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天城初建的時候,兵力慘淡,加上黛琳所帶領的一些霍克斯的老幼,加起來也不過才三百人左右。
但是,後來霍克斯部落與月火村的加入,漠天城在真正的強大起來,後來再加上蛇青、牛莽帶領的族人,神侍部隊的兵力,已經數以萬計,不僅有了自保的能力,同樣也有了進攻的能力。
當一個部隊有進攻能力的時候,那麼需要培養的不僅僅是陸地行走的步兵,同樣也要培養出能夠衝鋒陷陣的騎兵。
漠天城最大的窘境,就是沒有騎兵的存在,所以在對抗沙匪的時候也是畏首畏尾,完全就是靠人數作戰,每一個人類戰士都需要好幾個低等神族的戰士保護,無形之中又拉低了低等神族專有的個人戰鬥能力,神侍軍看似兇猛的攻擊,實際上也是漏洞百出。
所以在徐天治提出有大量駱駝的時候,不僅僅是靖飛龍,就連黛琳和飛鳳都眼前一亮。
現在的情況就好像是在寒冬時候有人送來一爐暖烘烘的木炭,不僅解決了神侍軍內部的問題,還解決了第一防線的窘境,一舉兩得。
“駱駝雖然好,可是”黛琳沉吟一聲,她雖然不懂戰爭但是勝在心思細膩,所以很快就發現了問題,開口問道:“即使我們出兵,從沙匪的手裡搶下着五千匹駱駝,但是訓練騎兵也需要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如果青蟒軍衝擊,怎麼辦”
衆人聽到這話,心中的欣喜突然冷卻,又再次沉默了起來。
紫陽城號稱戰無不勝的鐵騎,事實上從組建到初露鋒芒的階段,實際上也耗費了靖飛龍十幾年的心血,在紫陽大軍之中層層選拔,選出士兵之後,還需要用很長時間,讓雙方培養默契,然後才能夠進行排演,讓騎兵出現在戰場上。
這一點飛鳳和靖飛龍最瞭解,特別是靖飛龍是親手訓練之人,哪能不知道其中要浪費多少時間
“這一點我也清楚。”徐天治咧嘴一笑,頓了頓之後才繼續道:“第一防線情況緊急,雖然紫陽城增加了騎兵佈防,只不過這段時間據我得到的消息,喬鼎城方面也不安靜,上千門靈氣炮都被拉到戰場上,兩邊劍拔弩張,實際上也爲我們爭取了時間。”
“而且,這些駱駝也不是野生品種,據我觀察應該也接受過訓練磨去野性,到時候契合起來的時間應該會比馴養戰馬要容易得多。”
“天治,紫陽前線的消息你是從哪裡得到的準不準確”靖飛龍聽到這話眉頭一皺,他可也是個老謀深算的人物,自然不會輕易相信來源不明的消息,特別現在又是戰事連連,各城之間也經常會傳出來一些假情報,混淆視聽妨礙敵城。
“消息來源絕對準確。”
徐天治輕輕一笑,他實際上只不過是本尊的一縷魂魄,自然不可能真的跑得老遠去打探消息,所以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本尊傳遞給他的消息,至於消息的來源,其實還要歸功於李自在。
原來,李自在在橫山受傷之後,就被趙天慶接回了破山宗,後來兩個勢力便合併起來,成立了一個新的叫做“自在門”的勢力,由李自在出任門主,而“自在門”的位置卻剛好在紫陽城與喬鼎城的前線上,自然對前線的局勢一清二楚。
不得不說的是,李自在看似身受重傷,不過苟食陰錯陽差之間,就打破了帝王書的封印,意外的幫助他更進一步,突破到了合體期境界,他本來就在出竅期壓制了很長的時間,現在一突破實力比之前強了一倍不止,又是穩穩壓制了徐天治一籌。
雖說李自在一直以來都把徐天治當做自己最強的對手,但是徐天治何嘗又不把李自在當做目標,兩人相互攀比,反而互相給予動力,要是傳出去恐怕又是修行者之中的一段佳話。
“好”靖飛龍雖然不相信消息的來源,但是他卻深知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的道理,咬了咬牙開口道:“現在這等亂世,又碰上了國王病危,正是衆雄逐鹿之時,我這老傢伙跟你一比反而顯得畏首畏尾了,我看大家也別胡亂猜想了,就聽天治的搶他一票”
“不錯。”黑檀祭祀也捻着鬍子附和起來,他本身就是匪寇出身,平日做的便是搶掠物資的勾當,爲了活命更是不擇手段,當下也是一拍即合,開口道:“這等亂世,給敵人生路就是自己找死,沙匪在漠北橫行已久,搶的都是我們的資源,我們怎麼就不能把自己的東西搶回來”
