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就已經說了,世界上的有錢人,不只端木洌一個。所以這男子一開口,氣勢就比前兩個人足:伸縮的空間?他的意思是……他要競價?負責人微微愣了一下,雖然緊跟着就聽明白了男子的意思,但他還是對童默宇投去了一抹徵詢的目光。得到童默宇的默許之後,他才微微一笑,禮貌地點頭說道:“這位先生說得對,瀟小姐定的價格的確是有伸縮性的,如果幾位同時對瀟小姐有意,都希望與瀟小姐共度良宵,而又沒有商量餘地的話,那麼幾位可以自願競價,價高者得。”
“很好。”看到之前開口的兩個男人因爲負責人的話而微微變了臉色,第三個開口的男子滿意地笑了笑,笑容雖然也有幾分商業霸主的氣勢,但更多的卻是一種故作姿態的深沉,說話的強調也有些做作起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對瀟小姐一見傾心,非常希望能與她共度良宵,因此……我出兩百一十萬,兩位看如何?”
嗯,還不錯,一開口就把價格拔高了十萬,倒也不算是辱沒了自己了。聽到男子的話,瀟琳琅心底暗自苦笑不已,絕美的臉上已經懶得根據心裡的痛苦而做出相應的反應,就那麼保持着略顯僵硬的微笑,等待着自己最後的買主。不過……爲什麼這些願意出錢的買主之中,沒有一個能像端木洌一樣,看着那麼順眼呢?如果能有一個那樣的男人看中自己,那自己一定會很高興的……最好,是端木洌本人,那就太完美了……
嘁!我去!想什麼呢?天方夜譚!人家端木洌要家底有家底,要人才有人才,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幹嘛要來這種地方湊熱鬧?白白地弄髒了自己……瀟琳琅的腦子裡亂七八糟地想着,心底的苦笑終於忍不住慢慢浮現在了脣邊,看在不明所以的衆人眼裡,是那麼妖嬈多情,嫵媚無雙,透着一種誘人犯罪的魔力……
看着瀟琳琅脣邊那抹淡淡的笑意,不遠處的端木洌只覺得心底一陣刺痛,居然有些不堪忍受地低下了頭,移開了自己的視線,握着酒杯的手卻突然用力,以至於手中的杯子也因爲承受不住那巨大的力量而開始吱嘎作響,彷彿在痛苦地叫。
琳琅,你在笑嗎?你居然在笑?這種時候,你居然笑得出來?可是……你在笑什麼?是在得意自己的魅力嗎?居然有這麼多男人不惜耗費巨資,也要將你的一個月買走?你在爲此而得意是不是?你是不是想告訴我,只要你願意,你隨時可以拿出一百八十萬砸到我的臉上,然後帶着得意的笑容揚長而去,再也不會回頭看我一眼?
可是……你真的恨我至此嗎?因爲我曾經犯過的錯,你就給我如此殘酷的懲罰,寧肯跑到夜總會來賣身賺錢,都不願意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留在我的身邊?也許我當初那樣逼你的確帶給你很大的傷害,但是至少,我比這些男人乾淨得多,因爲從始至終,我都只有你一個女人,除了你之外,我從來沒有碰過任何女人一根頭髮!
這些理由都不足以讓你改變決定留下來嗎?可是無論如何,我依然要做最後的一搏,我要爲自己爭取一個機會,看看我們這輩子,到底還有沒有可能在一起。如果這次我依然失敗的話……我會放你走。你雖然是第一個讓我動心的女人,可是我依然不會以這個爲理由,讓你即使心裡沒有我,還要被迫留在我身邊。那樣的話,你我都不會快樂。
腦海中迅速掠過了這些念頭,那邊三個男人的戰爭還在繼續。聽到半路殺出的這個“程咬金”居然一開口就把價格提高了十萬,首先開口的少爺不由氣往上衝,咬牙說道:“十萬?太小氣了吧?我出兩百五十萬!這位大叔,你還要繼續擡價嗎?如果你出不起了,請你自動讓路,如果你還要往上擡,少爺我就自動消失!”
好,玩起二選一了是吧?你就那麼認定人家出不起嗎?說出這樣的話,豈非是自取其辱?果然,不等少爺的話音落地,第三個男子便微微一笑說道:“兩百六十萬。告訴你小夥子,瀟小姐今晚我志在必得,所以不管你出價多少,我都會比你多十萬。怎麼樣,你是繼續出價,還是自動消失?”
