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汐袂咬牙,朝着前方走去,現在她不但覺得渾身是燥熱的就連身上的汗液也是經不住的流了下來,她不能回去,哪裡都不能去,只希望他還在懸崖上面。
跌跌撞撞的到了竹林裡面,已經開始頭暈目眩。
遠遠的看見了前面的懸崖,慕汐袂已經體力不支,伸手準備攀登,但是偏偏是沒有了一點兒的力氣,只覺得自己被一股大力抱了起來,然後她只覺得腳下一輕,整個人飄飄揚揚的飛了起來一般,慢慢的騰空而起。
江碧鳥逾白,山青花欲燃。兩人的身影就像是翩若驚鴻一般,三個起落已經到了懸崖上面,蕭煜睿膚光勝雪望着懷抱裡面的慕汐袂,她的眉目如畫,現在暈上了一層淡淡的緋紅,讓人看上去有了一種魅惑的引誘。
他的雙眉修長,伸手擦拭一下慕汐袂臉上的汗珠,說道:“你這又是何苦,爲了我值得嗎?”
慕汐袂那容光照人的臉龐紅撲撲的,這時候微微的睜開了眼睛,“我好難受啊,放開我。”聲音低微,有一種莫名的誘惑,蕭煜睿的雙目猶似一泓清水望着慕汐袂,然後伸手從酒杯裡面倒出來一杯酒,慢慢的用錦帕浸溼了擦拭着她的額頭。
“汐兒,沒事的,你要堅持住,很快就過去了,沒事的。”他的心裡面焦急,但是臉上是沒有一點兒的焦急,他的神色沒有一點兒的變化,慕汐袂微微睜開的眼眸緊緊的盯着蕭煜睿,然後慢慢的說道:“你知道嗎?”
“不,不要說話。”他輕輕的將慕汐袂放在了前面的石桌上面,伸手將她的眼睛慢慢的捂住了,“不要說話,我都知道。”
慕汐袂只覺得渾身沒有一處不難受,伸手想要抱住蕭煜睿,“瑞王,蕭煜睿,你不要走。我告訴你我給你已經問好了,兩個問題……”
蕭煜睿的眼珠在慕汐袂的臉上轉了幾轉,那秀麗之極的臉上依舊是紅彤彤的,就像是熟透了的蘋果。
那雙明珠生暈一般的眸子望着自己,充滿了渴求,他忽然間控制不住握住了慕汐袂的手,“汐兒,對不起,我應該拒絕的,我應該早就不不讓你去赴宴的,我應該早就想到的這些人裡面全部是沒有一個好人的,對不起……汐兒,對不起。”
那雙美玉瑩光的眸子落下來,眉目間隱然有一點懊悔的神色,薄脣緊繃。
“沒事,我告訴你,柔然與西戎已經合併了。”慕汐袂說完以後舒了一口氣,“還有,鎮國將軍並非生死未卜,而是受了傷在神醫谷裡面養傷呢,在神醫谷……”
白衫飄飄,他已經親了一下慕汐袂的額頭,慕汐袂身後將他拉了下來。
但是蕭煜睿只是抱住了慕汐袂然後飛落到了山崖下面。
兩人很快的就到了聽香水榭,蕭煜睿看似漫不經心,實際上已經做好了十足十的打算。
“舒夜,快過來幫忙。”高舒夜聽到回答連忙走了過來,忙不迭的將牀上的被子鋪好了,蕭煜睿說道:“冰,我要冰。”
這個季節是沒有冰塊的,這不是癡人說夢嗎?高舒夜也是從來沒有見過他的主子這麼急迫的,“君上,您稍等,我立刻就去找冰。”
蕭煜睿等待着,過了會兒高舒夜已經將冰塊拿了過來,這些冰塊都是他從井裡面弄出來的冰水,
然後用內力凍結的,蕭煜睿將冰塊接了過來,放在了她的臉龐邊上,那新月清暈一般的臉好像有了一點褪色,望着花樹堆雪一般的蕭煜睿說道:“瑞王,你……”
蕭煜睿望着慕汐袂那秀麗絕俗的臉,說道:“你不要說話,等一會兒就好了。”
他懂得很多,但是並不動一個人吃了春藥以後該要怎樣解毒。
很快的他發現這個方法是有作用的,一會兒以後他已經感覺到慕汐袂身體的溫度慢慢的降了下去,皓膚如玉,如同是透明的一般,望着蕭煜睿,蕭煜睿這才心裡面安定了不少。
“你怪我嗎?”
“並不——”說話的聲音極甜極輕,令人一聽之下,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舒適與安定,他這纔看到了她手心裡面用刺刺傷的那些細密傷口,蕭煜睿心疼的握着那雙手,放在了嘴邊,輕輕的吻着,“你受苦了,我保證,以後不會讓你再被人欺負的。”
看着蕭煜睿的滿臉都是一種溫柔,她笑了笑說道:“沒事,我已經好了,你走吧,不要在我身邊。”
這時候忽然間聽香水榭的門被人重重的推開了,蕭煜睿沒有回頭,還是握着那雙手。
她警惕性的軒眉,說道:“你出去,看一看是誰過來了。”蕭煜睿伸手在她的脣上輕輕的一點,眼波盈盈的笑一笑說道:“我給你報仇的機會來了。”
“不,不要,你已經韜光養晦這麼多年,不要爲了我——”她想要一吐爲快,偏偏話到了嘴邊說什麼都是說不出口的,而且期期艾艾的厲害,這個藥是很厲害的。
他伸手輕點一下慕汐袂的身體,她已經失去了意識,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但是聽得見身周邊的聲音。
進來的人是魯承墨,魯承墨眼如點漆望着瑞王,蕭煜睿清秀絕俗的臉龐上充滿了殺氣。
“是你,對嗎?”蕭煜睿問道,聲音冷峻就如同九天之上的流泉。
魯承墨臉如白玉,“不是我,不是我……”
蕭煜睿顏若朝華,兩眉微微抖動,“早就知道你們沒安好心,但是我沒有想到你們這麼斬盡殺絕,她只是一個置身事外的女子,你願意和我比劍嗎?”
