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很久沒有聲息的藥香老少年!
姚甜甜吞回了要對那個女人說的話,在心裡默默地說道,“你終於肯出聲了?原來總是吹噓自己有多麼多麼的厲害,剛纔見到了真正名醫的風範,服氣了吧,不敢亂吹牛了吧?”
聽了姚甜甜的調侃,藥香少年不服氣的說,“他?那個齊東翔?醫術上雖然差了點,醫德方面到還是馬馬虎虎了。我活了上萬年的時光,豈能爲一個普通的醫者折服?”
“齊老先生醫術還差?全城就他一個人敢給牛家七夫人開藥方,千方百計地要救牛家小公子一命,這樣的醫術還差?你真說說大話也不怕大風閃了舌頭啊。”姚甜甜一激動,差點喊出聲來。
“就是衝着他擔着風險也要救人的份上,我說他醫德還可以的。若說,”藥香老少年不以爲然的說到這裡,稍稍一頓,才繼續說道,“若說女子的催乳之方,卻不僅僅只有四葉參一種。”
“真是大言不慚!”姚甜甜氣的跺了跺腳,卻突然眼神一亮,若有所悟,她瞭然的一笑,不急不緩的說道,“若你有這個本事,你倒是說說如何爲牛家七夫人催乳啊?”
“這還不簡單!”藥香老少年立即說道,可是說完這句豪言壯語,下面卻沒有了聲音。
“怎麼了?這麼快就露餡了?不會就乾乾脆脆的說不會,嘴硬會死的很慘的。”姚甜甜悠然的擠兌了一句。
“我,我,我,”藥香老少年‘我’了半天,終於一狠心快速的說了起來,“漏蘆有清熱解毒、消痛散結、通經下乳之效。常用於乳汁不下、乳*房脹痛、腫痛,經行不暢,皆有良好的效果。乳汁不下、乳*房脹痛可與穿山甲、王不留行配伍應用。”
快速的說完這些,藥香老少年一不做二不休,繼續背書一樣的說道,“桑寄生有祛風溼、益肝腎、安胎之效。常用於治療風溼痹痛、腰膝痠痛、胎漏下血、胎動不安、有很好的效果。用於產後乳汁少、乳汁不暢、或乳*房脹痛,可與路路能通、絲瓜絡配伍應用。”
稍微一頓,藥香老少年還是意猶未盡,“縱使他們手裡沒有這些藥材,還有一些偏方也能解決那個牛家七夫人的問題,玉米鬚是尋常可見之務,卻有治療腎炎、水腫、有利水消腫、利溼退黃之效。若是婦人乳結、乳汁不通、紅腫疼痛,可與豬腳燉服一日兩次也可暫時緩解。”
“怎麼樣?這次知道我沒有冤枉寧縣的這羣庸醫了吧?”藥香老少年洋洋得意地追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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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香老少年賭了氣一般的這樣解釋了一通,還真是鎮住了對這方面一無所知的姚甜甜。
不過,聽到他洋洋得意的聲音,姚甜甜的腦海裡立即浮現出了他高昂着頭,臭屁的拽拽模樣,她稍稍一個怔愣之後,馬上緩過了神來,嘴硬的說,“你說的這些看似神乎其神的,可是現在沒有辦法驗證真僞,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胡說一通的故意矇騙我?”
“你?!”藥香老少年氣的一時語塞,過了一會兒,他纔不服氣的問道,“你說,如何你才能信了我的話?難道是現在就去牛家?”