“那就這麼決定了,沙匪最喜歡玩的就是襲擊那一套,我們快速出擊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徐天治一開口,終於算是平定了紛爭,他身爲漠天城的城主,說出來的話自然沒人反駁,當下便開始跟靖飛龍討論突襲的問題。
畢竟漠北是一處沙漠,基本上都是一望無盡的平原,如果大軍浩浩蕩蕩殺出,恐怕隔着老遠就會被敵人望見,對方又配有沙狗引路,玩命逃跑跑,大軍還真不一定追的上。
“天治,我覺得不應該派遣大軍。”飛鳳沉吟一聲,打斷了兩人的交談,她整理了一下思緒之後,纔開口道:“大軍疾行肯定會有響動,沙匪巡邏用的沙狗各個聽覺敏銳,免得打草驚蛇,照我看不如讓我帶上一百好手,做先鋒部隊,纏住沙匪。”
“不行”
徐天治經歷了許多危險,心智成熟了不少,他雖然知道飛鳳的計劃是個良策,不過他根本不可能讓飛鳳自己一個人以身涉險,更何況他先前只是遠遠觀望,又怎麼知道沙匪大營之中,有沒有什麼厲害的高手。
現在的漠北修行者的數量明顯增多,顯然不少散修都想趁着亂世分一杯羹,雖然沒有散修投靠漠天城,但是不少在漠北深處的居民都被散修洗腦,組成各個聯盟,暗地裡策反,不出意外,很有可能也有散修,加入沙匪陣營,也在策劃着如何對付漠天城。
所以爲了安全起見,徐天治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飛鳳以身涉嫌,所以他直接出口回絕,想要斷了飛鳳的念頭。
“飛鳳你聽我說。”徐天治臉色擔憂,開口道:“現在漠北修行者的數量與日增多,不少修行者都加入了沙匪陣營,你一個弱女子怎麼能夠孤身涉險不要任性,這事還是讓我跟靖叔叔商量之後,再做決定。”
“我不是任性。”
飛鳳面色惱怒站了起來,她心中清楚,自己與徐天治因爲紫陽城的事情,已經有間隙,而且現在局勢動盪,她自然一心一意想爲了徐天治出力,顯然徐天治的回答讓她不太高興,沉默了半晌,她才重新調整好了情緒,開口解釋了起來。
“我們漠天城之中強大的戰士,都有低等神族的血脈,自然隱瞞不了沙狗,不論在場哪一位領兵,我想效果都不會有我來得好。”飛鳳掃視一週,頓了頓繼續道:“我雖然只是個弱女子,但是我也是修行者,在戰場上足以自保,這件事真的只能夠讓我來做。”
“可是”徐天治沉默了,他清楚這件事確實飛鳳纔是最適合的人選,此刻他的思維也凌亂了起來,畢竟他與本尊心思牽連,自然知道飛鳳在本尊心中的重要性,一時之間也遲疑了起來,不知道怎麼回答對方。
“天治,這件事就聽飛鳳的吧。”靖飛龍嘆了口氣,他是飛鳳的父親,自然對自己女兒瞭解透徹,怎麼又不知道女兒心中的想法,但是她說的話十分中肯,此時就連自己也找不到任何的語言反駁,也敗下陣來,開口道:“對公對私,飛鳳都需要出手,這對她對你來說都是一種解脫。”
“哎。”
徐天治嘆了口氣,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飛鳳的想法,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在多說什麼,站起身來對着衆人道:“你們留下聽軍師吩咐,我出去散散心。”
話音剛落,徐天治也不顧衆人的目光,擡起腳走了出去,城主府並不是很大,再加上他步子急促,很快便走到九叔專門爲他建的一處涼亭之中,他就坐在石板上,擡頭看着天上的雄鷹,一陣無語。
它是徐天治激活的“神力元胎”可是思維卻與徐天治的思維一致,更是知道所有的前因後果,即便他沒心沒肺但是情到深處,一時間心中也有了鬱結,不由得感慨了起來。
“漠北風光不錯,比一些名山峽谷還要來的漂亮,沙漠無垠,沒生出你的雄心壯志,倒是把你養得像是個大姑娘,我倒是想知道,我這個三徒弟究竟受了多少委屈,才變成這個樣子”
一道人影站在圍牆之上,雪白的袍子被風吹得獵獵作響,銀白色的長髮隨風飄舞,從他身上散發的氣息都是虛無縹緲,好像下一刻就要白日飛昇,變成天外飛仙一般,讓人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