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對於劉文淵所講自然是信服,但從小就耳濡目染在心中烙下鬼的印痕卻不是一時片刻就可以輕易改變。陳風向四下裡看了看,仍然覺得黑暗當中似有什麼駭人的事物存在,當然這只是他心理的暗示而非他那靈異的預感力。
談話間陳風的家也來到了眼前,陳風萬分感謝與劉文淵道別後回入家中,劉文淵自是回到自己的居處。雖然那老人的心願好似了卻,但劉文淵心中卻有一個心結,這個心結並未隨老人和孩子的魂魄離去而解開,這個心結現在在劉文淵想來只有警察對於那孩子的死因有了結論之時才能夠解開。
縣城在這夜色中漸漸沉寂,整個縣城都進入了夢鄉。可有誰曾注意到,在這寂靜的深夜,一個老人,一個備受自己親生兒子和兒媳婦虐待的老人,帶着一絲苦澀的微笑靜靜的離開這人世。在地府的通路上兩個身影緊緊相依,帶着滿足,不曾再回首人間的繁華就這般的去了 。
爲何黑夜總帶來傷感,爲何黎明總帶來希望,人活一世這人世間的情真正的明白嗎?真正的懂得嗎?真正的珍惜嗎?
清晨的輝芒驅逐了黑暗,帶來了光明也遮蔽了罪惡。在蕭毅等人鍛鍊的終點,蕭毅愁眉緊鎖,劉素雪、鄭盼盼等人則一臉的怒色。趙紅塵和鄭盼盼在昨夜回家和父母溝通後帶回來的消息讓衆人大失所望,也充滿着憤慨。
“這,這叫什麼事情,教育局派人去詢問蕭毅被退學的事情,那個混蛋副校長竟然還準備了一份材料述說蕭毅的種種不是,列舉了蕭毅以往的劣行,還冠冕堂皇的說出於爲學校和廣大師生考慮決定將蕭毅開除。
怎麼世上還有這種混蛋,明明是自己的過錯現在做的好似他最正確一般。還有教育局的人都也是笨蛋,事情在明顯不過了,可一個個蠢笨如牛都讓副校長給騙了,竟然認爲副校長這麼做合理?怎麼竟是一幫弱智,這樣的教育體系還有希望嗎!”趙紅塵激憤的痛批着這個意想不到的結果。
本來他信心十足認爲憑自己父母地位關係這件事情還不是小菜一碟,但昨夜父母也顯得頗爲無奈,說是無論從哪方面看來,副校長做得都沒有什麼過錯,而蕭毅的惡名那也是在遠近出了名的,就連趙紅塵的父母都覺得,開除蕭毅也是個正確的決定。
雖然趙紅塵極力的讓父母明白蕭毅已經不再是從前模樣,但他父母認爲這只不過是他們之間的友誼矇蔽了趙紅塵的雙眼,還勸趙紅塵和劉文淵學習可以,但還是少和蕭毅、陳風來往,這讓趙紅塵更加的憤怒,差點爲此事和父母爭吵起來。
鄭盼盼那裡得到的迴應也很不樂觀,或許這真的是蕭毅以往所作所爲得到了現實的報應,無論是教育局還是市裡託付的相關人等,在知曉蕭毅資料後都對副校長的決定表示了贊同。這個結果可是讓衆人都產生了一種憤怒但卻無力的心情。
“我看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吧,就像某部電影說的‘人出來混總要還的’,我以往做了不少壞事,現在也算是受到懲罰。你們也不必爲此傷心難過,你們還是正常的去上學吧,不要在爲此事真的耽誤了你們的學業。”
蕭毅看到幾個朋友的憤怒勸慰的說道,雖然他心中的憤怒可能來得比他們都要猛烈,但他知道此時可不能意氣而爲,他不在象以往孤單一人,即使有什麼後果也是獨自承擔,現在他有了一幫貼心的朋友,一幫可以爲他兩肋插刀的朋友,這個責任就不是他可以承擔的了的。
陳風怒火中燒大吼大叫道:“你這是什麼話,什麼受到懲罰?這事和你有關係嗎?憑什麼要懲罰,我現在就去教訓教訓那個不開眼的副校長去。”說罷擼起袖子就要向回跑去。
“陳風!”劉文淵喝道,“怎麼你是不是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想要連你一併的開除?”
“可是,劉師傅,這事情也太氣人了,難道我們就這麼算了?”陳風到底還不敢當着劉文淵面造次。
劉文淵喝道:“事情是人做的,辦法也是人想出來的,但如你這般的衝動,只會用暴力來解決問題,那這個世界還要法律還要公理來做什麼?力量不僅僅體現在你的拳頭上還體現在你的頭腦上。”
陳風氣急敗壞道:“劉師傅,您說這個事情怎麼辦?總不能讓這個小人就這般的得意猖狂。”
“凡事三思而後行,事情已然到了這個地步,我也並非沒有預料到,只不過我沒有想到這個副校長會做得這般絕,我總是想人未必能那般的作爲。”
劉文淵搖頭嘆了口氣,這個結果劉文淵確實曾經想到過,但他認爲人未必那般的陰暗,人性還是比較善良的,但這回這個副校長所爲還是讓他失望了。
劉素雪甚爲驚訝問道:“劉師傅,您已經猜出了他會開除蕭毅?這是爲什麼?”。
趙紅塵也驚異的問道:“就是,您怎麼知道的,連我們找人都不好用,那小人如此堅決的將蕭毅退學,這個您也預料到了?您會未卜先知的法術?”
“我可沒有你所說的那種法術。要說我能預料到這個結果,只不過是我見人識物太多了,多少也能憑那副校長的個性推斷出他的舉動而已。”劉文淵口氣頗帶些滄桑的感悟。
劉素雪實難理解問道:“我不太明白?劉師傅,這件事情明擺着與蕭毅無關,爲何他卻抓住蕭毅不放,要說過節?就我所知,蕭毅平日裡和那副校長也沒有過交惡,甚至很少打過照面,他爲何在件事情上抓住蕭毅不放,非得將他開除而後快?他這般做對於他自己又有何好處而言?”
“你們到底是人生經歷太過簡單,人性的複雜不是象你們想的那般,不是什麼事情都有利益的驅使或是好處的作爲。
我想,這件事情本身雖由趙紅塵和鄭盼盼引發,但你二人的身世背景他是絕對不會去招惹的,但這件事情是你們兩個鬧的過於出格,若不拿些措施怕是於他的仕途也會受到影響,因此他便選擇了蕭毅,一來,蕭毅沒有什麼背景靠山就是招惹了也對他毫無辦法;
二來,蕭毅本身先前名聲就不好,就是有人爲他鳴不平他也有理由藉口,所以他便將這麼一件冤案扣在了蕭毅的頭上。
我曾經擔心會發生這樣的結果,但我實在是沒有把那副校長想得如此的卑鄙,看來這件事情蕭毅怕真的是再也不能回到學校了,即使是我去求得邢晨等人的幫助恐怕他們面對副校長準備蕭毅的材料也無能爲力。”
劉文淵認爲這件事情已經難以有轉機了,起碼那副校長不會自扇耳光。
經過劉文淵這般詳加分析,衆人也一了千明,但怎麼來說,他們都實在想不到這世間還有如此醜惡的人性,如此卑鄙的行徑。
鄭盼盼不服氣的說道:“難道?我們就這麼屈服了嗎?他爲了維護自己而傷害別人我們就聽之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