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靜媛拍了拍身上的草,纔看見自己的手機在草坪上,屏幕是亮着的。
看着陸熠晨走了,黎靜媛這才緩過神來,撿起手機,發現不知何時,手機竟然處於通話狀態,撥出去的號碼是,蔣誠!
黎靜媛心裡一驚,趕緊拿起手機掛了電話,難道是剛剛摔倒了時候不小心觸碰了手機?
也就是說,剛剛的一幕,蔣誠都聽到了?
黎靜媛懊悔的閉上了雙眼,真是倒黴啊!
這個時候,黎靜媛的電話也響了起來,她一驚,看了看是媽媽打過來的,才接聽起來:“喂,媽媽,什麼事?爸爸好點沒有?”
“你這丫頭,忙畫展的事情忙暈頭了嗎?今天是你爸爸出院的日子啊。”黎夫人表面上是責備女兒實則是想念女兒了。
黎靜媛拍拍自己的頭,自己真是整個人陷在了辦畫展的事情裡,連忙說:“媽媽,我現在馬上過來…。。”
電話那頭傳來黎夫人開心的聲音:“不用了,阿誠在這裡呢,他知道你忙,他來接你爸爸回家,明天來家裡吃飯吧……”
後面母親說了什麼黎靜媛一個字也沒聽見,腦袋一翁,真是對自己無語了。
小葉子過來對黎靜媛說:“黎小姐,陸少突然有非常緊急的事情回公司了,如果你和你朋友想在這裡繼續玩也是可以的……
黎靜媛來不及多想,謝絕了小葉子,拉着已經睡着了的小米就回家了。
陸熠晨也啓動車子出發去了公司。
這個時候兩個人,都神志分明,在事業上,兩個人都是有野心的人,這一點,還是很匹配的。
陸熠晨緊鎖着眉頭,給特助打了電話。
秋天的夜裡,有點微涼。
黎靜媛把小米送回家之後,趕緊往家裡趕,她要在蔣誠回家之前就先回家,這一次是她一定要好好的向蔣誠解釋。
一路上黎靜媛心裡一直在想,就蔣誠了,不換了,就他了,我一定要把握住,適合做丈夫的合適人選,父母年邁,我也不能再任性了。
黎靜媛停好車子,屋裡的等亮着,黎靜媛突然想起來,林萱粒還住在這裡。
黎靜媛對着後視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緩緩的下了車,首先氣場不能輸。
林萱粒聽見有鑰匙扭動的聲音,歡快的跑去打開門,嬌滴滴的喊着:“誠哥哥……”
打開門,看見的卻是黎靜媛,林萱粒又看了看門外,只有黎靜媛一個人。
林萱粒馬上冷笑着說:“黎小姐,今天怎麼知道回家啊?”
黎靜媛非常佩服這個女人的變臉功力,進了屋,說:“我想這無需向你彙報吧。”
本來黎靜媛緊趕慢趕想回來給蔣誠做一桌子菜的,看到林萱粒已經做好了飯菜,心裡這下徹底沒轍了。
她苦惱的趴在飲水臺上,思忖着。
林萱粒走過來,幽幽的說:“你還回來幹什麼?反正再怎麼下去,蔣誠也不會是你的,死心吧。”
黎靜媛饒有興趣的看着林萱粒:“你就這麼肯定嗎?”
林萱粒手指繞了繞自己的頭髮,朝着黎靜媛眨了眨眼睛說:“我想要的男人,沒人
離得開我,前面見過那麼多比你漂亮、性感的,也沒有搶過我的,你要和他訂婚,呵,太不自量力了吧。”
黎靜媛給自己倒了杯水,心裡捉摸了一下,故意氣林萱說:“你肯定嗎?他上次在牀上親我的時候,我肯可沒看出來他心裡有你啊?”
黎靜媛咕嚕咕嚕喝完了一杯水,說完看着林萱粒,看她有什麼反應。
果然,林萱粒盯着黎靜媛生氣的說:“你能拉他到牀上一次算個屁啊?你以爲我會在乎嗎?男人不都是這樣嗎?”
林萱粒耷拉着腦袋,波浪的長卷發垂在胸前,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她肯定是爲了等蔣誠,刻意打扮了一番。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黎靜媛替林萱粒感到不值。
後面一句話,林萱粒的語氣十分無奈。
黎靜媛對林萱粒談不上討厭,她看着林萱粒善意的說:“你長得好看,又會撒嬌,他也無心再跟你再續前緣,你又何必纏着他呢?”
林萱粒眼眶溼潤的說道:“怎麼說呢,當時聽說你們已經訂婚,我本來心灰意冷,可是他又關心我,讓我…。。”林萱粒的聲音哽咽了一下。
她撫了撫頭髮繼續說:“特別是那天,他在我面前幫你挑蔥花,我最討厭,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對你那麼好,所以我就下定決心,我一定要贏你!”
林萱粒說的胸有成竹。
黎靜媛卻笑了:“你傻呀,愛情又不是比賽,哪有輸贏?”
