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的時間匆匆而過,在這兩天當中,徐天治並沒有再見肖天陽,他和林坤也沒有出去房間走動,只是安心的閉門修煉,終於在兩天兩夜當中回覆了之前耗損的力量。
到了第三天早晨,天矇矇亮,整個部族當中就已經沸騰了起來,鬧哄哄的響聲震天,徐天治再也無心修煉,拉開房門一看,只見到屋子外面的廣場上站滿了人,男女老少,議論紛紛,每個人臉上都帶着一股特定的神性光輝,好像是即將舉行什麼神聖的事情一樣。
轟天震地的鼓聲和奇異的號角之聲又在遠處響起,頓時吸引了廣場上的衆人,大家立即如同潮水退去一般慢慢向着另外一處鼓聲的方向涌去,人數雖多,但是卻並不擁擠,只是慢慢的移動過去。
徐天治知道這裡正是血族的血祭開始了,當時他們只是隨口的答應了肖天陽,只是現在看見這樣正式莊重,不免好奇,跟着衆人一起往前走去。
沒有多遠,來到整個營地的後部,一處峻嶺的山峰腳下,一個巨大的平地上面搭建着一個高臺,徐天陽身穿着粗布麻衣,面色凝重的站在高臺之上,他遠遠的就注意到徐天治和林坤走了過來,衝着徐天治遙遙點了一下頭,然後朗聲開口說話。
“我們血族延續萬年,不與外界的異族和妖族爭鋒,所求不過是先祖血皇的血脈長存延續……如今,血族祭祖,一爲告祭祖先血皇,後人興旺,二爲選出族中血皇近衛,修行血皇**,守護血皇血脈。”
肖天陽的聲音緩緩的響起,飄蕩四周,在數萬的血族中人頭上盤旋,久久不曾散去。剛剛還在熱鬧議論的血族中人立即安靜了下來,每個人臉上的神情俱是肅穆而虔誠,轟然單膝跪地在地,齊聲高喝,血皇有靈,庇廕千秋後代。
一個人呼喊不算什麼,數萬人一起虔誠的呼喊氣勢頓時不同。聲震天地,似乎後面的山嶺和大地都被這樣的齊聲呼喊震動。微微的搖晃起來。
“血祭開始!”肖天陽又是一聲高喝。
頓時,十數個壯實的青年人,半裸着胸膛,一手領着一隻半大不小的小獸,一手握着短到匕首,跳上了高臺,面對着高臺當中的一尊雕像,一字排開的跪倒在地。
小獸的嘶鳴,衆人的呼喝。還有陣陣的號角聲音,交替欺負,形成一番怪異的畫面,肖天陽一手揮落,十數個年輕人閃電出刀,割破了小獸的咽喉,鮮血頓時迸濺而出。染紅了高臺雕像之聲。
隨即,那些青年人退下,又有十數個人跳上了高臺,同樣的打扮,同樣抓着小獸,在肖天陽揮手之間。割斷了小獸的喉嚨血管。
越發的鮮血噴出,空中飄蕩的血腥之氣越來越濃郁,徐天治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血祭,不知道他們屠殺了無數的小獸所謂何來,正想要開口和林坤說句話的時候,忽然感覺到天空中一陣烏雲飄過,伴隨着的還有陣陣的轟鳴之聲。
整個血族族人頓時沸騰了。跪拜在地的族人開始起身,口中唸唸有詞,有人狀若瘋癲,有人狂妄的舞蹈,完全都是旁若無人的樣子,而臺上的青年人宰殺小獸的動作依然在繼續,鮮血很快就完全染紅了整個高臺。
“上臺依次血拜!”肖天陽又高喝一聲,聲若洪鐘,直透雲霄,這和他之前那種低沉蒼老的聲音不同,好像這樣的血祭能夠延緩他的衰老,讓他一瞬間年輕了許多似的。
血族當中那些十幾歲的少年男女替代了宰殺小獸得到青年人,依次走上高臺,站在血泊當中,對着高臺上的雕像跪拜。
直到整個時候,徐天治纔對高臺上那個雕像產生了興趣,血族中人一直是對着那個人形雕像祭拜,難道是因爲雕像就是所謂的血皇?
