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居然像個溫柔體貼的****一般,起身去打了一盆溫水,然後取過一條潔白的毛巾在盆裡浸了浸,接着取出來稍稍擰了擰,來到牀邊輕輕擦拭着瀟琳琅身上那些留下的痕跡。?..
“唔……”大概是感覺到了溫熱,昏迷中的瀟琳琅不安地動了動身體,口中也發出了幾聲模糊的呢喃,眉頭更是緊緊地皺在一起,那嬌弱無助的模樣令人心疼不已。少頃,更有兩滴晶瑩的淚珠順着她的眼角滴落了下來。難道在昏迷中,她也無法忘記這令她倍感屈辱的夜晚嗎?
“沒事,不用擔心,我幫你擦一擦。”沉默了片刻,男子突然開了口,聲音低沉而輕柔,透着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果然,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瀟琳琅終於慢慢安靜下來,就連原本緊鎖的眉頭也似乎稍稍舒展了些。
男子的手頓了頓,直到將她的身體重新擦得一片潔淨,再也沒有絲毫污漬了,他才輕輕拉過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低聲說道:“好了,睡吧。”
瀟琳琅已經無法應答,不過呼吸開始漸漸變得均勻,顯然已經沉入到夢鄉之中去了,但願她不會在夢中重溫剛纔的情景纔好……
男子直起身,突然伸手將遮在臉上的飛鷹面具輕輕地拿了下來,露出了一張俊美無雙、冠絕天下的臉……
可惜,此時的瀟琳琅早已熟睡,所以註定沒有機會看到那張令人過目難忘的臉了。
昏昏沉沉地睡了許久,直到清晨的陽光刺激到了她,瀟琳琅才緩緩睜開了眼睛,有些茫然地打量着周圍的一切。
啊……想起來了,昨夜那個戴着面具的冷酷的男人……
瀟琳琅呼的一下坐了起來,卻在同時感到渾身一陣痠痛。她不由低低地哀呼了一聲,一低頭才發現自己的肩頭和胸前都佈滿了紅紅藍藍的痕跡。然後不自覺的,幾滴透明的液體啪嗒啪嗒地落在了柔滑的錦被上,瞬間消失不見了。
很好,終於……蛻變成一個真正的女人了嗎?那就用這幾滴冰涼的眼淚,來憑弔一下永遠不可迴轉的少女時代吧……
不過可惜,自己的少女時代,居然是終結在一個看不到長相,甚至聽不到聲音,只能感受到那種冷酷的男人身上!那張飛鷹面具之下,到底隱藏着怎樣的一張臉?是天使般俊美,還是惡魔般醜陋?
然而不管如何,那不是自己應該關注的焦點!反正十天之後,他們將分道揚鑣,今生今世再也不會有交集……
那麼,昨天晚上所有的一切,就權當是一場噩夢好了!
雖然瀟琳琅心裡很清楚,她真正的噩夢,其實是從三天前的那個晚上開始的……
三天前,團圓小區。
月色下的團圓小區靜謐而安詳,宛如一幅徐徐展開的水墨山水畫,透着一種古色古香的中國風,連清雅的月光照到這裡,也顯得那般朦朧而富有詩意。
今晚的月色很美,美得頗似童話中的仙境,不帶絲毫人間煙火氣。十七號樓三樓的窗口,一個年輕的女子臨窗遠眺,似乎正在欣賞這充滿詩情畫意的夜色一般。蒼茫的夜色並未能遮掩住她那絲毫不遜於皎潔月光的絕美容顏,更將她那一雙亮若燦星的眸子映襯得如玉般溫潤動人。
這女子大概二十一二歲左右,一身粉藍色的吊帶睡衣勾勒出了她曼妙修長而玲瓏有致的身體,不但將她的肌膚映襯得如雪般白皙,更將她姣好的脖頸,肩頭,高聳,纖細的腰肢,挺拔的****和修長的雙腿描畫得一覽無餘,令人遐想翩翩。柳眉大眼,鼻頭小巧,櫻脣嫣紅,絕對是個傾國傾城的絕色佳人。尤其是她渾身上下散發出來那種高貴和清雅的氣質,讓她彷彿不染人間煙火的仙子一樣,讓人不敢褻瀆。
這個窗口,是屬於白家的,而這個女子,正是白家的養女,名叫瀟琳琅。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少頃,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女子收回目光,拿起手機接通:“喂?佑康?”
這幾個字出口才聽出,這女子的聲音居然比方纔的鈴聲還要悅耳,就連出谷黃鶯的啼鳴也遠遠不及!也只有這樣一個具有傾國之色的女子,才配得起這樣的天籟之音。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片刻,然後輕輕地說道:“琳琅,你真的想好了嗎?真的決定要爲了報恩,去嫁給一個你根本不愛的男人,從而放棄我們之間的感情?”
