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紅塵還是搖搖頭道:“三位一體,請記住是一體的。無論是現實軀體,還是靈魂、軀體。
他們的形態、構成幾乎相同。也就是都具有相同三維結構,不同的是構成的基本物質。
根據我的理解,人的根本是可以稱爲靈魂之物,但靈魂也如活人,有大腦結構存在,而這個大腦就是處理和反饋。
但大腦只是起主要作用,因爲靈魂是分佈式的,其他部分其實也參與處理和反饋作用,
只不過這種作用,往往是低級的,本能的處理過程,就如走路,面對過強光線自動閉眼等。
這些雖然低級,但也不可或缺,這些合聚一起,纔是一個完整的人。
而靈魂在現世中的載體就是現世軀體,靈魂與軀體結合,就是活人;
當靈魂進入幽界,以幽界物質成爲構成單位,便成爲了幽體,當進入生死循環中,便是靈魂的本體。
只不過,我們探查不到而已。
所以,如果我們以活人方式存在,那麼大腦在某種程度上就可以指代爲我。
當以幽體存在,就是幽體中的掌管信息處理的幽體大腦指代爲我。
而作爲亡靈,那就不太好說了,畢竟,強大如神樹‘尋木’也探查不到亡靈世界。”
陳風想了想,指着自己頭部道:“說來說去,靈魂的大腦是我了唄?”
趙紅塵點點頭道:“可以這麼說。”
陳風摸摸自己腦袋道:“看來,我得好好保護他了。”
衆人聞言不由笑了起來,這似乎再明確不過的事情,而陳風好像才意識到。
這時,師叔祖的聲音忽然在衆人腦海中響起。
“趙紅塵所言也不完全正確。”
衆人剛感覺弄清這個問題,卻又被師叔祖否定了部分,衆人忙看向師叔祖,看師叔祖將如何言說。
“三位一體確實正確。但又非趙紅塵所言可以相互獨立。
人界產生以活人爲主,現世活人軀體是其本,是魂。
無論靈魂還是幽體,都要以本才能依存。
蕭毅、陳風兩位尊者,雖然以幽體來到此處,但他二人,依然要依存現世軀體才能存在。
如果現世軀體不存,他們兩人便也不會在此存在了。
大腦的作用機制,也不是如你們所想那般簡單。
之所以現世科學始終無法破解大腦機制,就是因爲割裂了靈魂與實體的關係。
現世軀體與靈魂既是相互共存又是共同作用。
靈魂的大腦也就是你們所言信息處理與反饋,不僅是你們所知方式,同時靈魂大腦也在其中同樣運行。
物質大腦與靈魂大腦之間也在不斷進行信息的傳遞和反饋,所以才形成了真正的人。
你們那位師叔曾告訴你們,在現世中除了地球以外,其他星球不會產生智慧生命體,是因爲不相容原理。
但我要告訴你們的是,這其中有個很重要的原因,便是靈魂這種存在,在絕對物質空間是無法生存的。
只有在幽界之內,纔有靈魂產生的元素,只有靈魂與現世軀體相結合,纔會產生真正的人,被稱爲智慧生命體。
就如此處的我與現世三清山中的我一樣。
我們可以說是本主的一部分靈魂,但我們脫離不了本主軀體這個根。
我們都是藉助某種載體存在下來,但我們外在形象還是本主模樣。
雖然不管理論上還是實際中,我們都可以改變自身存在形象。
但就如你們探討過大腦運行機制原理那般。
大腦會本能還原其本,否則大腦便會混亂,信息便會丟失,於是便無法繼續成爲這個人了。
當靈魂中完整人的信息失卻,構成這個人的結構信息便也丟失,於是所有的結構便會被破壞,靈魂與人便不會存在了。”
師叔祖的解釋,讓衆人又是一時的默然。
衆人對師叔祖的解釋,仍舊無法完全理解,但也理解了一部分。
至少衆人明白了一點,那就是一體,現世的軀體與靈魂是密不可分的。
亡靈世界不好說,但在現世與幽界,現世的軀體是必須存活的。
由於神樹‘尋木’所造空間在幽界中不斷的移動,因此與現世時間很難進行參照。
在講解、探討的過程中,黑沉的夜色始終籠罩。雖然四下裡,有靈體和神樹中產生的各種神奇植物,放出的各種光芒,讓黑夜看起來也並非黑沉。
但黑夜終究是黑夜,衆人潛意識中,倦怠之感漸漸襲來。
於是在人形木偶和花靈等引導下,衆人來到粗樹上古代建羣。
趙紅塵、劉文淵倒是識得,言說這建築整體風格接近唐代,但有些細節卻又不相符合。
於是幾人私下猜測,此處的師叔祖莫不成自唐朝時期來此,因此建築形式便採用了唐朝。
進得幾個屋中,室內大氣簡樸,古色古香,臥榻香爐,充滿着娟古的詩意。
蕭毅與陳風共處一室,蕭毅注意到其一側樹幹牆體上,凸刻一首詩:五鶴西北來,飛飛凌太清。仙人綠雲上,自道安期名。兩兩白玉童,雙吹紫鸞笙。去影忽不見,迴風送天聲。我欲一問之,飄然若流星。願餐金光草,壽與天齊傾。
陳風言道,看來那位真正的師叔祖已經修煉成仙了,說不定這詩中仙人便是她。
不知是香爐中香氣作用,還是其他什麼作用,衆人漸覺怠倦。
蕭毅、陳風兩人在柔軟臥榻上躺倒,雙眼漸漸迷離。
陳風忽然道,如果他們就此睡着,還會不會像胖胖師叔所講,以幽體形式進入幽界更深的地方。
蕭毅笑他胡說八道,雖然不知對與不對,但這漫長一天過得實在怪異玄幻。
所有的認知所有的學識都被打破,都被改變。兩人竟然還是什麼幽體。
現如今若不是躺在這唐朝風格牀榻上,真以爲這一切不過是一場異世玄夢。
蕭毅漸漸閤眼,意識模糊間,還在想,若是一覺醒來,一切迴歸原樣,自己此番經歷算不算得上黃粱一夢。
這一覺並無夢境,或者說毫無做夢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