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哈!”如此蹩腳的解釋讓端木洌充滿諷刺地怪笑了一聲,那意思明顯就是在說“你少侮辱我的智商了”,“這個意外出現得還真是恰到好處呢!只不過……我會信嗎?”
聽到端木洌的話,安佑康彷彿十分着急,所以儘管滿口鮮血,而且臉上被揍的地方也痛得厲害,他還是急得上前一步解釋道:“總裁,你不要誤會!我跟琳琅真的沒什麼!我是來……”
“你閉嘴。”端木洌冷冷地吐出了三個字,儘管聲音並不高,卻成功地將安佑康後面的話堵了回去,“你再敢多說一個字,我廢了你!”
端木洌的嘴裡從來沒有玩笑的話,所以安佑康嚇得一哆嗦,嘴巴猛的閉緊了,別說是多說一個字了,根本連氣都不敢喘了。聽到端木洌的話,看到安佑康被嚇壞的樣子,瀟琳琅自然只有更加生氣,所以一邊爲掙脫端木洌的鉗制而努力,一邊冷笑一聲說道:“你愛信不信,反正我問心無愧。何況你有資格說我嗎?你還不是剛剛從溫柔鄉出來?”
端木洌一怔,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滿臉不安的瑞綺絲,接着脫口解釋道:“你別胡說!我跟副總不過是在街上碰巧遇到而已,說什麼溫柔鄉?”
“我會信嗎?”這個解釋顯然跟自己剛纔的解釋一樣蹩腳,所以瀟琳琅的反應跟端木洌幾乎一模一樣,連這句對白都是剛剛從他那裡剽竊來的,“不過無所謂,反正你對我只是負責和補償,並沒有什麼感情可言。所以你也不必在我面前演戲,裝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了,那樣多累啊?趁早去找你真心喜歡的女人多好,這樣我們大家就都獲得徹底的解脫了。”
瀟琳琅噼裡啪啦地說了半天,端木洌纔好不容易聽明白她的意思,不由當場大怒,厲聲吼道:“胡說!我什麼時候說過對你只是負責了?我明明是真心喜歡你的!瀟琳琅,做人要有良心!你的良心讓狗吃了?”
“到底誰的良心讓狗吃了?”瀟琳琅也豁出去了,絲毫不管旁邊還有好幾個觀衆,就那麼當場跟端木洌對着叫罵起來,“這一切明明都是你親口承認的!是你親口承認對我只是負責!難道這麼快你就忘了嗎?”
我?我說過這樣的話嗎?瀟琳琅的指控讓端木洌明顯地愣了一下,不由仔細回憶了幾秒鐘,昨天跟瀟琳琅吵架的一些細節便慢慢浮現在了腦海中。可是……老天!那都是吵架時的口不擇言,算不得數的!她怎麼還給當真了?
想到此,端木洌不由稍稍放緩了語氣,試圖讓瀟琳琅明白自己的意思:“琳琅,你想得太多了!我根本沒有那樣想過,我是真心喜歡你的!那不過是一時的氣話而已……”
“你不用解釋了,我心裡有數。”瀟琳琅也放低了聲音,而且顯得疲憊不堪,顯然沒有多少力氣爲這段可笑的感情爭執了,“總裁,我想你應該知道,不假思索衝口而出的,往往纔是實話,因爲那沒有經過刻意的加工和提煉,反映的都是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或許這不過是因爲,我們根本就不適合在一起,是我不該癡心妄想,想要攀上高枝做鳳凰。幸好現在糾正這個錯誤還來得及……”
怎麼也沒想到瀟琳琅居然說得出這樣的話,端木洌只覺匪夷所思,彷彿從來不認識面前這個女人一樣。篤定地認爲瀟琳琅之所以如此只是因爲安佑康的存在,所以他冷笑一聲說道:“琳琅你錯了,我們當然是適合的,只要我們之間的諸多障礙不存在了,那就沒有什麼不適合的了。你聽着,副總馬上就要回美國,我們昨晚只是在一起吃了個飯,算是給她踐行的,只不過後來喝的有點兒多而已。”
聽到端木洌的話,一直保持着沉默的瑞綺絲忙上前幾步,對着瀟琳琅點了點頭,臉上的神情要多懇切有多懇切,而眸中的眼神更是顯得柔弱無助,委屈無比:“是的,瀟小姐,我知道我的存在只會破壞你們的關係,讓你們彼此誤會。所以我已經決定徹底退出,回美國去,好成全你們在一起。請你不要再誤會洌了,好不好?他……他其實是真心……”
瑞綺絲的話表面上聽起來任何問題都沒有,所以端木洌等人當然也就不會起疑心。可是在瀟琳琅聽來,便很容易理解成她是爲了讓端木洌對自己負責,所以纔不得不忍痛割愛、委曲求全地離開的。依端木洌那霸道冷酷、唯我獨尊的性子,說不定他還暗中威脅過瑞綺絲,逼她離開呢!
