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澤昊面不改色的喝了一杯酒,慕汐袂看着魯澤昊的樣子,也是囅然而笑,說道:“這個酒是有問題的,不可以過量的喝了。”魯澤昊看了一眼身旁的蕭曾於,蕭曾於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魯澤昊只是點了點頭,慕汐袂說道:“太子殿下就這樣輕縱了放毒之人?”
魯澤昊看一眼慕汐袂說道:“不過是小內監不小心將酒杯弄髒了而已,沒事情的,本太子下回會注意的。”說完以後冷冷的諦視着面前的蕭曾於,蕭曾於的臉色就像是塊潔白的石頭,光滑裡面有着一種莫名的透亮,魯澤昊見多識廣自然也是知道有一種毒只要是從小修煉到了一定的年齡就會整個人變得面色沒有了血氣,手臂白皙的看不見掌紋與血脈。
“民女不過想要提醒殿下多多留意而已,宴會本就是人多眼雜,萬一有了三長兩短也是大家不願意看到的。”剛剛說完以後,慕婉琳已經開始尖酸刻薄的挑撥,“三妹妹又爲什麼知道酒杯裡面是有毒的沒有毒的?”
這句話讓衆人都是有點疑惑,齊齊將目光落了過來,“對啊,慕三小姐究竟是怎麼樣知道的?”
慕汐袂沒有辦法解釋,畢竟這樣的事情解釋出來鱷魚是沒有人清楚的,不過慕汐袂很快就將蕭曾於的手拉了過來,然後走到了前面的一個大青花瓷的水涵旁邊,這個水涵是一個養魚的,放在室內自然是爲了增加一點情趣。
“這個?”慕汐袂指了指裡面的魚兒,說道:“只有蕭曾於皇子是可以解釋的,陛下你幫着做一個實驗,這個是金爪菊的花瓣,你自己告訴衆人,這個是有毒的。”說完以後指了指前面碩大的魚缸,蕭曾於冷冷的看着慕汐袂,慕汐袂完全是不在乎,那雙水玲瓏的眼睛裡面充滿了一種期待,就像是小學生想要看一看老師如何做一個“烏鴉喝水”的實驗一樣,蕭曾於將金爪菊握在了手中,但是並不做實驗,而是回國了身子說道:“既然慕三小姐說了酒杯裡面是有毒的,想必慕三小姐也是知道雞爪菊的毒性,但是本王只是聽說金爪菊是沒有毒的,這裡面的情由大概還是慕三小姐自己清楚的。”
魯澤昊雖然明白剛纔酒杯裡面的毒是蕭曾於放的,但是這時候被這樣一問,也是沒有辦法了,只能訕訕的說道:“事情已經過去了,不過是菊花罷了,犯不着這樣子。”
慕汐袂不依不饒的望着蕭曾於說道:“陛下莫非忘記了水廊裡面的錦鯉?”
經過提醒蕭曾於的臉色更加是冷了,就像是一塊羊脂玉一樣,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如果這裡沒有人蕭曾於一定會伸手將她掐死的,但是這裡高朋滿座,他下毒的計劃又是被慕汐袂識破了,不但是頭皮疼,就連渾身鱷魚是氣不打一處來。
“本王不明白慕三小姐的意思。”
“請陛下不要忘記了錦鯉,殿下三思。”一想到那雙妖豔的手將一瓣牡丹花扔到了池塘裡面就可以要了魚兒的小命,她自然是用這件事情去提醒蕭曾於,她就是要與蕭曾於爲敵,有什麼不可以,那些仇恨雖然是屬於真正的“慕汐袂”的,但是舅舅對她很好她是明白的,知恩圖報也是明白的,她需要奮力一搏。
“還請承王試一試吧。”慕汐袂不依不饒,已經將金爪菊送到了蕭曾於的手中,蕭曾於大刀闊斧的擺一擺衣袖,“
放肆,本王何等洋人豈會放毒,這樣下三濫的手段本王並不會。”
“沒有人說陛下放毒,不過是陛下不打自招罷了!”慕汐袂將菊花狠狠的扔在了地面上,然後嘆了口氣說道:“太子,他……”慕汐袂意氣起來,一時間激動,差一點就釀成了大錯,如果將這些事情說出來今天的鴻門宴絕對是玩完了。
又不是誰一個人在玩花花腸子,她忽然間頓住了,不知道說什麼。就算是自己說出來了剛纔的弓箭是烏楚沙搗的鬼,池子裡面的錦鯉因爲了蕭曾於下毒可以死中求活,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魯澤昊也是不可以治罪的,一來這幾個太子皇子與魯澤昊的品階是一模一樣,二來在這裡並不可以立即動手,慕汐袂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忍住了一時意氣,說道:“民女知道酒杯裡面有毒,自然是要說的,殿下相信民女就好。”
“本太子自然是相信慕三小姐的,慕三小姐家學淵源,想必是明白的,酒杯裡面的毒是不小心被人放進去的,本太子一定會萬分小心。”說完以後感激的看了一眼慕汐袂,慕汐袂惡狠狠的看了一眼身旁淵渟嶽峙的蕭曾於,蕭曾於幸災樂禍的望着慕汐袂,“既然慕三小姐有先見之明,爲什麼還要這樣趑趄不前的?倒不如你過來演練一下,菊花還在,本王也是想要看一看究竟金爪菊是不是有毒的?”
蕭曾於將菊花遞了過來,拜託,慕汐袂是一個好孩子對於那樣旁門左道是完完全全不理解的,於是她將菊花接了過來,說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民女距離太子一丈之遙,莫非是民女下毒的嗎?倒是陛下你,距離太子近在咫尺,要說到下毒也是你。”慕汐袂完全不害怕蕭曾於,蕭曾於冷笑說道:“你以爲本王是何等樣人?”
