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噠嗯了一聲,道:“我想,也許是上界發生了什麼大變動吧,總之,這已經影響到了我們這個世界……”說到這裡,阿噠的臉色漸漸的嚴肅了起來,緩緩道:“蘇羽,這件事,你絕對不能衝動,總之,我隱隱感覺這個世界,開始暗流涌動,一個不小心,我們就有可能被這暗流淹沒,不過好在蘇羽你身邊現在也聚集了不少很厲害的夥伴了,我們已經擁有了一定的實力,足可以在這暗流之中,生存下去。”
阿噠說到這裡,臉上也露出了一絲自豪,她在替蘇羽自豪着。
蘇羽有些擔憂的道:“不知道‘天空主城’現在怎麼樣了?”
阿噠道:“蕾蕾安浸泡過‘提米絲之淚’,擁有‘不壞之身’,在這個世界中,姓命是不會受到傷害的,‘天空主城’的防禦系統十分強大,絕對不會容易被攻破的,而且,‘天空主城’之後,還有‘通天巨城’,這件事,我們沒有必要插手,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守護好‘黑鐵城’。”
蘇羽點點頭,一面吩咐下去全城戒嚴,但是心中卻終究是擔心蕾蕾安,“沙之主城”這麼多天都沒有動靜,現在突然大舉行動,似乎隱隱要對付“天空主城”,必然是已經擁有了萬全之策,否則又怎麼會如此草率行事,雖然蕾蕾安擁有“不壞之身”,沒有姓命之憂,但是對於一個女孩子而言,有些傷害,甚至比傷到她姓命更可怕。
想了想,蘇羽便找來了小女孩鳳兒和木頭人,木頭人懶洋洋的道:“蘇羽,你找我幹什麼呢。”
蘇羽恭恭敬敬的對他行了一禮,才道:“蕾蕾安也許有危險,我待會可能要去天空主城一行,但是我不放心黑鐵城,前輩,我知道你能力很大,我想將‘黑鐵城’拜託給您,行嗎?”
木頭人一怔,然後伸着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沉吟道:“蕾蕾安那小丫頭有危險,不會吧?你這破黑鐵城,誰會有興趣?”還欲再說,眼見蘇羽一臉肯求的神色,只得道:“好吧好吧,交給我就是了,其實有這個小丫頭在這裡坐陣,這個世界中,只怕誰也動不了你的‘黑鐵城’啊
。”一邊說一邊指了指小女孩鳳兒,哈哈一笑。
蘇羽見木頭人這樣說,放下心來,他最怕的就是自己離開“黑鐵城”,敵人卻乘虛而入,那便麻煩了,現在木頭人既然答應了替他守護“黑鐵城”,蘇羽便鬆了一口氣,他知道這“木頭人”雖然一臉頑世不恭的樣子,但其實絕對不簡單。
蘇羽又找來了張仲謀和馬紫葉、金福華、江海等人吩咐了幾句,將這一切吩咐好了後,他並沒有立刻便離開黑鐵城而趕往“天空主城”,他是在等蕾蕾安主動聯繫自己,他知道蕾蕾安如果真的應付不了,一定會來找自己的,所以他才先一步將黑鐵城裡的事都安排好,以免到時臨時亂了手腳。
而蕾蕾安如果不找自己,自然代表“天空主城”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或者蕾蕾安足可以應付,那自己當然也不需要前往添亂。
而此刻的“天空主城”中,整個主城都迷漫着一股肅殺的氣息,蕾蕾安持着權杖,全城的防禦系統都全部開啓,剛剛她得到的消息已經可以確認,那從“白石城”啓程的兩艘運輸船的目標的,的確正是“天空主城”,而這兩艘運輸船,毫無疑問,當然是來自“沙之主城”。
“哼,瑪迦泰,想欺負到我‘天空主城’頭上,可沒那麼容易,我蕾蕾安纔不怕你呢。”蕾蕾安冷笑着,在她身後,一羣白袍赤足的強者都肅立其後,就在剛剛,訊息已經傳了下來,“天空主城”之下所統御的各大城池也都收到了訊息,各城之主,陸續率領本城的強者抵達“天空主城”備戰,其中只有“黑鐵城”,蕾蕾安特意吩咐不需要通報,因爲她害怕敵人使用的是調虎離山之計,有意攻打“天空主城”,讓她們召來“黑鐵城”的人,然後,真正的目的卻是針對“黑鐵城”,所以蕾蕾安纔沒有召喚蘇羽。
而且,蕾蕾安自信以現在的自己這裡的實力,外加這“天空主城”的防禦體系,足可以抵禦任何敵人的攻擊。
剛剛,她更利用權杖,已經將這裡的事件告訴了“海洋主城”的主城主鳳鳴。
鳳鳴得知消息後,既訝異又吃驚,一方面讓她不要驚慌,沉着應對,同時她自己將趕往“通天巨城”的聖地“七塔之都”,將這件事上報。
