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年前,世上就有這樣一隻貂,曾今深深愛慕着一個人。
“大膽貂妖,竟敢偷竊我神族聖果,哪裡跑!”雷公大喝。
“我朋友被成都孫家堡的法器所傷,需要聖果來恢復元氣。”
“還敢狡辯,大膽貂妖,今日就讓你灰飛煙滅!”
說着,雷公和電母舉起兵器,頓時,一道閃電劈下!
“啊——”貂妖瞬間倒地,腿上已留下一道燒焦的疤痕……
“貂妖,還不交出聖果!”電母大怒。
“不行,我朋友還等着我回去……”只見,貂妖向後挪了幾步,雖然害怕,眼神閃爍不已,但還是不依不饒。
“我看你是想五雷轟頂!”說着,雷公再次舉起了兵器。
“住手!”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道藍色身影瞬移到貂妖面前,張開雙臂護着她。
貂妖一愣,望着那人強健的臂彎和背上的佩劍,心中感激不已。
“凡人,你護着的是妖,還不速速讓開!”雷公道。
“就算是妖,也有好妖吧。你們這些神不分青紅皁白就要將妖置之死地,難道不覺得那麼做太自私了嗎!”那人開口道。
“哼,你就這樣護着她吧凡人。今日是她偷竊神族聖果,就算是爲了救同伴吧,我放了她。倘若她再敢做惡,十年之後就是她的雷電劫!”
說着,雷公一拂袖,伴隨着銀光一閃,和電母消失在天際。漸漸地,烏雲散去……
“你沒事吧?”那人回過頭,遞給貂妖一隻手。
“沒事,謝謝……”貂妖伸過手。
“呀,什麼沒事,你都受傷了!”那人突然注意到貂妖的腿部,即刻蹲下,“我揹你吧,找個安靜的地方爲你療傷。”
“我……”貂妖只覺臉上一陣火辣,心跳加速。
“上來吧。”
就這樣,那人帶着貂妖來到一處山洞,用燭火擺出了八卦陣行,盤腿坐在中央,爲她輸入真氣。
漸漸地,貂妖腿上的傷口癒合了。良久,那人收回功力。
“你還好嗎?”那人開口道。
“我很好,真的謝謝你。”貂妖轉過身,“你叫什麼名字?”
“我啊,我乃逍遙派掌門首席大弟子司徒展元。”
“司徒展元?司徒公子,你人真好。”
那人只是一笑:“你沒事就好了。對了,姑娘該如何稱呼?”
“我……”只見,貂妖低下了頭,“我沒有名字……我只是山間的一隻貂妖。數日前,我的好友獾在孫家堡看上了一塊上等美玉,誰料,那竟是孫家堡鎮妖的法器!他在行竊過程中被重傷,只有天庭聖樹上結的聖果方可救他一命。”
“所以你纔去偷了聖果,被雷公電母追殺?”
“嗯。”貂妖點點頭,“不知獾現在怎麼樣了,他一個人該有多害怕啊……”說着,貂妖低下了頭。
“別擔心,”那人將手搭在她肩上,“這樣吧,過了今晚,我陪你去找他。”
貂妖只是略微點頭,眼中噙着淚水……
翌日午時,貂妖帶着司徒展元來到枯木林的隱蔽山洞內。
“你怎麼了,獾,你怎麼了!”
只見,貂妖撲向了那隻化作原形的獾,將他抱起。望着獾奄奄一息的樣子,貂妖伸手變出聖果,讓獾服下。
頓時,一股暖流流淌遍獾的全身,紫光一閃,獾變回了人形,只見一身着棕色毛皮大衣的男子躺在貂妖懷中。
“獾……”望着他緩緩睜開眼睛,貂妖的眼眶溼潤了。
“貂……”獾妖吃力地伸起手臂,撫摸過貂妖的臉龐,“我……我不該去偷寶玉的,失策啊……可你知不知道,只有那塊寶玉才能祝你躲過雷電劫……”
“好了,什麼都別說了……”貂妖含着淚水哽咽着,雙手緊扣獾妖的手。
“人有無情人,妖有多情妖。”司徒展元望着他兩感慨道,“對錯難分啊……”
“司徒公子,”貂妖回過頭,“能不能再幫我們一個忙?”