“不是我,你……”
“我問你,願意嗎?”那人重複了一遍,然後高高的舉起了一柄寶劍。
慕汐袂太想要起來了,但是偏偏是站立不起來的,她的耳朵全部聽到了兩個人細碎的交談,以及魯承墨企圖要強辯的語氣,她努力的移動着自己的身體,努力的要讓意識恢復清明。
這時候,外面又進來了一個人,是魯澤昊,蕭煜睿早就已經聽到了魯澤昊的腳步聲,所以剛剛將寶劍放下來,魯澤昊就已經走了進來。
蕭煜睿拱手,微微的咳嗽,“咳咳,見過太子殿下。”
魯澤昊擺了擺寬袍大袖說道:“慕三小姐在你這裡?”看得出來也是很焦急的,他指了指裡面的雲榻,魯澤昊三步並作兩步的到了雲榻旁邊,看到她還沒有醒過來,問道:“那杯酒裡面有問題,究竟是什麼東西?”
蕭煜睿冷笑,“太子殿下真是會開玩笑,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這是貓哭耗子了,不過我還是替汐兒好好的感謝一下你。”
當然了,這個宴會裡面
的任何一個環節都是太子不能夠掌握的,魯澤昊一想到她問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問題就有疑惑,現在倒是一點也不疑惑了,望着蕭煜睿說道:“都是你,對嗎?是你讓她去問這些問題,所以她纔會被灌酒,這一杯酒連本太子都不知道究竟是什麼酒。”
“太子何苦揣着明白裝糊塗?這杯酒莫非真的不清楚嗎?不要忘記了是太子殿下你帶走慕三小姐的,現如今你看一看慕三小姐的樣子,你好意思在這裡貓哭耗子嗎?”一句話讓魯澤昊瞬間沒有辦法回答下文了,魯澤昊顫抖着雙手……
但是很快的就想到了攻擊的理由,“怪我?那麼究竟是誰讓她在宴會上面問那些問題的,要知道越王與齊王都是不好相與的,偏偏攖其鋒有什麼好處呢?”魯澤昊也是沒有好氣,眼看局面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魯澤昊慢慢的靠近了蕭煜睿,蕭煜睿一點兒也是沒有閃避,而是迎視着那雙鷹隼一樣冷漠的眸子,然後涼薄的嘴脣笑了笑,“你讓這樣一個弱女子去刺探這些內廷的秘密究竟是有什麼目的?你有沒有想過她很有可能會被人弄成這個樣子的,有沒有想過?”
“你讓她參加宴會又是什麼目的?不要告訴我你是爲了讓她給你們譁衆取寵。”
兩人的眼睛裡面同時爆射出來了一種寒星,不過魯澤昊的眼睛裡面是一種冷厲,而蕭煜睿的眼眸裡面是一片赤紅色,紅的就像是一團暗暗流動着的火焰,紅的就像是一種將要衝破天地的一股力量,隱隱約約的跳動着。
魯承墨連忙擋在了兩人的中間,“你們看一看她,不要爭一時的意氣了。”
兩人這纔看了一眼慕汐袂,慕汐袂幽幽醒轉,乜視着面前的兩人,說道:“你們不要……”
“汐兒——”蕭煜睿已經一個箭步衝到了她的雲榻旁邊,伸手撫摸了一下慕汐袂額角的溫度,還好,已經正常了,但是慕汐袂還是感覺到自己渾身軟癱的就像是一團泥巴。
“慕三小姐,剛纔謝謝你了,現在勤王們已經走了,我們會西宮,那裡有太醫,看一看你究竟中了什麼毒?”魯澤昊滿臉的焦急,眉宇軒着,望着暈陶陶的慕汐袂。慕汐袂上氣不接下氣,“不,不用了,我在這裡就很好。”
魯澤昊不放心她在這裡,於是準備將慕汐袂抱起來,但是偏偏蕭煜睿不同意,兩人又開始了齟齬。
“你要帶她到哪裡去?你沒有看到她不能移動嗎?”蕭煜睿望着魯澤昊。
魯澤昊焦急,“到西宮,本太子讓太醫院的老先生過來瞧個病,你不要在這裡礙手礙腳的。”說着話已經伸出了手準備將慕汐袂撈起來,慕汐袂連連擺手,“不,不,我要留在這裡。”
“聽見了嗎?”蕭煜睿說道:“她要——留在這裡,是留在這裡,聽香水榭!而不是到西宮,你走吧,我會照顧好汐兒。”
太子幽幽的嘆了口氣,說道:“但是你在這裡是沒有作用的,沒有太醫,什麼都沒有你只能多受罪。”
“民女願意受罪,民女不在乎,只要能夠和瑞王在一起。”慕汐袂望着蕭煜睿,她的熱情與大膽幾乎讓三個男人都抽了一口涼氣,在封建的古代社會裡面,只有男人才可以三妻四妾以我爲中心,這個女子是不是有一點過於自主主張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