“哪用的着這麼麻煩哪?”姚甜甜使勁憋住了笑,煞有介事的說道,“眼前就有一個機會,可以檢驗你是不是在吹牛、說大話。”
“什麼機會?”藥香老少年不知道姚甜甜心裡頭憋着別的主意呢,趕緊就着她的話茬問道。
“就是眼前的這個婦人啊,你不是說她小產了麼?聽你剛纔說的這麼熱鬧,應該是精通婦科方面的高手啊。看人家這麼痛苦的樣子,你就當做行善積德幫她一次吧,順便也能證明你剛纔所言非虛。”藥香老少年看不到,此時姚甜甜的臉上帶着的是狡黠、挑釁笑容,一幅等着藥香少年吃鱉的神色。
果然,一聽到姚甜甜的提議,藥香少年一下子沒了聲音,不用看得到他的臉,姚甜甜也能想象的到那一臉得意洋洋的笑容先是一僵,隨後臉色一點點變紅,笑容慢慢垮掉的樣子。
“怎麼樣?沒辦法了吧?”姚甜甜得意地挑了挑眉,等在藥香老少年含羞帶怯,又不得不說的窘迫聲音。
這倒不是姚甜甜對自己的激將法有多麼的自信,而是她相信藥香少年對於中草藥的執着,以及他對於治病救人這件事的重視。眼前那個婦人一幅疼痛難耐的樣子,藥香少年肯定不忍心不管的,這件事既然被他知道了,不管他多麼的難爲情,也不會置之不理的聽任那個婦人疼下去的。
果然,沒讓姚甜甜等多久,藥香老少年悶悶的聲音就再次響了起來,“小產也傷身,但是卻也不能太過猛補了。這樣的婦人需要多休息,同時在飲食上注意下調理,多喝些雞蛋大棗湯即可。”
“就這麼容易?”姚甜甜不大相信,她瞅了瞅眼前萎頓的婦人,搖了搖頭,不放心的追問了一句,“可是,我看她現在疼的臉色煞白,馬上就要支撐不住的樣子啊。”
“若是產婦腹痛難忍,可適當的加些益母草在裡面。可惜這個時空的科技還很落後,要是在你那個時空那個時代,直接吃些益母草膏效果會更好的。”藥香少年已經了暫時忘記了窘迫,有些小感慨地說道。
呵,這還是姚甜甜第一次聽到藥香少年提起現代社會的便利呢,之前他總是抱怨說現在社會裡太浮躁了,人們一旦有點大病小情的,動不動就是打吊針,吃西藥,治標不治本。
“真實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也有懷念現代科技的時候。”姚甜甜忍不住好奇的八卦了一句。
“畢竟這個婦人的情況特殊嘛,中成藥雖然藥效打了點折扣,但是勝在方便啊。”難得藥香老少年客觀公正的評價了一句。
“呃?”姚甜甜卻是挺得一愣,她剛剛仔細的觀察過,這個婦人穿的衣衫料子不錯,也像富貴人家的婦人,熬藥做粥這事還能麻煩到她自己頭上嗎?方不方便的又從何說起啊。
“唉呀,不和你說了,具體什麼情況,你自己看吧。”藥香少年說完這句,再也沒有了聲息。
姚甜甜沒有藥香少年一心兩用的本事,她和他暗自交流的時候,根本沒發現虎妞和那個小產的夫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藥香少年這一提醒,姚甜甜才斂了心神,把精力放在了眼前的人和事上。定睛一看,姚甜甜果然發現了那個婦人的蹊蹺之處。
虎妞一臉的莫名其妙,不滿的嘟囔道,“你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啊?我看你一個人病倒在這裡,沒有親人在旁,好心好意的想要送你回家。你,你不但不領情,還說我多管閒事,要不是看在你病歪歪的份上,我定饒不了你。”
“真是莫名其妙!”那個婦人明明是疼的搖搖欲墜的模樣,都靠扶着牆才能站穩身子了,卻偏偏騰出一支手來,混亂的揮舞着,驅趕着想要靠近的虎妞,嘴裡不停的說着,“我沒病,我沒病,你胡說些什麼,就是走路有些累了,休息一會兒就好,你走吧,走吧。”
正在那婦人俄虎妞的拉扯間,遠遠的前面來了一個小丫頭,她一邊走,一邊嘴裡大聲地喊着,“二夫人,二夫人,……”
聽到小丫頭的喊聲,那個婦人神色一驚,下意識的想回身逃走,可是,她剛一轉身,腳下一個不穩,差點摔倒。一旁的虎妞見了,不計前嫌的趕緊一把扶住了她,嘟囔道,“明明都病成這個樣子了,你還逞什麼強啊?!”
那婦人顧不上再和虎妞鬥嘴,她看着越來越近的小丫頭,胡亂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勉強的自己站直了身子,對着小丫頭揚聲說道,“小桃,我在這兒呢,你亂喊什麼啊,像丟了魂似的。”
“唉呀,我的二夫人啊,我可找到您了,剛纔長爺派人傳了話來,說是晚上要在新宅子裡招待一些客人呢,讓您提前預備下。”小丫頭急急得說着,略微一頓,到着埋怨的口吻繼續說道,“您說您剛搬來了這裡,街坊們都不熟呢,出來走動走動也不和婢子說一聲,這要是走迷了路,張爺怪罪下來,婢子可擔待不起呢。”
“這麼說,爺,爺他今天晚上還要帶人來?”被稱作二夫人的婦人臉上不喜反驚,她沒喲怪罪這個自稱婢子的小丫頭說話無禮,反而有些慌亂的問道,“爺,爺他交代要招呼什麼客人了麼?我,我這幾天不大方便呢。”
“二夫人不要擔心,”小丫頭臉上閃過了一絲同情之色,安慰道,“張爺派來的人說,要您準備好最好的酒菜就成,他要和朋友談些大事,不用您在一旁伺候呢。”
“原來是這樣啊,”被稱作二夫人的婦人明顯的鬆了口氣,她扶着牆根上前走了半步,“那咱們快點回去準備吧,不能讓張爺在朋友面前丟了面子。”
“好的,二夫人,咱們快回去吧。”小丫頭看了一眼滿臉煞白的二夫人,翕動了一下嘴脣,終於沒在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