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重力加速度,看起來非常的簡潔,但這公示表示的是在理想環境下。
而在現實中,角度、溫度、空氣阻力、磁場等等因素都會對重力加速度產生不同程度的擾動。
趙紅塵並不知道神樹‘尋木’這個生物超級計算機,對時間計算機制,及計算理念。
不知繁雜公式及衆多參數,是這些因素對時間之理具有重大影響。
還是這臺生物超級計算機不像人那樣,對計算影響不大的參數可以拋卻,將其設想在完美的環境中,追求公式的簡潔與優美。
趙紅塵這番解釋言論,也比較臃長,但好在趙紅塵用了蕭毅、陳風都學過的知識加以舉例講述。
雖然仍顯枯燥,但卻能讓蕭毅、陳風這種知識相對蒼白的人也能聽得懂十之七八。
不過雖然在理論上衆人似乎明瞭想要對比現世時間,是極其複雜難以計算之事。
而他們想要的結果,卻是沒有得到。那就是時間。
對於早已習慣用時間來計量或是按時間進行記錄的現實人類。
忽然間失去了時間的標準,沒有了計量時間的方法。衆人皆有些不適之感。
而趙紅塵、劉素雪、鄭盼盼,此時忽然很是懷念胖胖師叔。
當初胖胖師叔強調只需記住結論,其他不必追詢。
趙紅塵甚至還有些腹誹,認爲不講述計算過程,只給結果,過於草率,也不一定正確。
現在才知,面對如此巨大複雜計算推衍,要明白各種無法理解的空間之理,只告知結論,還真就是最有效和最簡潔的辦法。
就如同那些科學家追求的簡潔與優美一般。
最後,鄭盼盼實在按捺不住,來到師叔祖面前,鞠躬施禮道:“太師叔祖,請問您是如何來計算這裡時間的?”
師叔祖依舊和善微笑。花靈此時向師叔祖和衆人奉上花茶。
師叔祖輕抿一口花茶後,師叔祖的聲音在衆人腦海響起:“我在此處,時間對我而言,已無意義。”
鄭盼盼略帶失望道:“那您不需要用時間來確定做什麼事情嗎?”
師叔祖聲音道:“我在此便是守護神樹‘尋木’種子生根、發芽、生長。
由此支撐起此處空間,不致被幹擾毀壞。”
鄭盼盼不解,追問道:“請問太師叔祖,爲何要守護神樹呢?”
劉文淵忽然道:“鄭盼盼,不該問的事情,不要多問。”
鄭盼盼很是疑惑。若在往日,即使劉文淵喝阻,但她或許會憑性情,追問不休。
但面對的是太師叔祖,而劉文淵神色肅穆,鄭盼盼倒不敢造次,按下心中的好奇。
見鄭盼盼詢問太師叔祖,而太師叔祖也予以迴應,衆人便不由圍攏過來。
趙紅塵本也想有詢問之事,但見鄭盼盼被喝阻,便也忍住。
不過太師叔祖聲音在衆人腦海響起“趙紅塵,你的性格甚是與衆不同。”
趙紅塵看向太師叔祖,不知爲何偏偏提到他。
趙紅塵眼角餘光,看到其他人看向他,想來太師叔祖這話是對衆人言說。
太師叔祖的聲音在腦海中繼續道:“你具有理性,不斷在科學與技術中追尋世界之理。
你這樣的人應該是排斥神鬼之說的。畢竟在現世中,神鬼之說是屬於虛無縹緲,是唯心之論。
可是你,在追尋科學與技術的同時,對神話傳說,鬼神之學同樣充滿了好奇,併爲此不斷的探尋。
在你們當中,我認爲你是最難打破思維屏障的那個人。
可是你卻是他們中最先能夠看到神樹,就如你所起名字,生物智能靈體的人。”
在師叔祖在衆人頭腦中講話之時,趙紅塵手掌中的生物智能靈體,整齊的看向師叔祖,其模樣很是恭敬。
趙紅塵有些困惑,不知太師叔祖爲何這樣評價他。品其話意,這似乎是很重要的事情一般。
記得胖胖師叔曾言,太師叔祖在此活了能有千載。雖不知這個千載時間是如何評判。
但正所謂千年妖精,不管是人還是物。能活千年都得成精了。
這樣的人爲何偏偏對此關注有加呢?
師叔祖輕抿一口花茶,但她的聲音在衆人腦中卻未斷過。
“我想,也許是我看錯了。
你對科技、技術的追求與你對神話、法術的探尋其實是一樣的。
他們都只是工具,是你認識這個世界之理的工具。
在你的思維中,科技、技術與修法練道並無差別。
從你方纔對他們講解中,你能將二者互爲引用。在你思維中,根本就沒有你們所謂的牆。”
趙紅塵聞言,感覺太師叔祖這是在誇讚自己,不由有些面紅。
蕭毅等人也對趙紅塵投來或羨慕或欽佩的目光。
師叔祖微微坐直身子,看向趙紅塵。同時聲音在衆人腦海再次響起。
“我查看了你從出生到現在所有的數據資料,以你這般的年紀,所接受的知識教育,如何會有這般靈通的思維呢?”
師叔祖的話似乎讓方纔褒讚瞬間轉爲質疑。
趙紅塵手掌上的生物智能靈體也齊刷刷的看向趙紅塵。
這種驟然的轉變,讓趙紅塵思維一時轉不過來。
趙紅塵在心中琢磨一遍後才道:“太師叔祖,後輩不太理解你方纔所言。我始終如此,未覺有錯啊?”
師叔祖的聲音再起道:“神樹的一個終端,爲你建立了一個數據庫,將收集到的所有數據全部放入其中。
根據這些數據,能夠推衍出你的思維方式和行爲方式。
而得出的結論,就是你是最難打破思維屏障的那個人。”
趙紅塵聞言好似有種恍然若悟之態,道:“您是說,是神樹‘尋木’這臺超級計算機爲我建了數據庫。
將我原來的信息作爲數據,通過數據分析計算,從而得出我是思維屏障最難突破的那一個吧?”
師叔祖面現微小,聲音在衆人腦海道:“我是相信神樹‘尋木’對你的分析推衍,還是相信我對你的判斷分析呢?
神樹認爲你身上存疑。但我認爲,光憑數據是不能完全判斷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