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州富錦花苑的一處公寓裡——
此刻,乳白色的牀上正上演着一處激情戲。
一男人,將身穿A字裙的女人壓在了身下,一邊索吻,一邊撕扯着她的衣服。
不一會兒的功夫,女人已經衣不蔽體。
可在這樣情動的畫面中,女人那雙勾勒着精緻眼線的大眼,卻是清明一片。這,和她現在正與之親暱互動男子的,截然相反。
“川,可人這次過來你會和她說麼?”在男人親暱的擁吻中,女人輕聲問着。
“說什麼?”男人還埋頭,在她脖子處嬉戲,似乎沒將她的事兒放在心上。
“當然是說咱們兩人的事情了!”在男人擡頭之際,女人靈動的眸子裡那抹清明已經被迷離所取代。此時的她,看起來好像已經迷醉在這場****中。
但剛纔瘋狂與之癡纏的男子,卻在聽到這話之際,忽然停下了所有親暱舉動。繼而,連滑在女人腿間的手也收回了。
“好端端的,提這麼掃興的事情做什麼?”
他翻身,靠坐在牀頭,長臂伸向一側牀頭櫃上放置的煙盒。
如此含糊不清的態度,讓女人的眸瞬間冷凝。
不提?難道,要她永遠當見不得光的第三者?
只不過,這抹冰寒,都被她掩藏在纖長的睫毛下。
很快,剛纔在****中一直躲閃的女子,化被動爲主動。一個翻身,她騎到了男人的身上,繼而還付上了討好的笑容:“好,不提就不提!”
反正她跟着黎川已經快半年了,這種事情也不急於一時,免得適得其反。
而被壓下的男子,黑瞳裡火光攢動。
本來已經夾在食指和中指間的香菸,已經被他丟開。
一翻身,他就將女人反之壓下,手也開始四處遊走,煽風點火。
這次,女人非但沒有反抗,反而非常配合的將那雙白皙纖細的長腿勾在了男人的腰身上。
察覺到這一舉動的男子,落於她身上的動作更加粗暴、狂野。
“宣靈,你這個妖精!看我怎麼收拾你……”
話音落下,男人已經徹底揮開了腦子的繁雜,徹底投入這場戰役中。
至於其他的一切,他們都顧不上了。
*
沐可人正捧着一桶泡開的方便麪,拿着筆在報紙上圈圈畫畫。
那頭瀑布般的黑髮,被她隨意用髮卡夾在了腦勺後面。但即便是這樣,還是不時有汗水從她白皙修長的脖頸上滑下來。
在這十平方米不到的出租屋裡,沒有空調沒有風扇,連透氣的窗口都沒有。
唯一的納涼工具,就是放在一側的小扇子。面吃到一半,滿頭大汗的沐可人只能將面桶放在一邊,隨後抓起紙巾和小扇子,一邊擦拭汗水,另一邊扇風。
可六月的煩悶天氣,豈是這種小扇子能解決得了的?
就在沐可人因爲抵不過這惱人的悶熱而越發快速的揮動小扇子的時候,急促的鈴聲傳來。
是她的手機!
這是她到南陵州的第二天。在此之前,她的手機因爲沒處充電,而關機。
好在昨晚上,她找到這處住所。雖然是悶熱了一些,但價格相較於其他地方的住所,價格低廉了許多。但即便是這樣,這租住費用還是花去了她從北陵州帶來的一大部分現金。
眼下,她的伙食費成了最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
所以,她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找一份能養活的起自己的工作才行。至於回北陵州的家……還是等她的父親氣消了再說吧!
“您好,哪位?”電話是一串陌生號碼打來的。沐可人一度以爲,這該是她今天一大早就投出去的簡歷的回信。
“昨天怎麼不開機?讓我好找!”電話那邊傳來的男音,渾厚低沉,宛如天籟。
這聲音,讓沐可人沉醉的同時,又有些摸不着頭腦。
“您打錯電話了吧?”
那種熟惗口吻,猶如情人間的耳語。曾經的黎川,也用過這般的口吻和她講過電話。
但現在的他,怕是還沉醉某人的溫柔鄉中難以自拔。這樣的黎川,又怎麼可能在此時想到她?
