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總,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您可否告訴我,我還能活多久?”
“活多久,我也不清楚,不過,我相信,只要是你動了手術,活下來的機率就會很大,你放心,我是名大夫,不管你是大明星還是普通人,我都不會眼睜睜看着身邊的人死的。”
湯美麗卻無奈一笑。
她直到今天才冷靜下來,認真回想着自已經歷的那幾年。
從十八歲開始,她便在娛樂圈打拼,這些年來,她受到了很多屈辱,還有別人的質疑,但她還是努力走到今天,在別人眼裡,她是順風順水的,的確,有強哥這樣的金牌經紀人,再加上她有足夠的天份,雖說不是科班出身,但依然成爲一名優秀的演員。
彷彿那光鮮亮麗的一切讓她矇蔽了雙眼,直到現在,她才真正的體會到了什麼是人生。
每個人都會死,但人們在忙碌的時候坐不會關心這個問題,直到有一天,發現原來我們人類那麼渺小,我們腳下的路不再寬廣,我們沒有前進的力氣,那時候,才真正意識到,原來死亡那麼可怕。
湯美麗不怕死,只是害怕死亡的那個過程,還有承受到的種種痛苦,以及死後自已的家人該怎麼辦?
雖說自已這幾年在娛樂圈打拼賺了不少錢,這些錢足夠家人安穩的過上幾輩子
如今面對死亡,她內心有說不出的感覺,有絕望還有無奈,另外還有求生的慾望。
如今自已最親近的人全部離開自已了,就連小趙方纔也被強哥叫走了。
得了病的湯美麗已經沒了利用價值,所以以後不會再有助理了。
在一個小時前,湯美麗將自已的病情告訴強哥和張偉森,他們以爲湯美麗在開玩笑,不肯相信她,最後張偉森親自打電話問了院長,這才知道,湯美麗得了不治之症。
這種病全世界範圍內沒有治癒的可能,只能靠開刀或者藥物維持,對於強哥和張偉森來講,這樣的湯美麗不是他們想要的。
他們都是精明的生意人,會爲自已的利益考慮,所以纔會選擇拋棄湯美麗。
湯美麗猶豫片刻之後,決定手術。
“樑總,我想手術,這裡面有一百萬,你拿着,醫院和醫生你來幫我聯繫,我的命就交給你了,對了,你不必擔心錢的問題,除了這一百萬以外,我還有幾千萬,拍戲這幾年我敢沒少存錢,好在錢不會背叛我。”
湯美麗一陣冷笑,笑得那樣淒涼。
樑飛點頭答應:“其實,這種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恐怖,你放心,這件事交給我去做,我現在幫你聯繫醫院和大夫,下午我帶你去醫院做檢查,明天一早就做手術,放心吧,睡一覺醒來,就是你的重生。”
樑飛此時卻看到一個嶄新的湯美麗。
離開湯美麗的房間後,樑飛怕她會想不開,所以偷偷看了幾眼。
只見樑飛離開後,湯美麗趴在地上哭了起來,哭的很傷心,將自已心中的委屈,這些年的苦悶全部哭出,她沒有想到,自已會走到這一天。
在自已大紅的這兩年,身邊有好多朋友,有男友的關心,經紀人的體貼,如今所有的一切全部化爲烏有,所有的所有全部沒了。
樑飛卻認爲,這並非是件壞事。
對湯美麗而言,這些人離開她當然不是壞事。
至少,湯美麗最近一直想辦法想要離開強哥,如今強哥主動拋棄了她,這不正合了她的心意。
另一方面就是張偉森,那個集財富與才華於一身的男子。
他現在拋棄湯美麗並非是件壞事,總比結婚之後,再拋棄好的多,這樣一來,她的選擇機會就大了許多。
勁寶說過了,它有方法可以幫助湯美麗,只要醫生開刀將她腹中的腫瘤拿出,一切就不是問題。
在這世上,所有的所有都不會是問題。
樑飛回去後,聯繫了省城最好的醫院,最好的大夫,手術安排在明天上午九點鐘,這個時間段,大夫們的思路是最清晰的。
到了下午時分,樑飛帶湯美麗去醫院做檢查,這一次同樣走的綠色通道,醫院裡的醫生和護士都會幫着保密。
湯美麗當晚住在醫院裡。
如今湯美麗只剩下樑飛一個朋友,在省城她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除了樑飛以外,沒有人可幫她。
雖說她在娛樂圈混了多年,身邊有不少的明星閨蜜還有好友,可是這種時候,她卻不敢聯繫一人,因爲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她笑話。
那些所謂的閨蜜和朋友,只不過是逢場作戲,若自已有一天什麼都不是了,就不會有人再理睬自已,娛樂圈是沒有真友情的。
樑飛是個大老爺們,不適合留下來照顧湯美麗,於是乎請來一位比較靠譜的護工,讓其二十四小時照顧湯美麗。
第二天一大早,樑飛早早的去了醫院,卻發現湯美麗不見了。
手術時間安排在早上九點鐘,現在是七點鐘,這個時間她應該會在醫院,爲何卻突然離開了。
樑飛立刻撥打了她的手機,可是電話卻一直處在關機狀態。
護工告訴樑飛,她醒來時湯美麗就已經不見了。
樑飛有些擔心,他看得出,湯美麗外表堅強,她卻是個內心脆弱的女孩。
想必她以爲自已得了不治之症,不敢動手術,怕自已會死在手術檯上,她一時想不開,所以走掉了。
樑飛實在不敢想下去,這種情況下,他還不能聲張,畢竟湯美麗是公衆人物,現在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着她呢。
早上樑飛收到一條新聞,是娛樂新聞,平日裡,樑飛看到後,都會屏蔽掉,只是今天不同,他看到了湯美麗的名字。
於是乎,樑飛打開一看,這確實是有關湯美麗的新聞。
強哥這一次做的太過份了,他居然將湯美麗的病情公佈了。
強哥爲了票房,這一次也是拼了。
湯美麗是不答應公佈此事的,因爲她才二十四歲,即便是死,她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只想消消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