“您是至高無上的王儲,但是在成爲千古一帝之前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的。”慕汐袂牙尖嘴利,說完以後看着蕭曾於,就在這裡等待着蕭曾於的還擊,蕭曾於望着慕汐袂,忽然間朗聲大笑起來,說道:“你可知,你這是憑空捏造,本王順應天時不過是登基就行了,沒有必要這樣子做,本王是大夏的子民也是大夏的王儲這是早就已經既定的事實。”
慕汐袂當然明白什麼是既定的事實,她笑着說道:“但是民女發現陛下沒有這小的胃口,要想要上山就需要基石的,不是嗎?陛下是聰明人,聰明人不會做笨事情的。”
“慕三小姐也是聰明人,聰明人爲何不爲自己澄清一下?”蕭曾於這個傢伙倒是不依不饒起來,慕汐袂左右思忖了一會兒,還沒有決定用什麼方式還擊,這時候蕭煜睿已經走了過來,說道:“我可以告訴衆人,金爪菊確實是有毒的,慕三小姐可以試一試讓他看一看就是了,這樣子就可以免於被人誤會。”
慕汐袂哪裡會這些旁門左道啊,不過想到蕭煜睿已經有了勝算,立刻和蕭煜睿走到了鯉魚池子旁邊,這個大水缸果然是大,裡面起碼也有五六十條錦鯉,慕汐袂將一束金爪菊握在了手掌裡面,有一點微微的顫抖,這個表演倒是可以照貓畫虎,不過要是沒有什麼效果自然也是沒有什麼說服力的。
蕭煜睿那雙乾淨修長的手伸了過來,握住了慕汐袂的手腕,說道:“不要急,慢慢來就是了。”慕汐袂看了一眼蕭煜睿,蕭煜睿眼睛裡面全部是自信,她伸
手按照記憶裡面蕭曾於的手段將菊花一瓣一瓣的扔到了池子裡面,很快的所有的魚都包圍了過來,正在她焦急的時候,忽然間所有的魚兒都微微的抖動兩下,再也不動了。
蕭曾於的眼睛裡面充滿了難以置信,望着金爪菊說道:“不可能,菊花就是菊花怎麼可能會有毒,絕對不可能的。”慕汐袂只是淡淡的笑着指了指水面上一個一個僵硬的魚兒說道:“這個,這個嘛,說明金爪菊確實是有毒的,而且你看看很快就有了這麼多的死魚,僵硬的很呢,如果太子殿下不小心喝掉了這一杯酒,後果自然是不堪設想的,不是嗎?”
魯澤昊走了過來,看着池子裡面的魚兒,不禁有一點懼怕,還好剛纔慕汐袂幫助了自己,雖然不知道慕汐袂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是明明白白的可以確定了一件事情,慕汐袂是願意幫助自己的,樂於幫助自己的,今天晚上已經兩次了,自己兩次虎口脫險都是這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幫助的,不禁對慕汐袂又多了一重好感。
“不過是歪打正着罷了,金爪菊又怎麼會有毒呢?”蕭曾於說着話看了一眼池子裡面的錦鯉,蕭曾於笑不出來了,這個毒是自己好不容易纔學會的,可以殺人於無形,沒有想到慕汐袂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了,而且那個動作看上去是那麼的行雲流水那麼的一氣呵成。
“其實,這個毒是可以解的,不必大驚小怪。”蕭煜睿將眸光落了過來望着慕汐袂問道:“慕三小姐對嗎?”慕汐袂心裡面連連叫苦,她是完全不知道啊,說什麼可以解毒不可以解毒的,就連放毒都不會,不過看到蕭煜睿的眼光堅定,慕汐袂自然是點頭說道:“對啊。”
“解藥呢?”蕭曾於看到手法非常相似,不禁有一點惱怒,一定要讓慕汐袂難堪,不然他就不是蕭曾於。
慕汐袂嘆口氣說道:“解藥?”
蕭煜睿指了指手中剩餘的花瓣說道:“解藥就在手中。”慕汐袂點頭說道:“這個金爪菊就是解藥。”
蕭曾於幾乎是想要笑了,哪裡有這種事情,他的毒藥只有自己明白,而且慕汐袂不過是看了一眼,就僅僅是一眼而已,剛纔是歪打正着,現如今應該是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他目不轉睛的看着慕汐袂,就連魯澤昊也是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走了過來,慕汐袂將手中的殘花一瓣一瓣的扔到了水中,這時候魚兒微微的晃動一下僵硬的尾巴,全部活了過來。
蕭曾於大驚失色,一下子跌倒在地,指着慕汐袂,“你,你,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慕汐袂不過是淡淡的笑了笑,“不過是雕蟲小技耳,想必陛下也是深諳其中三昧,呵呵。”蕭曾於已經被氣了個半死,這就是雕蟲小技,這個女子實在是太不簡單了。
他是忽略了一個人的,那就是身旁的蕭煜睿,蕭煜睿看到實驗已經完畢了,慢慢的從身後走到了臺下,魯澤昊看着慕汐袂眼神也是非常複雜,他只是覺得這個實驗是那麼的古怪刁鑽,魯澤昊連忙將落在地上的蕭曾於拉了起來,這時候果然發現蕭曾於的手掌潔白的有一點怪異,更加確定了是蕭曾於放的毒。不免更加想要避讓一下蕭曾於。
蕭曾於用手擦拭着額頭的冷汗,連連後退,慕汐袂笑的前仰後合的,“雕蟲小技雕蟲小技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