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一柄劍沒入他胸口,快狠準,沒有給他一點反應的機會,甚至連那人怎麼動的手,他都不知道。
他眸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緩緩垂眸,胸口上那柄劍,寒氣攝人卻也威嚴浩瀚。
正是辰龍劍。
這個人太強大了,強大的讓人恐怖。
彥辰的眸無波無瀾的睨向他,薄脣冷啓,“知道了她的秘密那就死吧。”
說出的語調多麼的雲淡風輕,飄出的嗓音又是那麼的宛轉悠揚。
甚至連他臉上的表情都是淡淡的無喜無怒。
但是,落在聽者耳中卻又是極其震撼人心,讓人不寒而慄。
不怒自威,上位者特有的氣勢。
彥辰話音還沒落完,劍又動,直直穿過那人胸口,在空中又劃過幾道漂亮的弧度,才懸停在他面前,劍身銀光流瀉,竟連半點血腥也無。
嘭!
重物倒地的聲音。
那人連同他的下屬七人,齊齊倒下,死不瞑目。
彥辰身影一動,緩緩飄落,袍袂翩飛,美如畫中仙。
他抱着凰久兒,提步往前走去,經過玄天葉時,只輕飄飄的扔下一句話,連個眼神都沒賞給他。
“跟上。”
玄天葉震驚的呆住了。
這個人好強,剛剛他那一招,只在眨眼間就同時結束掉了七個人的性命,快比閃電,根本不是肉眼能瞧清的速度。
真的太震撼了,同時也很懵逼。
因爲,他根本就沒瞧出來他是怎麼出的手,亦或者說,是他現在的境界無法達到的高度。
但他是個悶葫蘆,有什麼也不會說,不會去問。費了好大力氣,才勉強站起來,跟在彥辰後面。
他不知他要帶他們去哪,只木木的跟在他後面,全身疼痛難忍,也咬牙跟上。
彎月掛枝頭,晚風漸幽涼。
走了約半個時辰,他們來到一處斷崖,崖底黝黑,深不可測。
這時,彥辰繼續往前沒有停留的打算。
這崖邊有什麼?還是崖底有什麼?
玄天葉沉默跟上。
待到崖邊時,彥辰一腳踏空,接着身子快速往下墜。
“自己想辦法下來。”
崖下方還幽幽飄上來他的嗓音。
玄天葉是懵逼加無語,額頭黑線都流下來了。
他若是沒有受傷,還可以恢復成本體飛下去,但現在他傷在肩甲,翅膀扇不起來,怎麼飛?
他站在崖邊仔細看了看,還好有藤蔓,可以爬下去。
想他一隻鳳,居然有一天要攀崖走壁,真是辱沒了他的一雙翅膀。
玄天葉表面高冷,其實就是個內心戲豐富的傲嬌貨。
兩刻鐘之後,玄天葉才漸漸的看到下方有一個向外延伸的大平臺。
平臺一角還有一棵開滿粉紅玲瓏繁花的合翼樹,樹下一人獨坐,對月飲酒。
“自行去養傷。”彥辰長袖一揚,扔了一瓶藥過去。
剛落腳的玄天葉還沒反應過來,懷裡多了個東西,雙手趕緊接住,掀睫瞧了一眼他,抿着脣進去了。
只是沒多久,又出來了。
洞內有人,是凰久兒。
他傷在肩上,上藥就需的脫掉衣袍。
雖然凰久兒此刻正沉睡,瞧不見,但他還是不好意思當着她的面脫衣服。
所以,他出來了。尋了個角落,背對着彥辰,開始上藥。
那清冷的身影,看上去竟有點可憐。
上完藥,他便輕靠在石牆邊閉目養神。
日出東南隅,清照斷崖裡。
每每睜開眼,總有一人會在第一時間送來一聲溫柔問候。
“你醒了。”
“嗯。”
凰久兒眸華一浮,撐起身子,坐了起來。
問候的人雖不同,但她此刻感到很滿足。
劫後重生,慶幸有他。
“辰叔叔,謝謝你。”凰久兒走出洞外,坐在彥辰身邊,雙手抱上他胳膊,再將小腦袋往上一靠,像個向大人撒嬌的小孩。
“傷怎麼樣了?”彥辰摸了摸她頭頂,極輕微的淺淺一笑。
“好的差不多了。”
也許是她靈力的關係,所有外傷不用管,可以慢慢自愈,而且速度驚人。
現在也就剩下一點內傷,慢慢調理即可。
“玄天葉呢?”似是纔剛剛想起,凰久兒擡頭一問。
坐在某個角落沒什麼存在感的玄天葉內心就是崩潰的。
他是個沒人關心的娃。
彥辰微微擡了擡下巴,“在那,他可真是個悶葫蘆。”
呃,凰久兒囧了。
想想,一個話不多的人卻在吐槽另一個話不多的人,這是什麼畫風,會不會覺得很奇怪。
難得的是,辰叔叔居然會開玩笑了。
凰久兒嫣然一笑,很認同點頭,“確實是個悶葫蘆,不過這樣也挺好,挺和諧。”
“去看看他怎麼樣了,別因爲他耽誤我們啓程。”
“啊?”凰久兒疑惑了一瞬,“我們要走了?”
“怎麼,你不想去找墨君羽那小子?”
“啊,哦。當然不是。”
“不是那就快點,我可不急。”
“其實,我也不急。”
“那行,我們晚點再出發。”
“啊,不不不,”彥辰一句,凰久兒馬上繳械投降,不再口是心非。“我現在立刻馬上去看,然後馬上出發。”
彥辰給的藥都是靈藥,效果都是極好的。
加上一夜的休養,玄天葉身上的傷雖沒好全,但是已經沒有多大的妨礙。
於是,三人上了崖頂,出發尋找墨君羽。
魔都,一品木匠店後院忽落一風華絕代身影。
他一襲黑服罩體,頎長身姿皎如玉樹,袍擺翩飛無風自舞,青絲如瀑搖曳垂落。
黑色面具半遮俊顏,完美線條勾勒迷人下巴輪廓,兩片薄脣緊抿。
而面具下的一雙鳳目正死死盯着跪在他面前的人,木匠店的老闆,也是他在魔都的一條暗線。
“是你出賣了我,對嗎?”
墨君羽的嗓音極其涼薄,沒有一絲人間的溫度。
整個後院的溫度似乎瞬間降至冰點,猶如一下子從炎熱的夏天突降到寒涼的稟冬。
“羽皇子,您在說什麼,小的真的不明白啊。”跪地之人渾身瑟瑟發抖。
“不明白?”墨君羽冷冷一笑,猶如寒風中獨放的一枝寒梅,美卻也致命。
這時,跪地之人驀地擡起頭,一雙眸子殺氣騰騰。
接着,身子一起,朝着他面前佇立的人爆射過去,手中寒光一閃,居然是藏了一把匕首。
兩人的位置本也隔得不遠,這人又突然突襲,一切只發生在眨眼之間,他的動作就已經完成。
如果被他刺中就算不死,也會重傷,因爲他匕首所刺的方向正是墨君羽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