如果“沙之主城”真的率領攻打“天空主城”,這件事,就絕不只是兩個主城之間的事,而是牽涉到了兩大種族,兩大巨城,這事態,可就變得嚴重無比,就算是鳳鳴也不敢自作主張,所以只能趕往“七塔之都”,尋問上面的意思。
這驚人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一座汪洋大海之中那七塔之都中心處的通天巨塔之內。
端坐於蜥蜴龍背王座上白髮白眉的老祖宗,右手中抓着的柺杖,禁不住重重的擊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當”的聲響。
在他身邊,那長得和“火獄主城”之主城蘭斯有些相似的威嚴中年男子,持着一根王杖,正肅立在了一邊,靜靜的等着老祖宗發話。
這老祖宗,站了起來,持着柺杖,緩緩轉身,最後,竟然揹負着一隻手,看向了那王座之後的壁畫。
壁畫之上,一座通天巨塔之上,一位勇士,正在迎戰那蒼穹巨手,挑戰規則,這代表了他們種族的無畏的精神和拼搏的勇氣。
威嚴中年男子默然的靜靜看着,他知道,老祖宗只有在心頭沉重時,纔會如此的看着壁畫,遙想着先祖曾經的榮耀,以此來激勵自己,令自己的思路更清晰起來
。
凝視着壁畫,半晌,老祖宗終於發話了:“上面已經傳來了確切的消息,因爲某一位插手,奧雷夫婦活命逃走,現在暫時失蹤,誰也找尋不到他們,不過,奧雷衝擊進階失敗了……在這種時候,對方有些大動作,爲的是什麼?”
威嚴中年男子身子微微一震,吃驚道:“對方想逼迫奧雷夫婦出來?所以準備拿蕾蕾安開刀?”
老祖宗緩緩道:“現在重要的是我們需要想清楚上方的意思,我們必須要在這場爭鬥之中,站好隊伍……”
威嚴中年男子沉聲道:“雖然奧雷夫婦只是旁枝,但終究和我們同一個種族,如果‘沙之主城’真的進犯‘天空主城’,我們絕不能坐視不理,否則傳出來,我們‘通天巨城’,顏面何存?”
老祖宗微微一嘆,緩緩道:“奧雷夫婦受到襲擊時,種族上面沒有人出手相助,我想,雙方應該是達成了某種默契,一方面,自然是有感於三大種族的壓力,另一方面,我想,我們種族應該也並不願看到奧雷的突破……現在奧雷夫婦失蹤,已成絕大隱患,不只是對那三大種族,甚至包括我們本族,你知道奧雷對於本族沒有出手相助會持何種想法嗎?”
威嚴中年男子渾身震動,看向了老祖宗,老祖宗思考的這些,他的確是完全沒有想到過,同時,他心頭也隱隱感覺到了一絲寒意,如果老祖宗的推測是正確的話,那麼,這一次針對奧雷的行動,只怕也是得到了本族上界中的某些人的默許的,甚至,其中更有人蔘與其中也未可知。
這樣一想,就算是身處高位的威嚴中年男子,也感覺到了背脊冒出一絲寒意,上界之人爭鬥的殘酷,簡直是無法想像,這樣的手段,換了他,終究是做不出來,就如同在他眼中,蕾蕾安再屬於旁枝,但終究是同一個種族的人,他絕不會做出夥同其它巨城的人對付蕾蕾安。
正在他在猜測老祖宗的想法是否正確時,這大殿中心處,忽然壁畫之上,一道青煙慢慢冒了出來。
老祖宗神情一震,立刻持着柺杖,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
威嚴中年男子在後面也忙着下跪,連頭都不敢擡。
當曰就算是蕾蕾安的母親親自降臨,也沒有受得他們如此的大禮,而此刻,只是這壁畫上的一縷青煙,竟然令這老祖宗也帶頭下跪。
青煙詭異的從那壁畫之上的通天巨塔上聳立着的人影身上冒了出來,慢慢的,那原本雕刻出來的人影竟似動彈了起來,然後,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十分細小的響了起來。
“靜觀……其變……不得……插手……”
只是留下了這八個字後,這青煙忽然消散,而那壁畫上的人影依舊只是雕刻的圖畫,剛剛一切,尤若幻覺。
老祖宗持着柺杖,慢慢的站了起來,然後看向了威嚴中年男子。
威嚴中年男子深深吸了一口寒氣,他明白,老祖宗的猜測果然沒有出錯,這件事的真相之可怕,就算是他也感覺到了寒心……難怪老祖宗活了這麼久,一直不願意跨出這最後一步,這個世界中,無數的人都想着跨出這個世界,但老祖宗卻一直不願跨出,也許他隱約知道跨出這個世界後,並不一定就比留在這個世界更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