徐天治凝目向那個雕像看過去,見到雕刻着的是一個面容威嚴的男人,臉頰棱角分明,不怒自威的樣子,尤其是雙眼,特別的有神,即便是雕像,可是徐天治竟然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種,那個雕像正在看着自己的感覺。
“不對!那個雕像有古怪!”徐天治內心怦怦跳動起來,急忙凝神想要斬斷自己和那雕像莫名建立起來的精神力連接,可是一種強大的力量拉扯着他的神魂,他只感覺到神暈目眩,周圍的景物空間,所有的嘈雜聲音突然變得模糊而遙遠,正在一點一點的剝離於自己的感知之外。
“怎麼回事?”徐天治定睛凝神一望。
卻吃驚的發現,周圍的血族衆人,還有所謂的高臺血祭完全消失不見了,自己出現在一個虛無的空間當中,周圍四面也沒有,他也感知不到太多的東西,除了在自己身前不足兩丈,空中漂浮着的一個黑色雕像。
“我在哪裡?你是誰?”徐天治冷冷的沉聲問道,他明顯的能夠感覺到,這個雕像的雙眼當中有一股人類的眼神在飄動。
徐天治在觀察着雕像,那個雕像似乎同樣也在觀察着徐天治。
並沒有任何聲音回答,一切都處於寂靜和虛無當中,徐天治漸漸不安起來,這種狀態他還是第一次遇見,再次冷冷開口說道:“如果不回答我的問題,就別怪我動武了。”
說完,再也沒有猶豫,輪迴拳轟然打出,帶着無盡的輪迴之意,勢必要擊碎雕像,然後看看在雕像其中的那雙有着人類一樣的靈動眼神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是那巨大的雕像,轟然一震,漆黑的外表忽然爆發出來血色的紅芒,光芒之強,刺痛了徐天治的雙眼,同時還有大量的紅色濃霧產生,飄蕩彙集充斥了整個虛無空間。
徐天治眉頭一皺,看着漫天的紅色濃霧,感受到無盡的血腥之氣,心中猛然一動,脫口驚呼說道:“不對,這些紅色濃霧就是血液,只不過是霧氣化了的血液,可是這血液是從何處而來?是血皇嗎?”
轟隆!
半空中一聲巨響,無數血霧開始凝聚,很快在巨大的雕像上面形成了一個身材魁梧,面容威嚴的中年男人影像,正是之前肖天陽等人跪拜血祭的那個雕像之人。
徐天治再次開口喝道:“裝神弄鬼?你是他們口中的血皇?在搞什麼把戲?把我弄到了這裡算怎麼回事?”
“血族傳承,後續有人……你不是妖族也不是異族……你是血族。”半空中一個威嚴的聲音,冷冷不帶任何情緒的說出,感覺這個聲音只是自言自語,並不是衝着徐天治在說話一樣。
“呸!我纔不是什麼血族。”徐天治冷聲哼道。
“符合傳承違規,開始傳承血族修煉之法,如果修煉至凝血成魂魄境界,可以去到仙域無雙城領取相應的獎勵……”空中的威嚴聲音不管徐天治說些什麼,只是繼續說着。
話音落下,包裹着黑色雕像的血霧轟然散開,萬絲萬點一樣如同活了過來,一起涌向徐天治。
徐天治大驚,他口中說的傳承也好,血族修煉之法也好,是否對他的本體有害他還算不準,可不能貿然的接受傳承,或者是被這無數的血霧籠罩包裹了。
所以,在第一時間,徐天治的絕招盡出,萬界魔刀揮斬,御天神雷術轟轟的砸落向周圍的血霧。
咔嚓一聲,一道閃電劈落了懸浮在空中雕像的一角,一個碎片閃耀着妖異的光芒墜落下無盡的虛空。
徐天治靈機一動,也不知道受到了什麼樣的啓發,猛然就覺得那個碎片與衆不同,不能就此錯過,閃身飛了過去,大手一揮,立即在空中形成了一個虛擬的神魂力量大手,直接把那雕像掉落的碎片抓住,送回手中。
一握在手中,立即感覺到了一種冰涼刺骨的寒意,讓他被周圍血腥血霧刺激的膨脹暴虐的精神一震,回覆了冷靜的意識。
“不對,這裡的所謂的血族傳承多半是陷阱,這種血霧也許能夠刺激力量的增長,但是更多的危害是影響到而來意識的判斷,長期吸收這種血霧,很可能變成嗜血貪圖殺戮的怪物。”
徐天治直覺認爲這種血族傳承不能接受,身體急速的向後退去,但是卻料想不到,在這個不大的虛無空間當中,無數的血霧瀰漫着,哪裡還有他躲避的空間,他的身體瞬間就被血霧包裹住了。
頓時感覺到全身燥熱,無窮無盡的力量在體內滋生瘋狂的成長,讓他的力量幾倍幾倍的成長,徐天治忍不住低吼了一聲,太多的力量涌入身體,讓他不得不急於發泄出來這股力量,不然一味的涌入身體而不懂的排泄出去,他很有可能被這股巨大的力量撐的自爆。
萬分爲難當中,他握着的那塊雕像碎片忽然又發出了一陣冰涼的寒意,絕大多數的抵禦了身體周圍瘋狂涌入的血霧力量,徐天治大口的喘息着,發現自己如今也像剛剛的那個雕像一樣了,被一股濃郁的血霧包裹住了全身,把他和外界隔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