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紅塵問道:“劉師傅,我們用不用穿上道袍什麼的?”
“穿那個做什麼?”劉文淵聞言一愣,隨即明白趙紅塵心思笑道:“你以爲穿上道袍就是捉鬼的本事嗎?錯,道袍從久遠意義來說也是一種文化的象徵,自古法師術士捉鬼時候爲了顯示自身的與衆不同而製作出來的,具體實際對於捉鬼沒有什麼多少意義,但是隨着時間推移這已經成了一種文化符號一種象徵。除非有外人在場,一般情況下我是不會穿這麼累贅的東西。”
趙紅塵推了推眼鏡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這樣啊,我看那些港臺鬼片,一到捉鬼的時候都要穿上道袍,我還以爲這是規矩呢。”
劉文淵笑着說道:“那些是電影,做不得真的,也就是你們還信以爲真。”
“劉師傅,我們看不到鬼怎麼辦啊,既然是去見鬼,總不能讓我們什麼也看不到吧。”鄭盼盼忽然想到了除了蕭毅和陳風外他們幾個是沒有開天眼,看不到鬼的。
“這個你放心,我自有辦法,但你們也不要急,我先看看情況在定,如果沒有什麼的話我自會讓你們也看到。”劉文淵倒是胸有成竹。
陳風突然問道:“我們能不能不看到鬼啊。”
劉文淵一聽笑了起來。這也真是很有意趣。一面看不到鬼的努力想要見鬼,另一面能看到鬼的卻在盡力不去見到鬼,這兩個矛盾體如今都在自己的面前。
劉文淵故意揶揄道:“想要不見鬼,簡單啊,你可以不去嗎。”
“哦,誰說我不去啊,不就見鬼嗎,又不是沒見過。蕭毅那個鬼真是個老人嗎,沒有什麼可怕的地方吧?”陳風本想就着劉文淵的話脫身,卻見趙紅塵頗爲譏笑的看着他,頓時這臉面無論如何也下不去臺,爲了進一步保險趕忙向蕭毅確定一下這鬼有無恐怖之處。
“看起來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至於別的嗎,我也不知道,我只看了一眼就消失了,那你有什麼預感嗎?”蕭毅最後追問道。
陳風有些心神不定的說道:“沒有,要是有就好說了,就是什麼感覺也沒有還知道是鬼,這纔不安嗎。”
劉文淵見陳風緊張不安便道:“護身符戴着嗎?有護身符,就是厲鬼來了,也一時傷不了你的。”
陳風摸摸胸口道:“戴着呢,要不劉師傅您在給我把桃木劍好吧,拿着那東西我多少放心些。”
“上回那把劍被毀掉了,這段時間我也沒有功夫去尋找材料,再說這桃木劍所用桃木也要求頗多,能夠遇到符合要求桃木也要看機緣了。你放寬心有我在,沒事情的。”
陳風舊事重提的說道:“上回牛精您還說沒事呢,最後可是倒好,您最先躺下了,要不是我的玄陰靈氣我們恐怕都死在那裡了。”
“就是諸葛亮也不能算無遺策不是,說你心胸狹小你還總是不服,這事還老是掛在心上。”劉文淵對於牛精的事情也感自己有些顏面有失,見陳風又把這事翻出不禁有些氣惱。
趙紅塵眼見陳風囉嗦沒玩不由譏諷道:“說你膽小,就是膽小,還總不承認,誰象你這麼婆婆媽媽的,你在囉嗦一會天都亮了。”
“誰膽小了,你才膽小呢,不就是個老鬼嗎,有什麼啊,走,我帶路。”陳風說完就要動身。蕭毅連忙拉住道:“你這麼不受激啊,這是逞能的時候嗎?劉師傅,您說一下我們需要注意什麼。”
劉文淵略一沉吟道:“你們都戴着護身符想必沒有什麼危險,只是蕭毅和陳風你們兩個開了天眼能夠看到,還是不要走的過近。其他的嗎也沒有什麼最主要的是聽我的話,其他的見機行事。”
見衆人都沒有了異議,劉文淵並沒有馬上動身,而是取出一個碗注滿清水,倒入一點藥粉,待化開後,又取出兩片存放的柳葉,在水中輕輕上下翻動一遍,取出在雙目上一抹後,將柳葉小心用布包好放入懷中。做完這一切劉文淵對蕭毅等人說道:“走吧。”
趙紅塵全程細緻觀看,卻不見劉文淵解釋忙問道:“劉師傅,您這是做什麼呢?”
