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是那紅衣火鬼?”我心想這下完了,本想去找她的,沒想到卻被她先行下了毒手,但令我疑惑的是她怎麼會敢在天宴日現身呢?定睛看了看他的面孔終於恍然大悟,她的臉十有**是被天上的靈光灼傷的,這鬼爲了報復連性命都不要了。
“你,你,你要殺要剮隨你便吧!”我忙閉上眼睛,等待着火鬼的處置,但火鬼的一句話讓我感到很意外,有些不相信,這兇殘的火鬼會說出這些話。
“張道長,你放心,我沒有惡意!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不,不會吧?我們殺了你師傅,你不是來報仇的,那你來找我做什麼?商量?我們有什麼好商量的?能商量什麼?”
說完,火鬼這時跪了下來,哭着對我說道:“小女子原不是作惡多端的鬼,求道長以後放過小女子吧!我也是被逼無奈,不由自己的。”
我聽他說完,接着笑了起來,對她說道:“你不作惡多端?這是笑話。你那晚來神龍鎮做什麼?不要說是走親戚?我已經感到你身上的殺氣了,你說你不做惡多端,那你身上的殺氣爲何那麼重?你半夜子時出現在別人宅子裡做什麼?”
火鬼有些無助,痛苦的說道:“實不相瞞,小女子是來神龍鎮索命來的。”
“什麼?索命?你找誰索命?”
“是那神龍鎮鎮長王德福。”
“你胡說,王鎮長是神龍鎮一等一的大好人,你去找他索命?他哪裡得罪了你了?你不會是在胡說,想騙我吧?我雖然小,但是不是三歲小孩童。”
“張道長,且勿被他那假仁假義給騙了。那人雖外表仁義大度,但內心實質猶如蛇蠍一般。”說到這裡,火鬼眼裡的淚水溢了出來,接着她哭着,把自己的隱情道了出來:“小女子名叫劉小如,我家是梨園世家,祖籍在北京,早期在解放前大劇院唱戲,當時的地主大公子見我長得漂亮,想納我做她的小老婆,我不同意,他大怒將我們一家人趕出了北京。我們一家人四處飄蕩,最後來到了神龍鎮上,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們搭起了一個戲棚子,開始我們賣唱的生涯。記得那天我生病了,還帶病堅持唱戲,效果很糟糕,觀戲的人們誰也沒有扔下一個子兒給我門,正當我們失望的準備收班的時候,一個身着體面的人扔給了我幾十塊大洋,並拍手叫好,那人就是這個王德福。他誇我帶病還能唱出這等優美的聲調,從那天起他經常會來捧我們的場,且每次都出手不凡。久而久之我們彼此之間就很熟了,我發現我特別的傾慕他,愛慕他。終於,在一個夜裡我把身體交給了她,他有老婆並且還不止一個,其實,我並不在乎他有沒有小老婆,像他這樣的男人有三妻四妾也很正常,只要他心裡有我,我已經心滿意足了。但日後,我發現他這個人完全變了。”
“他的本來面目漸漸的顯露了出來,他這個人很花心,經常在外面沾花野草且很不負責任,一些被她搞大肚子的姑娘找上門來,他就逼她們喝墮胎藥。那些姑娘們不喝,他就派打手對其實施毆,直至打到它們流胎爲止,他的慣用手法就是用金錢籠絡人心,在百姓面前他樹立好自己的形象,然後背地裡幹着損害百姓的事情。記得那時我嫁入他家的第三年,毒品竟悄然的流入了神龍鎮,許多百姓都在毒品的荼毒下,被傾家蕩產,過着痛不欲生的生活。後來我發現,原來毒品是他帶入神龍鎮的,那些賣毒品的老闆都是他的手下。我怒了,我不能在容忍這個禽獸了,我要在百姓面前揭開他的醜行,但百姓們都被他矇蔽了雙眼,誰也不相信我說的話,我知道了他的底細,他自然不會放過我,那夜他派人打死了我的爹孃,親手把我活活掐死在他房中,爲了銷燬證據,他將我分屍後又進行了焚屍。”
“接着,我的魂魄被鬼差帶到了地府,閻王知道了我的冤情後,他說果報自受,王德福會有他的報應,但我很不甘心,我忘不了他打死我爹孃的那一幕,我忘不了他將我分屍的那一幕,只有親手殺了他,才能解我心頭之恨,終於,到了鬼門關大開的日子,我逃了出來,拜火妖爲師,跟他學了使火的本領,要找他報仇,不想那夜卻被鬼差壞了我的好事……”.
我聽完了她的一番訴說,皺着眉,看着她,對她說道:“劉小如,你這故事倒是挺長的,但就是不知道這故事的真僞,我也不能隨便聽你一面之詞。”
“張道長,小女子的話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假,望道長不要再爲難小女子,就讓小女子報了這大報仇,從了我的心願吧!”
我知道了火鬼的真實姓名,就對她直呼其名的說道:“我說劉小如,要我不爲難你倒也可以,但鬼差能放過你嗎?這樣事情本應該陰司管的,你私自報仇,這大有不妥,但若真是那王鎮長不是,做惡在先,他也確實死有餘辜。”
“道長,我只求報仇,不在乎以後如何,不管是打下十八層地獄,還是魂飛魄散,永不朝生,我都甘願領受,還望道長把我的遭遇向鬼差大哥說一下。”
我看着她,不由笑了笑,對她說道:“唉!你這小鬼太不懂陰律,這鬼魂逃離地府本就是違反陰律的事情,鬼差捉你並不是阻礙你報仇,而是在維護陰間吏律而已,閻王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這果報各自受,造大惡者必遭惡報,你又爲何非要如此的固執呢?既然死了就準備再投個好人家吧?”
劉小如低下了頭,微微的說道:“若是不報此仇,恐怕小女子過不了下面的奈何橋,還求張道長成全,讓我手刃了這惡貫滿盈的惡徒,還世間一個安寧,讓那些被他害死的無辜之人,可憐的女子,能夠死後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