和她談過戀愛的人,只有黎川。眼下,連黎川都被排除在外了,沐可人自然而然的覺得這是一通打錯了的電話。
正當她打算掛斷電話之際,卻聽到電話那邊的人說到:“沐可人,是我!皇擎天!”
簡單的幾字,讓沐可人猶如遭受雷劈。
皇擎天!
這三個字,她還是昨兒個在紅本本上看到的。
就是那個忽然將她拉進了民政局,然後用了不知道什麼權利,連結婚簽字都不用就和她領了證。隨後又給她留下了一個紅本本便拍拍屁股走掉的男人?
而現在,他又打電話給她。
本一肚子窩火的沐可人,此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而電話那邊的男人,好像並不在意。
在得不到她迴應的前提下,他問着:“今天有空嗎?見個面吧!”
對於他的這個提議,沐可人倒是沒有猶豫的回答:“好!”
她昨兒個就想見他了!那個破紅本本,讓她昨夜輾轉難眠。“就現在吧。具體地點,我一會兒發短信給你。”趁着天色還早,民政局的同志還在上班見一面,順便把離婚證也辦了。
說完,她即刻掛斷了電話,狼吞虎嚥的將最後幾口麪條吃進去。
*
兩人見面,是在半個鐘頭之後。
皇擎天到達指定地點的時候,沐可人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拿着吸管,攪動着咖啡裡面的冰塊。
此時的她,那一身本就白皙的肌膚,在窗外那過亮光線的照射下,整個人好像蒙上了一層薄光,越發的讓人移不開眼。
有那一瞬間,皇擎天覺得自己落在她身上的視線竟然移不開了。
美女,皇擎天自認爲見過不少。但這個女孩的美,卻是最深得他心的。因爲,她的美,很乾淨很通透。
僅一眼,她的身影就能深深的烙進你的腦海。就如同三年前他與她邂逅的那個午後……
“來得挺快的!”緩過神後,皇擎天來到她對面的位置落座。
在他落座之後,服務員很快便將點餐牌遞給他。可以說,從進門到現在,這服務員一直殷勤的跟着他,就連問他要喝什麼飲料,也是輕聲細語的。
得到如此的待遇,和他出色的外表有着脫不開的關係。
但對面的沐可人,卻沒有動心。沒有,什麼都沒有,就連和他打趣閒聊都沒有,直接就將那紅本本拍到了桌子上。
當那個紅本被拍到桌面上的時候,皇擎天的視線從上面悄自帶過。
很快,他的視線又落至沐可人的小臉上,那雙好看的灰綠色眼瞳,稍稍收了一下:“什麼意思?”
“把這個東西收回去!”她的意思是,她想要離婚。可事實上,沐可人並不覺得自己結過婚,所以這離婚二字她暫時有些說不出口。
“收回去?然後呢?”皇擎天揮開了想要殷勤伺候他的服務員後,雙腿交疊悠閒的靠坐在對面。
“然後解除關係!”在沐可人的眼裡,皇擎天剛纔有着明知故問的嫌疑。
“我不同意!”他的聲音,依舊富有磁性。他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但不知爲何,沐可人卻從中感覺到一種不容忍拒絕的氣場。
“你憑什麼不同意?”問他之時,沐可人放在玻璃桌面上的小手,握成了拳頭。指關節也因爲過度用力,泛白了。
婚姻,對於每一個人而言,都是意義非凡。所以沐可人病不希望在這麼不清不楚的情況下,就這麼被婚了。
“那我倒是要問問你,你對我有什麼不滿!”掃了一眼沐可人放在桌面上的小手,皇擎天問着。
那雙灰綠色的瞳仁,此刻猶如蒙上了一層薄霧,讓你看不清,也摸不透他的想法。
“我不認識你,我怎麼可以和你結婚!”她坦言。即便是失戀,她也不願意用這樣的方法,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那是對別人的不尊重,也是對自己的不負責。
可就在沐可人以爲自己已經將她的意思傳達之際,對坐上的男子忽而緊緊地凝望着她。
那雙灰綠色的眼瞳,焦灼而明亮的同時,更多了一絲明顯的嚴肅。
在這樣的眼神中,他薔薇色的薄脣輕啓:“我叫皇擎天,今年30歲,是一名公務員!不抽菸,不喝酒,無不良嗜好,也沒有前任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