“等一會在告訴你,走吧,萬一錯過了時辰就得明天了,我們時間不多了,快走。”劉文淵說完帶頭走了出去。
“還賣什麼關子啊。”趙紅塵嘟囔了一句趕忙跟了出去。
此時雖然夜色漸深,但街市上人影晃動,還是頗爲熱鬧。幾個人默不作聲悄然前行,轉過兩道彎後來到那條路面。這時天空中有一層淡淡雲氣,月光透過那層雲氣後也不在明亮,好似一團白色的薄紗散落在人間。
那條道路仍如昨日蕭毅、劉素雪所見,昏黃的路燈,寂靜的路面,彷彿此處已不是人間道路而是陰間的通路。昨日蕭毅、劉素雪無心走過,未曾浮想聯翩,但今日知道這裡有鬼存在,此番心境看去,頓時覺得鬼氣森森,寒風刺骨,劉素雪不自覺的向蕭毅靠了靠,蕭毅也擋在劉素雪的身前。
陳風縮在劉文淵背後,膽戰心驚的向四下裡張望。寂靜無聲,四周黑暗之中彷彿有什麼恐怖的事物在那裡待機擇食。
鄭盼盼和趙紅塵此時表現真可謂與衆不同,昂首挺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氣概。四下裡不住張望,正尋找着那個鬼。
劉文淵問道:“在什麼地方?”
蕭毅向前端望去,指着大約三十米開外一處路燈說道:“應該在那裡。”
劉文淵取出羅盤,見指針在稍作晃動後也指向了前方,於是吩咐道:“好,我們慢點,都不要作聲,如果有情況拍拍我就可以了。”
幾個人緩步向前。鄭盼盼和趙紅塵雖然興奮但這氛圍還是讓兩人難免的緊張,伸手抓住劉文淵的衣襟跟在劉文淵的左右向前走去。
這段距離也不算長,但陳風走得戰戰兢兢。漸漸的蕭毅所指的路燈看得越來越清晰。陳風看去,路燈之下,路面之上,一片空寂。見此情景陳風不由得鬆了口氣,看來這鬼不是走了就是還沒有上班。
天上的雲氣越發的厚實,那好似薄紗的月光也被掩住,整個路面上只剩下昏暗的路燈。忽然劉文淵手中的羅盤指針劇烈晃動起來。劉文淵看向羅盤說道:“來了。”
話音未落,劉文淵感覺肩膀被人用力拍打着,回身看處,陳風臉色煞白指着前方。劉文淵連忙看去,只見遠處的路燈一盞接一盞的熄滅,迅速的向他們這裡順延過來。
這時候鄭盼盼緊張的拉了拉劉文淵的衣服,指了指身後,劉文淵等人向身後看去,同樣,向着這個方向,路燈一盞一盞的熄滅。劉文淵目光平靜看着眼前情勢變化,心中暗自冷笑道:‘看你玩什麼花樣。’
蕭毅等人卻是對於這種狀況前所未見,緊張害怕自是難免的。陳風、鄭盼盼、趙紅塵更是緊緊的貼在劉文淵身旁,蕭毅、劉素雪也緊緊的靠在一起。當最後一盞路燈也熄滅的時候,整個路面頓時陷入了黑暗。蕭毅、劉素雪雖然緊緊的依偎在一起但在這濃重的黑暗中互不能見,感覺彷彿只剩下自己,四周好似有無數的鬼怪在張牙舞爪的蓄勢待撲;陳風面對黑暗很是驚慌,但自己的預感能力卻沒有給他任何危險的預示,想到此處便也也相對平靜了許多,只是仍舊緊緊抓着劉文淵的肩膀,至少還有劉文淵可以去依靠。鄭盼盼和趙紅塵雖然緊緊靠着劉文淵,但在這無盡的黑夜中所有的事物隱介藏形在不得見,自己的感官也失去了真實,兩人心跳加速,內心的驚恐迫使兩個人想要大喊大叫一番。正在衆人緊張不安驚恐萬分的時候,路的兩側,熄滅的路燈又一盞一盞的亮了起來,雖然仍是那般的昏暗,但至少是光明的存在,看到路燈一盞一盞的與熄滅相同的順序重新點亮,蕭毅等人緊張的心情纔有所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