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你說的那條內線是……”
聞聽田中碎夢此言,山本元一不由心頭一震,倏然問道。
雖然他早就知道田中碎夢早就在濱陽城中佈置好了多條內線,而這些內線大部分都被警方給破壞了。只有唯獨最大的那條,卻是一直不爲人所知。而這條內線究竟是誰,除了他田中碎夢,似乎沒有人知道。
“有些事情,不應該你知道的,你最後不要糊弄打聽。明白嗎?”
山本元一剛開口一問,田中碎夢的聲音倏驟然變得極爲肅冷,憤怒地沉喝道。
“是!”
田中碎夢的威嚴,哪怕是如山本元一這樣的梟雄,也是不敢輕攖其鋒。被田中碎夢這一番呵斥,山本元一頓時垂首不語,嘴裡不敢再說半個不字。
“你馬上去聯繫樸勁風,讓他整合一下刀爺在濱陽僅存的人手,明天到郊外夫子廟會合,我有新任務要公佈!”
看到山本元一不作聲,田中碎夢的聲音聽起來才覺得柔和了幾分,接着又說道。
“樸勁風?少主……”
一聽田中碎夢竟然讓自己去聯絡樸勁風,山本元一頓時覺得如同吃了蒼蠅般難受,苦着臉沉聲說道:“少主,我跟這個人從來到濱陽,就沒有直接聯繫過……”
聽罷此言,田中碎夢的眉頭不由緊鎖起來,冷峻的目光如同刀子般瞪着山本元一,厲聲沉喝道:“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爲你的狂傲自大,與樸勁風各自爲政,才導致了上次任務的失敗!山本,難道這次你希望我也把性命丟在濱陽麼?”
“這……不,少主,我不是這個意思!”
看到田中碎夢動怒,山本元一立即露出誠惶誠恐之色,黯然退身垂首,道:“好,謹遵少主之命,我這就去找樸勁風。”
“唉!”
看着山本元一倉惶失措轉身離去的身影,田中碎夢不由搖了搖頭,發出一聲輕嘆。
吃完飯菜,田中碎夢很是優雅地從口袋裡摸出一個潔白的方巾,抹了一下嘴,而後又輕柔地放回到口袋中。繼而,他的手裡又變戲法般地多了一部手機。
田中碎夢拿起手機,拔打了一個電話號碼。
嘟……
經過一定時間的寂靜之後,電波里才響起一個急促而且沉重的聲音:“喂!”
“我來了!”
田中碎夢絲毫不改其優雅的狀態,對着手機,他只是淡淡地說了三個字,而後也不等待對方有什麼反應,便第一時間掛斷了電話。起身到街口攔了一輛出租車,說一個地址,司機踩下油門,出租車迅速地向目的地駛去。
……
沈氏集團大廈,董事長辦公室內。
沈樹聲站在偌大玻璃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林立的樓層,以及遠處浩瀚的海景。心情卻是如同此時的海浪一般,洶涌澎湃!
他就這樣呆呆地坐立了約有五分鐘,這才轉過身,抓過辦公桌上的那部手機,雙眸如利劍般緊盯着手機屏幕上那組神秘而又陌生的來電。
此時此刻,素來在人前表現得極度沉穩的沈樹聲,似乎存着什麼極大地心思一般,甚至連抓着手機的手都在輕顫着。
他幾次三番想要重拔回那組號碼,然而當顫抖的手剛剛伸出,卻是仍然縮了回去,最終發現一些聲悲涼的哀嘆,無力地坐在沙發上。
咚咚咚!
而就在沈樹聲靜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都陷入到一陣沉寂中之時,門外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卻是打斷了他的思緒。
“請進!”
沈樹聲飛快地整理了一下凌亂的思緒,重新恢復了大集團總裁所應有的威嚴,沉聲說道。
房門應聲而開,只見他的秘書小姐正帶着一個臉色慘白的年輕人說道:“董事長,這……他說是您的老朋友,非要來見您,怎麼攔都攔不住……”
看到這個年輕人,以及年輕人面上那抹邪魅地笑容,沈樹聲頓覺整個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但很快地他又保持住了應該有的冷靜,淡淡地向秘書小姐揮了揮手說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擅自讓人給闖進董事長辦公室,打擾董事長休息,秘書小姐本來還很緊張,現在看到沈樹聲並沒有責任自己,一顆懸着的心這才落了下來,答應了一聲之後。
“等等!”
秘書小姐正要帶好房門出去,沈樹聲突然沉聲強調了一句道:“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任何人來見,都說我不在公司。”
“好的!”
秘書小姐雖然猜不透來者的身份,但見董事長這樣吩咐,哪裡敢有絲毫怠慢,連忙答應了一聲,這才關門出去。
“田中少爺,請坐!”
等到秘書小姐走後,沈樹聲這才站了起來,看了來客一眼,不卑不亢地對他說道。
“我來濱陽,你似乎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這個面色慘白的年輕人,赫然正是田中碎夢。此時,看到沈樹聲平靜如水的神情,他不禁冷笑一聲說道。
“夏東陽,蘇運謀他們相繼被打掉,你在濱陽的勢力也差不多快要被警方清理乾淨了,你是個梟雄,又怎麼可能坐得住?”
看着田中碎夢,沈樹聲的臉色依舊平淡如水,不急不緩地說道。
“哈哈哈……”
田中碎夢凌厲的目光緊緊地盯着沈樹聲,好一會兒之後,才聽到他喉中發出如鬼魅般地尖笑聲:“夏東陽,蘇運謀這些人又算得了什麼?在我看來,他們都是有勇無謀的飯桶,是我故意擺在明處吸引警方耳目的。而你,纔是我重視的人才!”
說罷,他的雙眸又如同兩個鉤子般,緊緊地盯視着沈樹聲,陰聲說道:“怕是濱陽警方……不,就算是你的女兒沈馨沈大隊長都不會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是我安插在濱陽的第一內線‘龍哥’吧!哈哈哈……”
田中碎夢的笑聲雖然很得意,很猖狂,但沈樹聲的表情卻是極爲糾結,甚至還隱有一些憤怒,嘶聲說道:“不,早已沒有龍哥,龍哥這個稱號,早就於幾十年前就死了。”
“呵呵,稱號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你還活着,我就有將濱陽鬧得天翻地覆的資本!”
田中碎夢的目光依舊緊盯着沈樹聲,神情變得冷厲而又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