兩人居然就那麼旁若無人地你來我往,真的像競拍文物一樣較量起來,倒把第二個開口的中年男子晾在了一邊。眼看到嘴的美人兒就要插翅膀飛了,中年男子本來有些着急,嘴一張就要說些什麼,可是沒等他把嘴完全張開的功夫,那價格居然就一路飆升到了兩百六十萬,一下子把他鬧了個目瞪口呆。等他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卻也很容易地看出價格絕對不會就停在兩百六十萬算了。大概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拿出更高的價格,所以他悻悻然地罵了一聲“神經病”,然後便氣哼哼地躲到了一邊,擺明了是決定放棄了。這下好,少了一個競爭對手。
正在較量中的兩人當然顧不上理會他,何況他走了正好,省得多費口舌。不過相比較而言,第三個開口的男子臉上的神情比那少爺就篤定多了,因爲他扔出前面那句話之後,少爺的臉色馬上就變得氣急敗壞,瞪着眼睛吼道:“你……你是成心是不是?還是錢多得沒處花了?爲了一個出來賣的女人,居然連棺材本都捨得扔出來!”
面對少爺略顯幼稚的怒氣,中年男子不但不生氣,臉上的神情反而更悠閒了,微微一笑說道:“我看拿出棺材本的人恐怕不是我,而是你吧?不然幹嘛說什麼自動消失的話?行了,我也不跟你廢話,再問你一次:到底是繼續跟我競爭,還是選擇自動消失?”
“你……”面對中年男子如此赤身裸的挑釁,少爺不由勃然大怒,但是怒歸怒,他心裡卻很清楚自己根本沒有資本跟人家繼續競價。況且人家早已把話扔在那裡了:無論自己出多少,他都會比自己高十萬,這……這不是擺明了跟自己槓上了嗎?再說……少爺心裡很清楚,兩百五十萬已經是他最後的底線,他已經不太可能拿出更高的價格了。
哼!拿不出便拿不出,有什麼了不起?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況且不過是爲了區區一個女人,至於真的把棺材本拿出來嗎?哧的一下散盡了腹中的怒氣,少爺還算得體地揮了揮手說道:“好,本少爺說話算話,既然你真的拿得出更高的價格,那我自動消失就是!寶貝嘛,本來就是價格者得,倒也沒什麼丟臉的,各位說是不是?大叔,你繼續吧,少爺不奉陪了!”
說完,少爺便大大方方地走到了一旁,繼續坐在桌子旁邊喝起酒來。雖然就這麼錯過了一個從未見過的絕色佳人,少爺的心裡無比遺憾,但是自家的家底就是不如人家雄厚,不認輸也不行。不過如此一來,衆人心中對那少爺的好感反而一下子提升了不少,各自都認爲那少爺雖然飛揚跋扈了些,但還算是明白事理,也挺輸得起,也算是個真正的男人了。
將那少爺pk得自動消失了,中年男子自是得意萬分,他故作矜持地微微笑了笑,提高聲音說道:“那麼現在,還有哪位朋友願意出價嗎?我還是那句話,無論誰要出價,我都會比他高出十萬,誰還願意來試一試?”
你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誰還會那麼不知死活地往上湊?真要那樣你一言我一語地出起價來了,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堅持到最後吧?除非他真的是錢多得沒地方花了。所以中年男子的話說完好一會兒,現場還是一片安靜,看樣子是不會有人再上去做無謂的嘗試了。
擡起頭微微掃了掃臺下的所有人,瀟琳琅的嘴角再次扯出一個無奈的苦笑:差不多了嗎?看來這個男子就是自己最後的主人了?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裡,自己就要負責陪他朝朝暮暮了嗎?看他的樣子雖然比剛纔那少爺遜色了些,不過……也還可以,相貌平常,總算不是什麼肥頭大耳、挺着將軍肚之類的體型,應該不至於很難接受吧?想要找個端木洌那樣的男人,估計困難些……嘁!幹什麼呢?爲什麼又想到他?他是不會來的……
得意地笑了笑,中年男子轉身面對着瀟琳琅,含笑說道:“瀟小姐,本人不勝榮幸,接下來的一個月,將由我陪您度過,請問您現在願意跟我走嗎?”
“我……”擡起頭看着中年男子微笑的臉,瀟琳琅微微頓了頓,到底還是慢慢站了起來,一咬牙說了下去,“我當然……”
“她願不願意,問過我再說。”一個冰冷清亮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在安靜的大廳內顯得格外悅耳動聽,帶着令人舒適的磁性。聽到這個永遠都無法忘記的聲音,瀟琳琅的身軀猛地僵住了,不敢置信地轉頭看向了聲音的來源!
端木洌?那個正自人羣中緩緩走來的,不是端木洌是誰?如黑寶石般閃爍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臺上那個落寞無助的絕色佳人,緊抿的雙脣更是蘊含了說不盡的思念和痛苦,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都如同一個悲天憫人的守護者,周身都環繞着一層淡淡的光暈。
“你……”彷彿是被那層光暈所震撼,又或者是被端木洌眸中閃爍的星光所迷惑,萬沒想到端木洌會在此時此地出現的瀟琳琅只覺得身心狂震,腦海中更是一陣陣的轟鳴着,根本沒有辦法說出一句話,就那麼呆呆地看着端木洌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