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火村的陣壇,源自什麼時候已經沒人記得清楚了。.
幾年前古鎮飛來過一次之後,就一直是這個樣子。
至於到底做過什麼手腳,也沒人清楚。
此時,陣壇已經被火焰燒的剩下一片焦黑,四周圍的村民紛紛散開了去,誰都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髮老人是村中看守陣壇的頭賀老頭。三十年時間裡,陣壇不停的換位置,但從來沒有碰見過這樣的場景。
月火村的衆人,一直以賀老頭馬首是瞻,發生這種事情,衆人都震驚了。
“賀大叔,到底什麼回事啊”
“對啊,賀大叔。這麼多年時間,從來沒見過陣壇會這樣的啊。”
“賀大叔,陣壇不會壞掉了吧”
四下議論聲音不停響起,賀老頭也有些發矇了,他還在剛纔的事情裡面,沒有走出來。
腦子不清醒的往旁邊走了走,搖頭不停呢喃:“不可能的啊。到底怎麼回事”
這會兒,晉飛也沒空管徐天了,他咳嗽了一聲走上去。
“大家稍安勿躁。大家稍安勿躁”
畢竟是村長的身份,上來一開口,就讓衆人安靜了下來。
晉飛轉過身,目光平靜的看着賀老頭,道:“賀大叔,你知道這是什麼情況麼”
賀老頭三十幾年守護陣壇,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出現,可他也不敢確定到底是不是陣壇壞了。
可就算是陣壇壞了,他也不敢說出來。
強行鎮定下來之後,賀老頭從新走上了陣壇,蒼白着臉色,道:“大夥安靜一點。放心,陣壇沒有事情,幾十年來都沒有事情的陣壇,現在也肯定不會有事。來,我們重新喚醒陣壇”
賀老頭眼神慢慢穩定下來,一衆月火村的村民聞言,也都報以了信任。
二十幾個年輕人,慢慢手牽手走了上去,正準備繼續重新儀式。
這時候,人堆之中,突然聽見了一個平靜的聲音:“沒用的。”
衆人目光立刻轉向了那人,只看見一個外村人,淡漠的模樣,站在了陣壇的旁邊。
晉飛神色一緊,立刻走過去,道:“徐大人,這不是你的事情。不要多言爲好。”
徐天冶瞥了他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笑了一聲。
然後晉飛立刻又對賀大叔道:“賀大叔,你繼續吧。”
賀大叔不爽的瞪了一眼徐天冶,然後轉頭神色嚴肅的聯合所有村民,道:“來,我們開始喚醒祭壇。”
此時,他們站在一面焦黑之中。
憑着長時間的經驗,再一次對陣壇進行喚醒。
但這一次,再也沒有賀大叔腦中那番輕鬆的感覺了。足足吟唱了兩分多鐘,陣壇之中不單隻沒有火焰的模樣,連帶一點點光芒都沒有。
月火村的村民,從一開始的期待,到緊張,到失望。看着陣壇再也沒辦法亮起來了,然後光芒分散開去,再也沒有一點亮光
賀大叔停了下來,臉色滿是挫敗,他眼中依然是無法理解。
旁邊的年輕人們,也都互相看着,滿是緊張的神色。
月火村的人,一直認爲,陣壇是他們力量的源泉。包括那身體之中的異術,都是陣壇賦予的,如果陣壇消失了,那就意味着力量的消失。
若是這個陣壇消失之後,那就代表了漠北之地最後一塊力量源泉,也都蕩然無存了。
晉飛這時候也害怕了,沒想到陣壇真的沒有動靜了。
他眼神顫動,對着賀大叔,道:“賀大叔,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賀大叔擡起頭,眼眶之中滿是憔悴,他搖了搖頭頭,表示無能爲力。
徐天冶看着一衆月火村的村民,卻並沒有一絲緊張的神色。
這陣壇雖然複雜,但卻和上甘村那個陣壇,是異曲同工的。
觀察了這麼久之後,徐天冶發現,陣壇的紋路雖然是天然的,但卻並不是完整的,邊緣地方顯然有人工痕跡。
徐天冶雖然不敢打包票能夠修復這個陣法,但是基本上七八成把握是走不了了。
此刻,看着月火村的村民,各個垂頭喪氣的,開始互相埋怨起來。
“都是村長。陣壇現在都毀掉了,怎麼辦”
“完了,以後月火村還能是月火村麼我們身上的異術,都得消失了。”
月火村的人,一直崇仰月火陣壇,這一下毀掉了,就相當於毀了信仰。
賀大叔無力的跪倒在地上,四周村民慢慢開始謾罵了起來,互相指責,互相埋怨。
晉飛神色大變,他心中不停尋思誰能夠修復這個陣壇。在這時候,他目光突然鎖定了徐天冶
可徐天冶此時已經走到九叔旁邊,正一副準備離開的模樣。
“徐大人”
晉飛心下一着急,突然出口喊道。
衆人目光瞬間全部轉了過來,看着九叔和徐天冶兩個外村人。
徐天冶停下腳步,平靜轉過身,並沒有說話。
晉飛這時候眉頭一皺,猶豫了一下,道:“不知道,徐大人有沒有辦法修復陣壇”
不知道爲何,晉飛在這一瞬間,覺得徐天冶是擁有這種力量的人。
可徐天冶淡淡的兩個字,讓晉飛喪失了所有希望。
“不能。”
