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樑一航當然想要爲沐可人親自做這些。
但問題是,他的身份……
這已經不知道是樑一航第幾次懊悔自己的身份了。
“可兒,要是太難受的話,晚上用我給你帶的那泡腳機泡一下……”
“我知道!”沐可人淺笑着應下。但事實上,讓她睡不着的不只是自己發腫的腳丫子,更還有對皇擎天的思念。
其實白天還好,有搗蛋的小白狐陪着,有父母親的相伴。可到了夜裡……
每個夜裡,對皇擎天的思念便會跟潮水一樣將她淹沒。
但那個男人,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
兩個月!
已經整整兩個月的時間了,沐可人沒有見過他。
眼看着小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對於生產的恐懼也隨之而來。
但那個男人,始終沒有出現。
沐可人除了要一個人對抗這生產的恐懼,還要扛着對他的擔憂。
“可兒,還沒有關於他的消息嗎?”就在沐可人發愣的這會兒,樑一航那邊又忽然問着。
那個男人,神秘消失兩個月了。
樑一航旁敲側擊問過沐維棟,但沒有得到關於任何他的消息。
而樑一航那邊得到的絕密消息是,凰刃大首領正在北陵州陪着妻子度假。
這一切,讓樑一航越發的覺得皇擎天和那個凰刃大首領是重疊着的。
但問題是,爲什麼皇擎天一到北陵州,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呢?
“沒有!沒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吧……”
沐可人是這麼迴應樑一航的。
類似於打馬虎眼的說法,也是她這段時間不斷告訴自己的。
不然,沐可人也不知道自己會怎麼堅持下去。
“可兒,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不回來,你……”你該怎麼辦,你肚子裡的孩子該怎麼辦?
真的,在皇擎天忽然消失的這兩個月的時間裡,這個問題就一直在樑一航的腦袋裡徘徊。
好幾次,他都想問出來,但又擔心問出的這話,會讓沐可人不自在。
而今天,在看到沐可人那雙發腫得和小豬仔差不多的小腳丫之際,樑一航終於控制不住問了出來。
“不會的。他一定會回來的……”
皇擎天離開的時候,就答應過她一定會平平安安的歸來的。
“可是……”樑一航似乎還想說些什麼。
卻被沐可人強行打斷了:“不會的。一航哥,他是一個會說話算數的人。我不信他會丟下我和寶寶不管……”
樑一航本來還想說皇擎天可能犧牲之類的激烈言辭,但在看到沐可人那發紅的眼眶之後,他最終還是將這些話語咽回去了。
那些話語,最終變成了:“可兒,我只是擔心你,擔心你肚子裡的寶寶……”
許是察覺到對話進入了僵局,本來在樓上的周子瑜和沐維棟趕緊來到了大廳。
再然後,剛纔尷尬的氣氛被短暫的化解了……
*
“皇擎天,今天我做了產檢。醫生說,寶寶很健康……”
入夜,沐可人又一個人呆在她的臥室裡。
小白狐正在牀邊到處撒歡。
自從皇擎天離開後,小白狐的狗窩就被從樓下轉移到了這裡。
每天晚上都能和主人呆在一起,對於小白狐而言簡直是妙不可言。
但同樣的,小白狐會被送到樓上也是因爲沐維棟他們希望它給沐可人帶來快樂。
只可惜,尋常都會和它玩耍得很好的沐可人,可能是因爲身子變得笨重的原因,也可能是其他的原因,她變得不愛動了。
偶爾會到附近的公園散散步,也是被周子瑜強拽出去的。
她臉上的笑容,也少了很多。
只要是認識沐可人的人,都會覺得這個小女孩好像不快樂了。
這情況,最明顯的就是在夜深人靜時。
她就會像是現在這樣,對着窗戶外面的世界開始喃喃自語。
與其說她這是在和皇擎天說話,倒不如說她是在和自己說話。
“皇擎天,醫生說預產期大概在這六一兒童節。怎麼辦,還差兩個月多月就要到了。我好害怕……”
當沐可人悄自落淚的時候,臥室門被推開了。
周子瑜端着一杯牛奶,走了進來。
怕被母親發現到自己哭過,沐可人匆忙的用手背抹去了自己的淚水。
再然後,她又是帶着一臉笑容的從母親的手上接過牛奶。
可自認爲掩藏的很好的沐可人,卻不知道周子瑜早在推門而進的那一瞬間知道了她在哭泣的事實。
之所以不揭穿她,周子瑜也是擔心會讓沐可人的情緒徹底的崩潰。
沐維棟這幾天都在諮詢沐可人的心理醫生,據說現在沐可人的狀態很容易會舊病復發,讓他們儘可能轉移一下沐可人的注意力。
“可可,你爸爸建議說明天咱們一家三口去近郊玩,在那邊呆上兩天。”
沐家在北陵州的近郊還有一幢別墅,那周邊的環境很好,很適合遊玩。
之前沐可人還在讀書的那一陣,每個暑假寒假,他們一家都會在那邊過幾天。
不過近幾年,隨着沐維棟生意做大,工作繁忙起來,這樣度假的悠閒日子也就越來越少了。
忽然能去外頭走走,沐可人還是挺開心的。
但沐可人又不由得問着:“爸爸不是之前說這兩天要談一個項目嗎?”
“好像那邊不打算合作了!”周子瑜是這麼迴應沐可人的。
但實際上,另一家公司還是希望和沐氏集團合作的。
然而諮詢了心理醫生,得知女兒可能再度犯病後,沐維棟便直接推掉了這些項目,特意空出幾天陪着女兒到處走走,轉移她的注意力。
比起那些錢,沐維棟還是更爲在意自己的寶貝女兒。
要是女兒沒了,他沐維棟有再多錢又有什麼意義?
聽到周子瑜這麼一說,這次沐家三口的近郊之旅暫時敲定了。
當然,爲了防止挺着大肚子的沐可人發生什麼意外,沐維棟還特意將隨行醫生帶上。
至於小白狐,自然也被裝上了寵物運輸籠,一併帶走了!
*
這一天的早晨,兩輛越野吉普駛進了北陵州的郊區。
有好幾個身着光鮮亮麗衣物的男子,從吉普車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