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非傷笑得尤其的惡劣,他的桎梏可是很牢固的。容成千逝低垂着眼眸,跟他較着勁的要抽回惑月。
“你看你看,有美女啊!”挽非傷忽然將他的頭轉向了樓臺的對面。
這次容成千逝是毫不客氣的朝挽非傷的臉上,就是一記重拳。
挽非傷偏着頭,往旁邊退了半步,隔了一會兒才慢慢擡起了頭,用袖子擦了擦嘴邊的血跡,“真是一點都不留情呢……”
“我不介意下次用刀砍你!”容成千逝始終面無表情,只是淡淡的睨視着他。
“不過,我可沒騙你哦,的確是有兩個美女,看她們匆匆忙忙的樣子,好像是着急的要去哪?其中一個似乎就是我送回館裡的那個呢!”魔頭饒有興致的指着湖的對面正奔跑的,一個紅衣,一個粉衣的少女。
容成千逝本來是沒什麼興趣去關心的,只是這份熟悉的氣息是……他靜靜的微轉動了眼眸,果然!
“姐姐,我們這麼急要去哪?”冉冉被桑珞牽着手,甩了一路追來的鬼孩子,直奔着卻不知道要去哪?
“離開,一定要離開!”
“什麼?離開,離開哪裡?汜國館嗎?出什麼事了……”冉冉驚詫的拉住了桑珞的手,迫使她停下了腳步。
“不管是王宮,汜國館,還是奇境,都不能再呆下去了,現在馬上就走!”粉衣少女認真而嚴肅的對着冉冉說道。
“爲什麼呢?”
“你知道帶我們回來的是什麼人嗎?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他們想利用你來做什麼呢?這些你都弄明白了嗎?”
“珞兒,我不能走!”冉冉有些憂傷的低下了頭。
“又在說什麼傻話呢!”桑珞握緊了少女的手。
“姐,你相信有宿命嗎?”冉冉輕輕的開口問道。
“你……難道是?”桑珞驚訝的睜大了偏青色的眼睛,然後漸漸的鬆開了手。
“呦!美女,又見面了。”挽非傷半趴在木欄上,慵懶的一手托腮,一手向下面的兩個女孩,輕輕的招搖着。
冉冉和桑珞同時擡頭望了過去。
然而冉冉的第一眼注視到便是,面無表情淡漠的看着她的容成千逝。
“又是那個人。”桑珞有些不悅得知皺起眉。
“誰呢?”
“那個人很危險,他一眼就看出了我是從汜國館出來的,還多管閒事的把我送了回來……”
冉冉順着桑珞的目光看去,有那麼一瞬間,驚愕的忘記了呼吸。
“是他!”
少女猛的抓緊了桑珞的袖子,吃驚不已的回頭看着她。
“誰?”桑珞疑惑的盯着少女,努力的回憶着。
“哈!是他!怎麼是他呢?我就覺得熟悉,卻怎麼也沒想起來。他不是已經死了嗎?”粉衣少女終於恍然大悟。
時過境遷,時光流轉,那個早已死去的人怎麼還在?
且不論他那張一模一樣的相貌,就是那即邪氣,又痞痞壞壞的笑容,那種渾然天成的氣質,誰也學不來的。
是他,絕對是他!
“他還在,是想怎麼樣呢?”桑珞擔憂的問着少女。
冉冉只是搖頭。她也不明白啊!
一場焚燒,一場死別,前緣都盡勾銷了,不是嗎?況且,她還抽走了那份記憶!
“有意思,有意思……原來,我一直在尋找的,只不過是這樣啊!”挽非傷垂首,低聲的悶笑起來,他回過頭,看着一臉平靜,但紫眸中卻帶上了警告的意味的,正認真的看着他的容成千逝。
“兄弟,可不可以……”
“不行!”挽非傷還沒說完,容成千逝就強勢而絕情的打斷了。
“哦,你知道我要說什麼?”挽非傷邪氣的挑眉輕笑道。
“她是我的!我警告你,別妄想動她一根汗毛。”
“你的?你能對她做什麼呢?”大魔頭忽然湊近了臉,誘惑的魅笑着。
“鏘!”以此同時,惑月刀毫不商議的直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別太過分了!”容成千逝漠然的眯起了紫眸。
“你說,這世上,有我得不到的東西嗎?”大魔頭也不畏懼,靜靜的伸出一隻手,抓住了泛着寒氣的刀面。
“你也可以試試,能從我容成千逝這拿走什麼東西!”
挽非傷酒紅色的眼眸裡也開始呈現出一種危險的光芒,嘴角的笑容去不斷的上揚着。
“怎麼兩個人打起來了?”桑珞不解的向前張望着。當她一回身,冉冉已經焦急的王樓臺的方向跑去。
“冉冉!”粉衣少女,無奈的咬了咬脣,也跟着快速的跑了過去……
花日珩了無生趣的撿着石頭,不時看向門外,不知道那死魔頭走了沒有,該不會又跑去騷擾不該騷擾的人吧!
真是煩死了!這些石頭什麼時候能撿完呢……“哎!”
“珩,別老嘆氣了,人家都是聰明人,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自有分寸的!”沐羿仔細的翻看着新雕琢出來的晶石,一邊說道,一邊皺了皺眉,隨手又仍了回去。
“可是,總覺得沒那麼簡單……”花日珩撓着下巴,開始思量起來。
誰都沒注意到旁邊將發生的‘驚天動地’的一幕,正在上演着。
“這是爆竹?聽果果說,這個很好玩吶!”小春和小秋興奮的圍着一堆的爆竹,正想着怎麼玩。
而兩個小魔童,自顧自在一旁玩着竹蜻蜓。
“聽說這個是要用火來點燃的。”
“現在就點吧,可是沒有火啊?”雙生兄妹失望的垮下了臉。
“我有,我有……”酒醉還沒清醒的白狐狸,跌跌撞撞的跳了過來,伸出後腿,勾了幾次才勾到自己的耳朵。然後使勁的撓啊撓……還真掉出了一個火摺子。
“太好了,胡老爹,你真厲害!”小春十分高興的撿了起來,興沖沖的在一堆的爆竹邊上比劃着。
“要點嗎?”
