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過久,殿外的人一一進來了。
走在最前頭的是炧。
他一蹦三回頭,“風風,你小心一點,這裡有門檻。”
“風風,這裡有個不長眼的擋了路,你要小心一點,別被絆倒了哦。”
炧一腳將他口中不長眼的凳子給踢開,再轉頭深情款款的望着後面。
在他深情款款的專注下,凰久兒終於瞧見了他深情款款的對象,竟然是清風。
清風雙手各提了一個桶,在炧深情款款的注視下,打了一個寒顫,桶中的靈泉水跟着一顫,泛起了不小的波盪,盪出了桶外,灑在了地上。
凰久兒小臉閃出一絲心疼,也不知心疼的是人還是水。
接下來的場面是有趣了。
從殿外進來的人都一一震驚着排成排的,望着殿內的一片狼藉目瞪口呆。
從最初的清風,再到赤墨神君……最後是無風憨憨。
進來一個愣住一個,他們連手中的桶都忘記放下。
殿內的狼藉場面,一瞧,像是兩人幹過一仗。
再一瞧幹過一仗的兩人正坐在書案上,男人摟着女人的肩,女人又靠在男人肩上。
瞧上去挺和諧的,完全不像是幹過一仗的樣子。
幾人腦中天馬行空,各種腦補。
唯獨炧盯着邁不開腳的地方不悅,三兩下將腳邊的東西踢開,又將清風周圍的東西踢開。
這一踢倒還挺利索,完全看不出像是腿腳被捆不利索的樣子。
“風風,快將桶放下,提着多累啊。”炧一臉心疼,恨不得上去接下清風手中的桶。
而他這一聲風風,引起的效果着實顯著。
不只清風,連南風、明風、無風三人都跟着抖了一抖。
凰久兒清楚的瞧見四人桶中的天靈水又盪出來不少。本是盪來盪去的腳丫子驀地一停,小臉非常不悅,從書案上一蹦跳下來。
她一邊走一邊將腳下的東西飛快踢開。
唰唰唰……
砰砰砰……
再兼噼裡啪啦……
木頭撞木頭,木頭碰瓷器,瓷器倒地摔的四分五裂……各種聲音,纏繞在一起,異常響亮,也令人心顫顫的。
凰久兒快步來到幾人面前,眸華淡掃,一一將幾人桶內的情況瞧了瞧。
清風四人桶中的靈泉水明顯是比其他幾人的要少。
想來就是被炧一口一個風風給風掉了。
這時,墨君羽也過來,正站在凰久兒身邊。
凰久兒轉頭瞧着炧打量,半晌冒出來一句話,“你瞧上他了?”
除了這一個可能,她實在想不出炧改變的原因。
可是,這個可能似乎也站不住腳。
炧喜歡的不是那位公子,怎麼可能僅這麼一會又喜歡上了清風。
“他應該是將清風認成了那位公子。”墨君羽淡定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
一個人不可能這麼快移情。
炧直到今時今刻還記着那位公子,想來也是個專情的。
清風一聽,挑花眼水盈盈似含晶瑩水意,目光灼灼又委屈的望着墨君羽。
還沒待他說話,炧就搶先一步,湊近他,卻對着墨君羽,“不是認成,他就是。”
那臉上倔強的表情,像是誰再敢說清風不是就跟誰急。
凰久兒懵了,腦袋暈暈轉,都快轉不過彎來。
而墨君羽卻暗暗皺了皺眉,“你想如何?”
“哈哈,爽快。”炧爽朗一笑,“跟聰明人說話就是不必拐彎抹角。實話告訴你,我想要他。”
話落,他將視線移向了清風,瞬間一柔。
清風欲哭無淚,悽慘的眼神望着墨君羽。
心裡在無聲吶喊:主子不要啊,救命啊,咱們快點出這無痕之鏡吧。
那樣他也可以擺脫這個人的折磨了。
這時,凰久兒也是反應過來,不由得面色凝重起來。
如果炧真的認定清風就是那位公子,以炧那變態的佔有慾,是絕對不會再次放手。
“如果我們不答應,你是不是就不打算放我們出去了?”凰久兒冷着臉問。
怎料,
“不,我不是來徵求你們的意見,而是來告知你們一聲的。”炧笑的異常妖豔。
“你想做什麼?”凰久兒眸華驟然一冷。
“我知道你們不會同意,所以在來之前,我就已經認他爲主,生死相依。”炧再道。
只是他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
清風更是一臉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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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時候啊,他怎麼不知道啊。
墨君羽深邃眸華有着難掩的鋒芒,驀地他長袖一揚,金紅色的光束瞬間隱沒至清風眉心。
漸漸的,他面色凝重起來。
“墨君羽,怎麼樣?”其實從他神色,凰久兒就已經猜出了結果,炧說的應該是真的。
果然,墨君羽抿着脣,輕點了點頭。
凰久兒啞然無語,一時之間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靈氣認主,可以強行解除,但以清風現在的修爲,反噬的後果不是他能承受住的。
炧大概也是抓住這一點,才自作主張先斬後奏。
被炧擺了一道,心裡怎麼都是不爽的。
誰也沒有預料到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凰久兒眸華冷幽幽瞧了一眼炧,再瞧向了清風。
清風此刻是面如死灰。
炧就像個變態,他怎麼會不清楚。
有這樣一個變態跟着,他以後想娶媳婦都難。
嗚嗚嗚,不要啊,他還年輕,還沒有在風花雪月的年華里浪過幾回,他不甘啦。
殿中所有人都面色深沉且沉默着,唯獨炧像是得意着,在笑,心情似乎不錯。
忽而,凰久兒嘲弄笑了笑,道:“炧,你難道想以前的事再重演?”
炧怔了怔,隨即眼神迷離起來。
遙遠的一幕現在回想起來彷彿就在昨天。
如果事情再重演,他絕不會再讓他受到一丁點傷害。
“不會了。”炧回過神來,慢慢轉身對着清風,眼神堅定卻也有着點點溫柔,他繼續說:“那個女人已經死了,沒有了她,風風就不會被人追殺。往後,他的身邊只會有我一個。”
凰久兒冷然道:“你不明白麼,以前他不會喜歡你,現在也不會喜歡上你。你若真爲了他好,就不應該干涉他的決定。”
“我這不是干涉他的決定,而是告訴他什麼纔是對他最好的。”
“將你留在他身邊就是對他最好的?”
“不錯!”這兩個字,炧說的理直氣壯,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凰久兒真想啐他一口。
變態果然就能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