“那是輸家的說法,在我這裡,就會贏。”林萱粒看了看黎靜媛,笑着說“就好像那天,我只是發脾氣,他就把你畫了好久的一本油畫給扔了。”
林萱粒說的漫不經心,黎靜媛聽得有些怔怔的。
兩人相視無言了一會兒,只有時間在流動。
黎靜媛搖了搖頭,又給自己倒了杯水。
這個時候,有鑰匙轉動門的聲音,林萱粒眼疾手快的把黎靜媛手中的水杯搶過來,用力的砸在地板上。
黎靜媛大叫:“你幹什麼?”
只見林萱粒蹲在地上,拿起一片破碎的玻璃渣緊緊的握在手裡,她擡起頭微微笑着看了一眼黎靜媛。
血很快就流了下來。
黎靜媛吃驚的看着林萱粒。
進門的是蔣誠,他一臉陰霾的站在門口。
“誠哥哥……”林萱粒站起來,扭動着她的小蠻腰,小碎步般的撲向了蔣誠的懷抱。
林萱粒因嗚嗚的哭了起來。
蔣誠疲憊的鬆了鬆領帶,沒好氣的問:“怎麼了?”
林萱粒摸了把眼淚,哭喪着臉說:“我不知道是哪裡做錯了,得罪了靜媛姐,她就把水杯砸向我……”
說完還把自己流着血的手伸給蔣誠看。
蔣誠嘆了口氣,深深的看了黎靜媛一眼,說:“能不能不要跟小女孩子計較?你每天那麼忙,連自己父母都沒時間照顧,還有時間欺負人……”
蔣誠話裡明顯帶刺。
黎靜媛看着蔣誠,自知理虧,沒有計較,只是實話實說:“她手上的傷口,是她自己劃的。”
林萱粒柔弱的說:“不
是的,誠哥哥,我怎麼會這麼傻呢,自己劃傷自己?”
林萱粒抽泣了一下,手上還在流血,蔣誠拿了紗布給她綁上,然後看着黎靜媛說:“在門口的時候,我就聽見你大喊大叫,自己劃的?”
蔣誠蹲下拿起一塊破碎的玻璃渣,語氣惡劣的看着黎靜媛,把玻璃渣伸到她眼前,咬牙啓齒的說:“自己劃的?你劃一下,你劃一下你自己,我就相信你。”
蔣誠的眼眸裡滿是憤恨,連林萱粒都覺得不可思議,她沒想到蔣誠怎麼會變得這麼偏激。
黎靜媛知道,蔣誠肯定是聽到了剛剛自己在陸熠晨家裡誤撥出去的那個電話,聽到了陸熠晨對自己侵犯時候對話了。
黎靜媛驚訝、寒心的看着蔣誠,自己是一個畫家,手弄傷了還怎麼畫畫,蔣誠從來沒有對自己這樣冷言冷語過,黎靜媛的心莫名的感傷。
蔣誠無情的看了看黎靜媛,扶着林萱粒在餐桌前坐下了。
黎靜媛想了想說:“你可以自己問問她,是不是她自己劃傷自己的。”
林萱粒帶着哭腔說:“誠哥哥,你知道的,我不是那樣的人,不知道黎姐姐從哪裡回來,一回來就一股怨氣。”
林萱粒果然厲害,幾句話就調撥的蔣誠不耐煩的看了看黎靜媛 ,該不是又去找陸熠晨了吧。
蔣誠冷冷的說:“場地的事情,我已經着手讓人去辦了,你只用安心的作畫即可。”
黎靜媛感覺自己在這裡再也呆不下去了,皺了皺眉頭,心裡實在堵得慌,走出了門。
她啓動車子,不知道該去哪裡,父母家不能回,父親剛剛出院,不能回家再給他添堵了。
只好去工作室了。
場地事情仍然沒有頭緒,黎靜媛心裡像是有一股氣撐着自己,不能放棄。
黎家的大廳內,檀香四溢。
黎氏夫婦正在拜佛,黎夫人信佛,專門在大廳擺了一尊佛像,每天早晚一拜。
本來黎建成是不信這些的,現在年紀大了,早些年做的一些事情,堵在心裡,他每天睡不踏實,聽了黎夫人的話,也每天早晚一拜。
小時候,幸福是一樣東西,得到了就幸福,長大後,幸福是一個目標,達到了就幸福,成熟後,幸福是一種心態,領悟了就幸福。
現在的黎建成就處於第三種狀態,他虔誠的擺了擺佛,希望女兒幸福安康,自己和夫人能夠安度晚年。
生意上的事情,黎建成經過這次生死劫,已經看淡了。
錢是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東西,奢華過後,反而想念樸素的生活。
黎建成現在想是到了收手的時候了,可是,外面的世界從來沒有因爲一個人的變化而改變,依舊是血雨腥風,優勝劣汰。
電話鈴響了,黎夫人走過去接起來:“喂,啊,陳邱啊…。。沒事了,出院了…。。呵呵,沒事,現在不是有準女婿嘛,該用的時候,總的用用嘛,你那麼忙,沒給你打電話,又不是什麼好事…。。好嘞,嗯…拜拜。”
“什麼事啊?”黎建成還跪着,轉頭問黎夫人。
黎夫人把黎建成扶起來,微微笑了說:“邵龍得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