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見慣了鄞冽的和顏悅色,如今手執五色金翎大發雷霆,尊王氣息壓制着對方氣勢一邊倒,肅清當場。
“我堂堂鳳族王孫,憑什麼跪你個凡人?”
話語雖烈,可那對上五色金翎的雙眸,起了絲絲閃爍之意。
鄞冽點滴不漏地看在眼裡。
“我提醒你一句,你曾祖母赤汐傳我五色金翎時,曾言明,五色金翎能號令飛禽一族,同樣也包括你鳳族在內。你自持身份尊貴,傲骨在身,可以不跪,但同樣,我便視你爲叛出鳳族的不肖子孫;一個鳳族的叛徒,有什麼臉面在我面前討要鳳族聖物火元珠?”
抓住痛症,鄞冽臉見冷冽。
“我再問你一遍,跪還是不跪?想清楚了再回答,世上沒有後悔藥可賣。”
氣氛到了勝負時刻,小九跪與不跪,成爲這場意氣之爭的關鍵。
奶拳僅僅團在身側,目光凜凜,雪齒緊咬,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糾結感,在小九稚氣的小臉間沉沉浮浮。
而鄞冽寒意沉在脣角,巍然不動地站在原地,眸中精光四溢。
重情之人必重義,小九性子再烈,也贏不過他手中的五色金翎。失去了信義,等同失去了他的尊貴,鄞冽這點上,將小九吃得死死的。
片刻僵持,只見小九周身玄火蕩然無存,左腳小小地邁出一步,如重力加身般,俯首叩拜在鄞冽跟前。
“鳳族赤烈,參見尊者。”
“你沒吃飯?大聲點,我聽不清楚。”
口服心不服,鄞冽歷來是個倔強性子,勢必將赤烈這傲性子捋順。
林清瑤在旁,心七上八下,生怕鄞冽的打壓做過頭;可緊張間,卻見俯首跟前的赤練,奶拳團得更緊,並無太多越矩舉動,全然一副委曲求全之勢。
“鳳族赤烈,參見尊者!”
撩開了嗓門,洪亮地朝鄞冽再次示尊到,氣氛急轉直下。
“好,有個良好的認錯態度,纔是你我談話的開端。把擡起頭來。”
鬆了些嚴色,可不代表鄞冽就此翻篇。
“既然九殿下奉我爲尊,那依照你們鳳族的規矩,族內有人故意以下犯下,當如何處置?”
堅毅不屈的小臉上,驚惶一閃而過,赤烈幾番咬脣後,慢慢對答到。
“以下犯下者,視爲有異心不軌,當誅。”
“好。那我敢問九殿下,你剛剛用玄火偷襲我,算不算以下犯下?”
鄞冽嚴色問到。
“算!”低聲一答,赤烈就義之色作臉:“要殺要剮,任憑尊者處置。”
“我既救你,就沒想過要你的命;不過,終歸是要給你點教訓,不然讓你覺得我好說話。雙臂擡起,伸直,手放平。”
說着,鄞冽轉身,快步在偏廳內轉了一圈,又折了回來。
手中此時,多了兩盞香薰燭。
在赤烈左右手間,各放上一盞,鄞冽掏出打火機,將香燭點燃,吩咐到。
“保持這個姿勢,好好給我跪在這裡反省,什麼時候這香薰燭燒完,你什麼時候可以起來。若中途,姿勢壞了,歪了;或是蠟燭掉了,熄了,重來。”
話畢,鄞冽從林清瑤懷中抱過寶兒,朝沙發處返回。
剛落座,鄞冽正欲檢查寶兒是否受傷,緊隨其後的林清瑤攀問上。
“真讓他這麼跪着?那香薰燭看着不起眼,但少說沒兩個小時燒不完。”
“就是要挫挫他的銳氣,以他現在的火爆性格放出去,必生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