“有什麼需求你們儘管提。”司徒展元淡淡說道。
“我們想拜入凡人的門派,不想永世揹負着妖的罵名,可以嗎?”
“這……若是師父自然不會答應,畢竟逍遙派的心法是正派武功,我怕你們會承受不住反噬。不過……若是你們執意想學,我倒是可以先教你們最基本的掌法。”
“多謝司徒公子!”貂妖扶着獾妖連忙下跪磕頭。
“誒,快快請起。”司徒展元將他兩扶起。
就這樣,貂妖和獾妖被司徒展元藏在逍遙派後山,一有空,司徒展元必定會前往後山親自教他兩。冬去春來,轉眼過去了十載。
一日,司徒展元親自指導貂妖掌法。
“今日獾兒又沒來嗎?”司徒展元問道。
“嗯……可能獾更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吧。師父,我們這樣真的可以躲過雷電劫嗎?”貂妖回過頭。
“但願吧,至少現在你們體內已有了仙氣護體。”
“師尊那邊呢?”
“放心吧,有我在呢,不會有事的。”
聽到這兒,貂妖只是擔憂地點了點頭。
忽然,陰風大作,一道濃煙席捲而來,誰料,濃煙化作人形,竟是獾妖的模樣,向司徒展元襲來!
“獾,住手!”
貂妖大喝,然而,還未等她反應過來,獾妖已經伸爪向司徒展元而去,只見,司徒展元甩過他的手,一掌將他推開。獾妖穩穩落地,再次向司徒展元撲去,司徒展元一個華麗的轉身,一腳踢向獾妖胸口,將他踢出老遠!
“獾!”貂妖跑了過去,卻被司徒展元攔下。
他望着獾妖,淡淡說道:“獾兒,你這是爲何?”
“夠了!”誰料,獾妖一揮手大吼,“你少在這兒假惺惺的了,你們逍遙派的武功根本就不適合妖練!”
“我早說過,和貂兒相比,你的怨念太重,要用更多的時間來淨化你的妖氣。”
“妖氣妖氣,我就是妖怎麼了!”說罷,獾妖一躍而起,一把揪過他的衣領,“那麼多年我都忍過來了,可爲什麼我練了那麼久我的身體還會被反噬!回答我啊,師父!”
“獾!”
“貂兒!”
貂妖剛想上前又被司徒展元制止。
只見司徒展元看着獾妖淡淡說道:“獾兒,你曾經造下的孽太多,所以想要淨化妖氣就要比別人付出更多,你懂嗎?”
“我不想懂啊!”說着,獾妖高高舉起了爪劈了下來。
“住手!”貂妖大喊。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道銀光劃過天際,頓時,一股內力將獾妖彈開。
司徒展元一愣:“師父……”
只見,一白鬍子老道輕盈落地,擋在司徒展元面前,接着他單手發力一掌向獾妖襲去!
“不要啊,師父!”
司徒展元突然撲了過去,擋在白鬍子老道面前,捱了其重重一掌!
白鬍子老道一驚,卻見司徒展元被震開,口吐鮮血……
“師父!”貂妖、獾妖同時衝上前,扶起司徒展元。
獾妖更是歉疚,淚水奪眶而出:“師父,徒兒錯了……”
“師父……”貂妖早已哭成淚人。
“乖,師父沒事……”司徒展元撫摸過貂妖的臉龐,緊接着猛烈地咳嗽起來。
“展元,你乃我逍遙派掌門首席大弟子,竟然與妖爲伍!”白鬍子老道大怒。
“師父,都是展元的主意,咳咳,放過他們,他們本性不壞,咳咳……”
“你……”白鬍子老道一揮袖,“我逍遙派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
誰料,司徒展元竟支撐着起身,跪在老道面前:“師父要罰就罰我吧,展元毫無怨言……”
“掌門師尊,不管師父的事!”貂妖哭喊着爬到老道跟前,“都是我的主意,是我想借住至陽至剛的心法躲過雷電劫,和師父無關啊……”
“不是的!”獾妖也爬上前,“是我的主意,和貂無關!”