被稱作琳琅的女子亦沉默,唯有握着手機的手在輕輕地顫抖,泄露出了內心的痛苦。好一會兒之後,直到確定自己的聲音可以重新變得平靜,她才淡淡地回道:“你知道的,我沒得選擇。白家養我二十年,這份恩情,我不能不報。”
“可是現在不是古代社會,報恩不一定非要以身相許!”電話那頭的男子突然激動了起來,衝着話筒大聲地喊着,“白家養了你二十年是不假,可是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原來是想要一個童養媳嗎?琳琅,你不是那麼迂腐的女孩兒的,爲什麼這一次,你不反抗?”
他的聲音真的很大,所以琳琅不得不將手機拿得遠了些,直到男子終於因爲肺裡的空氣不夠用而不得不暫時停下的時候,她才苦笑一聲說道;“佑康,對不起,我……真的是沒得選擇的!叔叔和阿姨爲了讓我答應嫁給浩然,雙雙跪在我的面前求我,你說,我怎麼反抗?”
“你……”
“所以,我只能選擇,辜負你。”琳琅輕輕地笑了笑,兩顆如水晶般晶瑩剔透的淚珠卻從她嫩嫩的臉上悄然滑落,瞬間消失在粉藍色的睡衣上,“佑康,把我們之間的感情,永遠埋葬了吧!這輩子,我註定要辜負你了!再見!”
一聲再見出口,琳琅用力掛斷了電話,難過地閉起了眼睛,任淚水長流。
佑康,對不起……五年的感情……終究抵不過一份養育之恩!叔叔阿姨雖然養了我二十年,可是卻堅持不要我的任何回饋,他們唯一的要求,就是讓我嫁給他們的兒子白浩然,任我怎麼央求,怎麼告訴他們“強扭的瓜不甜”都沒有用,他們甚至不惜對我下跪,你說,我能怎麼辦?
若早知如此,我寧願當初他們沒有收養我!只可惜,時光永遠不能倒流,否則,這世上該會少卻多少遺憾!
靜靜地哭了片刻,琳琅才睜開眼睛嘆了口氣,然後離開了窗口。不一會兒,窗口那淡藍色的燈光突然消失了,想來是****休息去了吧?
月色依然皎潔,周圍的一切沐浴在這乳白色的月光裡,彷彿披上了一層溫柔的輕紗,美不勝收。
然而月色下的一切,也並不都是美好的。在那些月光照不到的角落裡,永遠隱藏着不爲人知的罪惡,和見不得天光的交易。
十七號樓對面的樓上,正對着三樓的窗口裡漆黑一片,卻突然有一抹攝像機鏡頭一樣的亮光一閃而沒,一個男子的聲音隨即響起:“您看……她怎麼樣?”
這聲音雖然是個男子,卻充滿了諂媚和討好,彷彿一個卑躬屈膝的奴才,正在討好自己喜怒無常的主子一般,讓人聽了便忍不住想要扇他幾個耳光。
黑暗中有了片刻讓人不安的沉寂,然後另一個男子如冰雪般冷硬的聲音才響了起來:“合格。”
合格?如此一個千嬌百媚的絕色佳人,在這個冷酷的男人嘴裡居然只是“合格”而已?
可是儘管如此,這個回答已經讓第一個男子欣喜若狂,激動得連聲音都在發顫:“您……您的意思是說……”
“你剛纔說,你還沒有碰過她?”冷酷的聲音隨即響起,打斷了男子的話。
“是……沒有。”第一個男子的聲音彷彿窒了一窒,然後纔回答了一句,“所以……您覺得……怎麼樣?”
冰雪般的聲音又沉默了下去,好一會兒之後終於再次開了金口:“可以。”
“可以?”第一個男子的聲音頓時充滿了驚喜,“您是說……您答應讓她陪您一晚,用來償還……”
“十天。”冷酷的男子在黑暗中冷笑着,如同夜鷹一般陰鷙深沉,“讓她陪我十天,你欠我的一切,一筆勾銷。”
“十天?”第一個男子失聲驚叫了起來,如果此處有燈光,必然可以看到他已經面無人色,羞怒欲死,“您……您確定?您身邊的女人,不是從來沒有一個能夠……連續陪您超過三天嗎?怎麼……”
冷酷的男子豁然回頭,兩道銳利陰冷的目光穿透了夜色的黑暗,直直地盯在了對方的臉上:“白浩然,你給我聽清楚!我怎麼做事,不需要你來教!十天!如果你不肯,那麼我們的交易取消……”
“不!不要取消!”白浩然驚恐地叫了起來,險些撲通一聲跪倒在男子的面前,“我答應!我答應!就十天!我馬上去跟她說!她一定會同意的!求您放過我!”
男子冷笑,轉身而去:“你剛纔說的最好是實話!如果我發現她已經有過別的男人,那麼,我會讓你死得更難看!還有,不要讓她知道我是誰,否則……”
“否則”後面的內容他並沒有說出口,白浩然也不會去想,不是想不出,而是不敢想!沒有人知道這個冷酷的男人到底還有多少讓人生不如死的手段,可是他知道,不管有多少種,他連其中最仁慈的一種都不願意領教!
怔怔地盯着對面已經漆黑一片的窗口,白浩然後悔得腸子都在發青!琳琅,琳琅,我對不起你!你……你剛纔在哭什麼,在給誰打電話?難道你已經知道我要把你……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