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宗。
後山。
亞倫正在盤膝打坐,忽然睜開雙眼,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就是這種笑容!’
‘主人又笑了……有人要倒大黴了!’
小青心中自語一句,連忙縮頭吃丹藥製作的零食,當成沒看到……
它小青……還想再多活幾萬年呢!
“老夫的旅行蛙徒弟回來了!”
亞倫卻沒有放過小青,一拍它的腦袋:“去……準備出行吧……那蛙徒弟還給老夫帶了些禮物呢!”
“蛙徒弟?是小白……小白回來了!”
小青瞪着大眼睛,看起來蠢萌蠢萌噠,開心得像個數百噸重的大孩子。
“走!”
亞倫落到小青背上,盤膝而坐,開始指明方向。
雖然自己元嬰遁速絕對比三階妖獸更快,但養着坐騎若是不能騎,那還不如拿去燉湯!
並且……這小烏龜以爲自己不知它的花花腸子?
實在是太天真了,必須好好敲打一番!
“昂!”
小青現出真身,宛若一頭玄武,發出嘹亮的吼聲。
繼而,它四肢划動,駕馭起妖風,慢悠悠地上路……
沒辦法……
萬壽龜的遁速,縱然在三階妖獸當中,都是一個悲劇……
……
白采薇化爲一道遁光,特意遠遠避開林國藥王宗方向。
畢竟,在她心目當中,藥王宗還只是一個金丹宗門,甚至師父坐化之後,門中可能就只有一頭萬壽龜撐場面。
在元嬰大戰中,根本沒有絲毫作用的。
自己過去,只是給藥王宗帶來災難,卻沒有一點助益!
她面如寒霜,屈指一彈。
一道白光撲出,靈動至極,宛若霜雪凝成的匹練,內裡一柄薄如蟬翼的白玉飛刀,驀然一化爲二、二化爲四……外放無窮刀氣。
“賤婢看劍!”
白雲子化爲的劍光凜然不懼,飛出一口無形劍!
書山劍閣的劍修,從來不懼鬥劍!
這一口無形劍不僅隱遁無形,更經過她數百年培養,威力倍增!
縱然其它元嬰劍修的飛劍,都不敢與無形劍相碰!
往往鬥劍不到數個匯合,自身性命交修的一口飛劍就要多上許多缺口!
此時看到白采薇竟然敢放出法寶,頓時冷笑一聲。
在她劍訣指揮之下,無形劍夭折靈動,宛若一條靈蛇般來去無蹤,忽然一劍刺出,頗有堂皇大氣!
無形劍不僅能隱遁殺人,同時也是鬥法第一神兵!
乒乒乓乓!
無形劍與蟬翼刀在半空中糾纏,鋒銳交擊,發出刺耳的聲響。
數十個匯合之後,白采薇就神情一白,擡手召回飛刀,只見飛刀之上赫然多出數個小小的缺口,這件她心愛的法寶,在這短短時間之內,居然就被折損了不少元氣!
白采薇一言不發,繼續飛遁。
而在後方,白雲子與釣鰲叟也是窮追不捨。
“……師兄,此地受災甚少,又沒有元嬰宗門……只要將古傳送陣修復,便是進可攻、退可守的寶地……此時萬萬不能心軟,須知天賜不取,反受其咎啊!”谷椐
一邊追擊,白雲子一邊傳音。
“爲了宗門傳承,縱然有虧道義,卻也顧不得了……”釣鰲叟表情淡漠,劍光又快了數分。
劍遁本來就爲諸多遁法第一,若不是前方的白采薇施展了某種秘術,只怕早就被他們兩個追上,一劍滅殺元嬰了。
雙方又追逐了小半個時辰。
忽然!
前方的白采薇遁速驟減,神情驚惶。
“她秘法時效終於過了!”
白雲子大喜,縱劍上前,無形劍就要飛出。
“師妹小心!”
釣鰲叟卻是心神驟然一緊,高聲喝道。
下一瞬!
白采薇手上突然浮現出一盞青銅古燈樣式的古寶。
在古寶燈盞之內,一點黃豆大小的火焰正逐漸亮起,外放玄異的光芒。
嗖!
火光亮起之時,一道光芒就以雷霆萬鈞之勢,橫掃向後方兩人。
釣鰲叟驚險避過,但白雲子卻追得太近,躲閃不及,被這光芒正正照中。
她心神一凝,萬千劍光守護於周身,卻沒有發現絲毫不妥之處:“賤婢,你做了什麼?”
“師妹小心,此人得了玄天教傳承,必然有一些強大神通與法寶……”
釣鰲叟見到白雲子安然無恙,心下卻是更驚:“玄天教號稱代天行罰,鎮教神通專門針對福、祿、壽……那光芒,或許是削弱此三者的法寶!”
“該死,速速殺了此賤婢,不……我要搜魂她的元嬰,總能找到破解之法!”
白雲子紫府中的元嬰小臉繃緊,似乎心血來潮,預感到大事不妙。
冥冥之中,她知曉自己的‘福緣’正降低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隨時可能遭遇劫難!
越是如此,她越是要強行拿下白采薇,尋找破解之法!
“師妹放心!”
釣鰲叟飛出一口無形劍,與白雲子施展雙劍合璧之法,遁速再次激增。
驀然間,兩人劍光之中又飛出一劍!
這一劍出其不意,遁速極快!
白采薇只來得及勉強用飛刀擋了一劍,俏臉頓時殷紅,噴出一口鮮血。
繼而,整個人就如同斷線風箏一般,落入下方叢林。
“我白采薇縱然身死道消,也不會讓你們得逞!”
她臉上滿是倔強之色,心中卻有難以放下的執念。
闊別數百年,終於回到家鄉,卻沒能去林國太澤湖,以及師門藥王山看看……
而這極西之地,日後就要歸於這兩個卑鄙元嬰修士之手了麼?
“束手就擒……讓老夫種下禁制,老夫願意發誓,必不會損傷你絲毫的。”
釣鰲叟大喝一聲,表情卻忽然一變,看向另外一個方向。
在那裡,小青正努力地划水趕來,背上悠然盤坐着一位少年修士。
觀其法力波動,赫然也是元嬰!
“元嬰修士!”
白雲子繼而也看到了亞倫,臉上浮現出一絲驚容:“這極西之地,竟然還有一位元嬰修士?”
比白雲子師兄妹更加驚訝、詫異的,則是白采薇!
望着神識中那道無比熟悉的身影,她不由詫異出口:“師父?”
她那位師尊雖然天賦絕頂,但最討厭出外冒險,作風一向穩健,又沒什麼機緣,她原本以爲必然早已坐化的,居然……居然……凝結元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