“妖孽!”說着,老道手掌再次運起功來。
“不要啊,師父!”司徒展元顯然發現了不對勁,撲上前,握住老道的手臂。
“他們差點就把你給殺了!”老道揮開他,指着他訓斥道,“展元,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真要袒護這兩隻妖不可嗎!”
“師父,他們是無辜的!”
“你太讓我失望了!”老道一甩袖。
“匡當”一聲,老道扔下一把劍,落在司徒展元面前。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去,殺了他兩。”
“師父……”此時的司徒展元早已褪去一身掌門大弟子的外衣,頭髮凌亂,跪倒在老道面前。
“還是不願意嗎?”
“我……”
回過頭,只見誅妖臺上,獾妖和貂妖被捆綁在兩根石柱上,掛在半空中。司徒展元緩緩拾起利劍,支撐着起身,挪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他兩……
“師父,您殺了我吧!”貂妖突然大喊,“都是我的錯,我不想再讓您受到牽連了!”
“胡說什麼呢!”獾妖扭過頭,隨即又低下了頭,“我們沒有錯,錯的是天規,還有比神更可怕的凡人……貂,看清楚了,這就是人心。”
“是師父對不起你們!”說着,司徒展元舉起了利劍。
然而,就在這時,“哐——”的一聲,一道閃電劈下,緊接着“匡當”一聲,利劍落地!
仰望天空,此時已是烏雲密佈,悶雷陣陣了,銀光一閃,雷公電母出現在天際。
“貂妖,十日期限已到,今日就是你的雷電劫!無關人等還不速速退下!”
說着,雷公又劈下一道閃電,逼着司徒展元后退!
“冤孽啊,冤孽啊!”白鬍子老道起身,心痛不已。
“貂妖,受死吧!”接着,又是一道閃電!
“不要啊!”司徒展元一躍而起,斬斷捆綁貂妖的繩索,抱着她落下。
貂妖內心一顫,鼻子一嗅,只覺一陣煙味混合着血腥味襲來,她將手伸向司徒展元后背,只覺一陣熱乎乎的液體涌出……
“貂兒,師父對不起你。”司徒展元抱着貂妖緩緩落地,隨即捂住胸口倒下,一口鮮血吐出!
“師父……”貂妖扶着他淚如雨下,直搖頭。
“哈哈哈!”獾妖大笑,“這就是神,這就是所謂的神!”說着,雙手握拳,使出了渾身的力氣,震斷鐵鏈,飛向空中,向雷公電母襲去!
“孽障!”雷公電母同時發力,頓時,一道閃電劈下,正落獾妖頭頂!
“啊——”
“獾!”
“獾兒……”
望着獾妖被燒焦的軀體墜落,重重落地,司徒展元心痛不已……
獾妖落地的一剎那正巧面向貂妖他們,他緩緩開口:“貂,快跑……”
漸漸地,他合上了眼,黑血伴着濃煙從他口中流出。
“獾——”望着他漸漸消失的身體,貂妖哭喊着爬了過去,卻撲了個空,面對好友的消逝她痛哭不已。
突然,又是一道閃電從天而落!
“貂兒!”司徒展元撲了過去,用背護住貂妖,頓時,一口鹹溼從他口中噴涌而出!
“師父!”貂妖大驚。
“展元!”老道也圍了過去。
貂妖抱着司徒展元泣不成聲,“爲什麼要替我受劫……”
“貂兒……”司徒展元吃力地擡起手,撫摸過她的臉龐,“好好修……師父。”說着,他將目光轉向老道,“放過貂兒,她本性善良……”
忽然,那隻手失去了力量,從空中劃落,望着他慢慢合上眼,貂妖失聲痛哭,老道也淚眼模糊了……
看到這兒,雷公電母都愣住了,相互對視一望。
“她命不該絕。”電母開口道。
“這難以回去負命啊。”雷公搖搖頭。
“或許,這世間真的有善良的妖呢?”
“唉,走吧……”
說着,銀光一身,雷公電母消失在天際……
數百年後,一男子在草叢中發現一隻受傷的貂。
“你還好嗎?”他將貂抱起。
貂只是喘着粗氣,眼中星星點點。
“你放心,只要有我辛雨昊在,一定護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