徐天冶說完就想走。一衆還看着他的月火村村民,並不清楚這個人的來路。
跪在陣壇之中的賀大叔,突然神色緊張了起來,他冷着臉站起來,指着徐天冶道:“不能讓他們走他們是破壞陣壇的人”
此言一出,衆人目光立刻帶上了殺氣。晉飛突然回想起徐天冶剛纔那一招,讓沙盜全部死亡的實力,頓時滿頭冷汗
“大家冷靜一點。徐大人不是外人,他是紫陽城派來的書記官,他是來幫助我們的”晉飛試圖勸說所有的村民,可衆人早已經失去了理智,賀大叔慢慢站起來,神色冰冷道:“我們村,從來沒有外人進來圍觀儀式肯定是他下了手腳,剛纔晉飛你讓他走那麼近,不是他下得手腳,還能有誰”
“對就是他,我親眼看他走過去的。”
“沒錯,不然他爲什麼走那麼進去。肯定是有問題。”
一衆村民紛紛議論起來,衆人的矛頭一下子把徐天冶推到了最高峰。
而晉飛眼看越演越烈的趨勢,連聲道:“大家聽我說。徐大人是紫陽城的書記官,不可能會做這種事的大家相信我”
可賀大叔這時候,突然冷嘲熱諷道:“紫陽城已經好幾年沒有管過我們了,爲什麼現在突然派人來爲什麼不是明天,或者後天,就是正好這個時候到我們村上來。正好祭壇就壞惡晉飛,你告訴我其中沒有聯繫麼”
賀大叔此時此刻,已經完全認定了徐天冶就是弄壞陣壇的人。
一衆村民也正如此,所有人攔住了徐天冶的去路。
不少的村民身上,已經冒出了殺氣。
徐天冶看着這一堆刁民,眼神之中慢慢冒出了火氣。
月火村,雖然是漠北之地的重要大村,人口也不少,重要是人口素質也不錯。
可現在的徐天冶心裡頭,對月火村的評價,還不如上甘村的十分之一。
看着眼前這些人,全部被那陣壇力量給洗腦了。
完全就已經是一羣盲目無知的人,抱着那個老舊的陣壇,就像是看見了神一樣,這種愚民一旦心念被摧毀了之後,就會想現在一樣。
晉飛眼看叫不住村民了,也都不知所措。
賀大叔帶頭走了過來,他手中拿着一把短刀,眼神之中充滿了敵意。
“就是這個男人,他毀壞了我們月火村百年的陣壇大傢伙一起上,收拾他。”
說完,賀大叔的手中,出現了一股藍色的火焰。而一衆村民,也紛紛湊了上來,眼看要包圍過來。
九叔立刻拔出了長刀,擋在徐天冶的面前,道:“大人。千萬不要動怒,傷了無辜村民就不好了。”
徐天冶眼神中飽含着怒火,彷彿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淨。但眼看着衆人竟然敢用火系靈氣對着自己的時候。
徐天冶突然鼓動體內的靈氣,發一聲冷哼。
“哼”
單純的一個字,如同寒冰撲面一樣,巨大的氣勢衝得衆人一陣搖晃。
竟然被徐天冶把手上的靈氣,給吹滅了。
這時候,月火村的衆人,才明白自己惹了一個多了不得的主。
徐天冶轉過身,冰冷的目光看着賀老頭,道:“愚蠢。這個陣壇是你們的神靈那爲什麼沙盜來的時候,你們不問問神靈,誰保護你們”
賀老頭面對這番問話,表情有些凝固。
晉飛這時候,嘆了一口氣,走了出來道:“大夥你們都給大人道歉吧。剛纔沙盜足足六百多人,殺到了冷泉灘。如果不是徐大人親自帶兵來救援,我們早已經死無葬身之所了。”
晉飛此言一出,所有村民的臉色大變。
賀大叔更是不敢相信的模樣,九叔長刀一抖,冷喝一聲道:“月火村的人都聽着。你們誰敢傷了大人,外面就是我們神侍大軍”
話音剛落,衆人才看見,外頭的百人裝備精良的百人隊伍,正冷着眼盯着裡村裡的情況。
賀大叔頓時知道自己犯大錯了,可礙於情面關係,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晉飛這時候,幾步跑了過來,立刻重重朝着徐天冶跪下道。
“徐大人,原諒我沒來的及和大夥說。纔會弄出這樣的誤會來,我晉飛罪該萬死”
晉飛這下真的徹底沒有脾氣了,才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怎麼樣的大殺神。如果徐天冶今天動手了,這裡每一個村民都必死無疑。
但徐天冶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突然走向了陣壇,一步一步的越過每一個擋在面前的村民,走到了這個陣壇的最重心,深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把一股靈息投放到了陣壇之中。
陣壇就像是靈光一閃,然後竟然開始了恢復,沒多久時間竟然開始出現了火焰的顏色,是那一股原本的湛藍。
賀大叔看着這樣的情形,忍不住顫抖了起來,道:“先祖之火竟然是先祖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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