十幾步遠。
一個身影飄然落在了老人的身側,溫柔淑婉,遺世獨立。
“夏情詩?怎麼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