“小春,點吧點吧,我想看。”
“那要點幾個呢?”小春爲難了。
“全點了吧!多點了纔好看。”
“那就點了……”
“哇,那羣屁孩子你要幹嘛?”當花日珩無意間轉頭看到時,爲時已晚。
所有的人都愣愣的看向那邊。
而帶着火星的摺子也悄然落下了。
“嘭!嘭!嘭……”伴隨着幾聲劇烈的爆響聲,剛跑上樓臺的冉冉和桑珞都被驚嚇了一大跳,反射性的弓下了身子。
“嗯?”
“那麼熱鬧啊!”僵持着對峙的容成千逝和挽非傷,也把注意力投向他們離開的會客廳。
嘭嘭嘭……爆炸聲接連不斷,不過屋頂啊,門窗啊倒是沒被掀開,只是整個屋子都在跟着震了幾震。
等過了好長一會,所有的震動才都靜止了下來。只歇了一瞬間,接着傳來的便是各類的哭啼聲,叫罵聲,熱熱鬧鬧的亂成了一片。
“死魔頭,該把你家的破孩子提回去了吧!”花日珩氣憤的推門而出,整個人都淹沒在滾滾濃煙之中。
“小花總管在玩自爆嗎?”挽非傷戲虐般的涼涼說道。
“我跟你勢不兩立!”朦朧不清的煙霧中,花日珩怒不可揭的向樓臺拋了一個不明物,張牙舞爪的就衝了過去。
“哎呦!”挽非傷輕輕鬆鬆的一接,“沒毛的狐狸我不喜歡,本尊只愛有價值的寶貝!你說是吧,兄弟!”大魔頭邪笑着,反手將那隻薰得像碳的,還暈頭轉向的狐狸,扔進了池塘。
“請你離開!”容成千逝淡淡的而嚴肅的說道。架在魔頭脖子的上的惑月刀,更加冰冷的貼近了幾分。
“千逝……”冉冉不解的看着氣氛怪異的兩人。
“美女,你好啊!”挽非傷仍舊毫不在意的邪笑着。
“他是真的不記得了。”桑珞拉着少女,小聲的確定的說道。
“誰說我不記得了?”挽非傷又忽然失了蹤影,再次出現時,卻是站在了少女們地面前,帶着強烈的壓迫感,俯身看着她們。
容成千逝蹙眉,舉起了手中的惑月刀,冰冷的刀面映出的是他那無情的紫眸。
“你們知道我的過去?那麼,誰能給我一個答案呢,你嗎?”大魔頭看了看桑珞,最後把目光停留在了冉冉的身上,“還是你!”
少女睜大了金色琉璃般的眼眸,驚訝的看着他。
“去死吧你!”挽非傷一偏頭,聞鋣劍險險的擦過了他的耳邊。
“小花總管,打斷別人的問話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爲呢!”挽非傷回過了頭,卻沒有了笑意。
“那麼,何不問問你想對我家的姑娘幹什麼呢?”花日珩防備的將兩位少女護在了身後。
“你家的?”
“怎麼樣?”青年提着聞鋣雙劍,很不高興的瞪着他。
“是嗎,兄弟……”挽非傷略微勾了一下嘴角,看向容成千逝的方向。
“請你離開,我不想再說第三遍!”容成千逝低垂着眼眸,冷冷的命令道。
“呵呵呵……,我聽我聽。”魔頭看着他那麼嚴肅的態度,忽然放鬆的笑了出來。
“不過,我要做的事,就一定會做!”他拉過容成千逝的手臂,輕聲的對着他說,酒紅色的眼眸裡,透着霸道而堅定的光芒。
“死魔頭,你有病啊!”花日珩心情非常不爽的罵道。
“那麼,美女們,下次再會了!”挽非傷邪笑着放開了手。同時一陣風無預兆的颳起,吹得大家都睜不開眼。
當風靜止時,挽非傷也沒了蹤影。
沐羿站在廳外的門口看着一切,然後無奈的嘆了口氣:“爲什麼事情就不能順利的進展呢?”
“我要跟你們一起進宮!”桑珞神情認真的央求道。
“不能!”容成千逝別開了臉,淡淡而堅決的拒絕掉了。
“爲什麼呢?”粉衣少女情緒激動的走上前,才走了幾步,就被花日珩攔了下來。
“你身上還有傷,而且王宮並不適合你!”青年看着她,輕輕的搖了搖頭。
“那就適合她了嗎?”桑珞回頭指着身後的少女。
冉冉金色的眼眸裡流淌着憂傷,靜靜的看着桑珞。
容成千逝慢慢的轉過了臉,淡淡的看了一眼冉冉,然後對着桑珞道:“我無法答應。”
“你……”
“你是冉冉的姐姐吧!別太激動了,當心傷口又要裂開了。”溫潤如水的男聲,突然從她們的背後傳來。
粉衣少女疑惑的轉頭,卻聽見冉冉略帶驚訝的叫着:“師父!”
“嗯。”銀髮青年溫和的微笑着。
“都完成了?”容成千逝淡淡的開口問道。
“老樣子。”沐羿輕輕的點了點頭。
“那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