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羽此時的姿勢甚是妖嬈,扶手側臥,玉手支額,窄腰寬肩,雲鬃柳垂。
明明遒勁結實的胳膊卻仿若沒有骨頭似的軟綿綿的掉落,劃出一個柔軟的弧線。
墨君羽假裝吃痛的蹙眉,“嗯,久兒,胳膊被你摔疼了。”
凰久兒嘴角抽抽,十分無語。
這個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賴,加無恥了。
以前雖然覺得他除了這張臉好看,其他的沒什麼優點,但好歹也算得上是個正人君子。
雖然脾氣陰晴不定,冷漠傲慢,但至少雅正端方。
難道他內芯其實已經換了個人,又或者是失憶引起的後遺症。
凰久兒睨了他一眼,不爲所動,“你不要打岔,轉移話題,趕緊將手鐲給我取下來。”
墨君羽攤了攤手,爲難道:“鴛鴦鐲戴上就取不下來,我也沒有辦法了。”
好不容易戴上,哪能那麼容易取下來。
“什麼?”凰久兒氣呼呼的咬着腮幫子,小臉鼓鼓的。
甚是可愛。
墨君羽又生出了想要捏一捏她的念頭,可是伸出的手還沒碰到那軟乎乎的小臉,就被凰久兒無情的拍掉了。
“墨君羽,你忽悠誰呢?趕緊給我取下來。”
還鴛鴦鐲,烏黑黑的,烏鴉鐲還差不多。
墨君羽低笑一聲,“真是個無情的人。”
身子一動,坐了起來。隨着他的動作,鋪散的青絲柔順的收攏。
不得不承認這個人,一舉一動都透露出渾然天成的儒雅氣質,清雋似仙。
但是骨子裡卻又是清冷孤傲,時不時流露出的鋒芒讓人不敢小覷,好像天生的王者。
凰久兒冷嗤一聲,“你倒是處處留情。”
那麼多女人爲你傾倒,很得意是吧。
說完,還毫不掩飾的瞪了他一眼。
墨君羽:“…”
處處留情?
他向來對那些女人都是毫不留情,怎麼到她眼裡倒成了處處留情。
“怎麼,久兒是吃醋了嗎?”
凰久兒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的嘲諷道:“你已經長的很美了,就不要想的太美。”
吃你個大白醋。
她只想將手鐲取下,好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說着又將手遞了過去。
墨君羽深深的凝望着她,眼底深邃絕美,眸色幽暗如墨點睛。
這丫頭就這麼排斥他?就這麼不想呆在他身邊?
“師傅將手鐲送給我的時候,只教瞭如何戴,沒有教如何取。所以我確實是不知道怎麼取下來。”
頓了一秒,將自己的手遞過去,繼續說:“如果,你真想取下來,就將這隻手跺了吧。”
凰久兒半信半疑的看着他,見他眸色嚴肅、認真,不像是說謊。
難道他說的是真的,他也取不下來?
哪裡有這麼坑人的師傅,教人教一半。
等等,他的師傅不就是莫空大師。
好你個莫空大師,白司神君,我記住你了。
只是,她真的要戴着這隻鐲子回去?戴回去也不是不可,只是,辰叔叔問起來的話,怕是不好交待。
眸珠微轉,將眼神投到那隻修長白瓷的手上。
這麼好看的手,跺了也太可惜了吧。
或許…
凰久兒紅脣微勾,忽的綻放一抹璀璨炫麗的笑容,猶如百花盛開,美麗妖嬈。
偏偏她面龐清麗純潔,不染煙火。
“既然這樣,那也只好如此了呢。”
作勢抓住他的手腕,按在牀板上,揚起了手中短劍。
動作快狠準,手中短劍寒氣逼人。
眼見短劍馬上就要落下,可是墨君羽卻一直鎮定自若的看着凰久兒,嘴角始終揚着似有若無的弧度。
好像要斷手的不是他,又或者說他駑定凰久兒不會真的對他下手。
果然…
“哎呀,居然偏了呢!”
短劍直直的插在牀板上,劍刃離墨君羽的手腕一公分的距離都不到。
墨君羽渾不在意的建議,“嗯,你可以再來一次。”
凰久兒:“…”
這個人是駑定了她不敢嗎?
不要得寸進尺好不好,她也是有脾氣的。
誰知…
墨君羽慵懶的嗓音帶着一絲笑意,又繼續響起,“除非,久兒捨不得。”
凰久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要這麼的沒臉沒皮好吧。
給你臺階就順勢下了,非的將事情講的這麼清楚明白做什麼。
哼哼!
姐我走了不跟你玩了。
就算走,也不能讓自己呈於弱勢。
冷冷的甩了他一眼,邊往外走邊說:“你想多了,久爺我還沒吃早膳,見了血,我怕等下會噁心的吃不下飯。”
墨君羽望着她的背影,輕笑出聲。
真是個口是心非的丫頭。
不過…
深邃的鳳眸裡突然閃出一抹興味十足的精光,心裡開始默然數着數。
當數到十的時候,門外一聲咆哮如期而至的響起。
“墨—君—羽!”
凰久兒看着手腕上的鐲子,簡直要崩潰了。
那鐲子此刻正閃着灼灼金光,而且還隱隱有一條金色流線浮現。
金線一直延伸至墨君羽房間,不用腦子想,她都知道,金線的另一頭一定是在墨君羽那隻手鐲上。
她突然有點後悔剛剛沒有跺了那隻手,現在後悔還來的及吧。
她不信邪的又往前走一步,可是腳步卻好像被定住了般,萬般沉重,竟是擡不起半分。
往回走卻又無事。
她現在算是明白了,這哪是什麼鴛鴦鐲,分明就是囚禁她的一根鐵鏈。
啊啊啊!
她簡直要瘋了。
這鐲子詭異的很,居然連小銀都砍不斷。
看着手中的小銀安靜的如一條死魚,她就知道小銀肯定是慫了。
這鐲子到底什麼來頭?
又想起送鐲子的莫空大師,凰久兒感覺一口老血悶在喉嚨裡,格外難受。
蹭蹭蹭的往回走,看見坐在牀邊,把玩着手鐲的墨君羽就更是鬱悶。
偏偏這妖孽還笑融融的明知故問,“小久兒,你怎麼又回來了,是不是捨不得我啊?”
捨不得你個大頭鬼!
真是恨不得上去扇他一耳光。
凰久兒咬着銀牙,眸裡似乎要迸出一道火光,將他秒成灰燼。
“小久兒,你這樣一副要吃了我的模樣,我有點怕怕啊。”
怕?
你這臉上一副陰謀得逞的笑,是怕的樣子嗎?
在這場較量中,凰久兒敗的體無完膚,不得不妥協。
深深的吸了幾口氣,露出一個十分得體又大方的笑,頗爲嚴肅的開始談判。
“墨公子,你看我們其實還不是很熟…”
“熟,已經親過了。”墨君羽慢悠悠的打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