所以瀟琳琅搖了搖頭,苦笑一聲說道:“不必如此。總裁,不適合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不是因爲第三者、第四者或者更多的人。所以不管誰離開都沒用,我們註定是不合適的了。”
“我說合適就一定合適。”端木洌咬牙冷笑,瀟琳琅這毫不留戀的態度讓他十分火大,似乎他端木洌成了什麼細菌病毒、瘟疫傳染病一樣,居然讓她這麼避之唯恐不及了,“你剛纔說第三者、第四者是不是?沒錯,這裡還有一個第四者……”
說着,他陰冷的目光緩緩地轉到了安佑康的臉上,儘管什麼都沒有再說,卻讓安佑康感到一股冰冷的氣流突然向自己涌了過來,讓他不由自主地猛一哆嗦,差點忍不住奪路而逃了。隨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瀟琳琅頓時警覺了起來,終於猛一用力甩脫了端木洌的手,奔到安佑康面前將他護在了身後,緊張不已地問道:“總裁,你要幹什麼?我警告你不準傷害佑康!我們之間的事跟他沒有關係,你不要牽連無辜!”
“你警告我?”看到瀟琳琅拼死護衛安佑康的動作,端木洌的眼神驟然變得銳利起來,冷冷地說着,“你憑什麼警告我?安佑康既然敢覬覦我端木洌的女人,那他就要有準備承擔任何後果的覺悟!之前我已經警告過他了,是他自己找死,怪不得我!我現在就廢了他,你能耐我何?”
“你敢!”端木洌說得那麼咬牙切齒,不由瀟琳琅不信,所以她一下子就急了,越發用力將安佑康藏在了自己的身後,充滿戒備地看着端木洌,“我不是你的女人,佑康也沒有覬覦我,總之你沒有權利傷害他!”
端木洌氣極,恨不得一個巴掌扇到瀟琳琅的臉上去,可是念及兩人往日的恩愛****,他終究還是不忍心,只得一咬牙上去抓住瀟琳琅將她拖了回來,然後一轉頭吩咐道:“很好!我就讓你看看,我到底敢不敢!我馬上就把安佑康廢給你看!耀曦,藍橋,給我廢了安佑康!”
“是,老大!”明白端木洌只不過是在故意嚇唬安佑康和瀟琳琅,戈耀曦和段藍橋故意響亮地答應了一聲,然後上前架起安佑康直奔洗手間而去。安佑康彷彿給嚇傻了,居然一點聲音都沒有,任由兩人架着自己徑直進了洗手間,然後砰地一聲把門關了過來。
“不要!佑康!”瀟琳琅見狀自然嚇得魂飛魄散,所以拼命掙扎着想要往上追,卻偏偏一步都動不了,不由急得淚流滿面,抓住端木洌的領子大聲哀求起來,“放了他!求求你放了他!總裁,你想讓我怎麼樣都行,求求你放了佑康!你別傷害他!他……他是無辜的……”
“你爲了安佑康求我?”端木洌的手倏地抓緊,都不管瀟琳琅痛得皺起了眉頭,也不管她的腕骨已經被自己折磨得發出了痛苦的叫,一字一字慢慢地說着,“瀟琳琅,你知不知道你爲了另一個男人求我,只會讓我更加想要將那個男人碎屍萬段?告訴你,這是普天下所有男人共同的忌諱!所以你這樣做不但救不了安佑康,反而會加速他的死亡!”
“啊!”
就在此時,洗手間裡的安佑康突然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叫得那麼痛苦,那麼大聲,好像正在忍受某種無法忍受的痛苦一樣。
難道他們真的廢了他?
“不要!佑康……”
一念及此,瀟琳琅不由跟着慘叫了一聲,已經被連番的變故折磨的足夠脆弱的神經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刺激,終於兩眼一黑,昏倒在了端木洌的懷中。
佑康,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可是請你原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看着暈倒在自己懷裡的瀟琳琅,端木洌一扯脣角,無聲地冷笑着:“把安佑康帶出來。”
片刻之後,戈耀曦和段藍橋一左一右架着渾身癱軟的安佑康走出了衛生間,卻見安佑康渾身上下完好無損,該有的部件一樣不少,不該有的部件一樣不多,哪裡就被端木洌給廢了?剛纔戈耀曦只不過是悄悄告訴安佑康,讓他假裝痛苦地尖叫一聲,藉以嚇唬瀟琳琅而已。他端木洌又不是什麼****,哪能隨隨便便就廢了一個人呢?
“安佑康,你明白我的意思嗎?”端木洌淡淡地看了安佑康一眼,眼神要多冷厲有多冷厲,簡直把安佑康當成了不同戴天的大仇敵,“琳琅是我的,而且只能是我的,我不會容許任何人對她有絲毫覬覦之心,明白嗎?”
“是……我……明白……”安佑康的魂幾乎都被嚇沒了,所以舌彷彿也短了半截,連話都說不利索了,“總裁我其實……沒有這個意思,我今天要回……分公司,所以只是過來跟琳琅……告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