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我嚇得直接往後坐倒,雙手撐着地,我眼角抽動,“方媛媛!”
女人頭顱的脖子還連帶着一條子紅肉,冷不丁的滾上前實在讓人吃不消。
葉迦幸災樂禍的把頭顱撿起放回了箱子內的血肉上方,“看來方媛媛的下場和她父母的大同小異呢,均被碎掉放入了空間。”
我站起身,擦着額頭的冷汗,“媽的,嚇死了!老大,找到屍體了!”
接着徐瑞來到衛生間,審視着箱子,最爲恐怖的是,箱子邊緣的血肉之間還放置了一把短把的消防斧。
本以爲能抓到活的,結果卻是這樣。
我們拿出手機,把這房間的一切拍完,就聯繫了杜小蟲,讓她拿工具箱去找吳大方的一隊並跟着一塊來現場。
過了一個來小時,吳大方帶着人馬與杜小蟲趕到,老黑沒來,他照顧蘇玥兒。吳大方滿臉的不情願,徐瑞拍動其肩膀,“淡定啊吳大摳,我辦完這案子,就請你吃大餐。”
吳大方被坑怕了,他連連拒絕的道:“不敢,不敢,蛤蟆精,你留着自己吃吧!”
拿專業的設備拍完現場的全景,我們就把箱子搬到了房間空着的地方,杜小蟲拿着工具簡單的進行屍檢。
吳大方和下屬幫我們去下邊調取監控錄像。
房間是反鎖的,兇手是如何離開的?
我發現窗子的設置被破壞了,但如果殺人者是小丑,按理說他應該像上次殺馮曉娟那樣通過繩子離開,至少繩子的尾端會留在房間,但是沒有。
我把窗子拉開,往下看了幾眼,又側頭看向旁邊,506號房間是邊緣的最後一個房間,所以兇手通過窗子離開現場,但沒有懸繩降地,要麼是橫着去了旁邊的房間窗子打開進入,要麼是406的房間窗子。、
這並沒有多大的難度,只要沒恐高症的,身手不笨就能做到。
我扭頭說道:“老大,當時兇手殺完方媛媛,應該是跑到了505號或者406號。你讓吳大方問問這幾天那兩個房間的入住情況。”
徐瑞打完電話沒多久就接到了來電,吳大方效率蠻高的,他說505號房間同樣是月租的,外地打工的一家三口住那兒,女人和小孩天天在這,就排除了。406號房間三天以內的入住記錄不知爲什麼消失了,無法查到,但根據前臺回憶,期間只有兩個男人入住過一天,至於相貌則沒有什麼的印象。
不僅如此,昨天之前的
監控,也全被刪除了!
我們一致認爲這勢必是Zero的手筆,它能入侵警局系統併到我們的電腦兩次傳輸實時的監控影像,加上Zero之前的一系列戰績,現在入侵個賓館跟玩一樣。
吳大方派人拿來了406號房間的房卡,我和徐瑞下樓來到406號,試着採集指紋,卻毫無所獲,極有可能被擦乾淨了,毫無關於Zero的痕跡,它太神秘了。但是窗臺外側的灰塵來看,確實有被踩過的跡象,由於只有個鞋尖,並無太大的價值,它十有八九屬於丁一刺,這就更沒有必要研究了。
我們折回了案發現場,杜小蟲已經把箱子拉上了,她彙報說:“死亡時間應該在我們臨時辦公室第一次被接入監控影像之前不久,脖頸有刀傷,但碎屍是被這把消防斧劈的。剩下的我得帶回驗屍房研究。”
“好的。”徐瑞點頭,他看着葉迦道:“葉子,把這箱子拿到車上的後備箱。”
葉迦扯開拉桿,拖着離開了房間,不知道的還以爲他要退房呢。
吳大方把506號房間貼了封條,窗子也鎖住,就與我們一塊來到前臺。徐瑞來到服務員近前,“你再想想,真的一點也不記得那兩個男人的樣子了?”
對方一邊回憶一邊搖了搖頭說:“他們沒有什麼地方讓人一眼就印象深刻。沒辦法,每天我接觸的人太多了,抱歉。”
“理解,這是正常情況。”徐瑞也沒多糾纏就和我們回到車上,葉迦坐副駕駛,我和杜小蟲在後邊,隱隱的都能聞到後邊傳來的淡淡腥味。
途徑一個大拐彎時,前邊突兀的出現一輛小貨車,徐瑞連忙打方向盤,憑着精湛的技術勉強與對方措開,前半部分的車身都衝上了綠化,這纔沒有發生車禍,可那小貨車連停也沒有,已然消失於我們的視線。
事發突然,葉迦腦袋磕到了車玻璃。
杜小蟲眼疾手快的抓住上方把手,免去一劫。與此同時,我則不受控制的貼住了她的身子,淡香躥入了鼻孔,我腦袋抵住的事物也軟軟的。
我意識到不對勁時就抽回了腦袋和身子,完全不敢擡頭。我提心吊膽的拿眼角餘光瞥向杜小蟲,她的眸子彷彿充滿了黑色的火光,卻什麼也沒有說。
“不能忍啊!開這麼快,差點出事也不停下,事若反常必有妖!”徐瑞就跟點燃的火藥桶似得,與交警部門取得了聯繫,他把路段一講,務必讓對方把那小貨車攔下。說完,他直接調頭追向
小貨車。
葉迦在一旁煽風點火的說:“老大,加大馬力追啊!”
後邊的我和杜小蟲的處境很是微妙,誰也沒有說半個字,我縮在這一側的車門,她倚在那邊的玻璃前,死盯着這邊。
過了半晌,我感覺心臟快被她盯死了,忍不住低聲說道:“杜姐,我錯了還不行嗎?這事情突然的讓我來不及啊……我發一萬個誓,絕對不是故意的。”
杜小蟲眸子裡的火光消失,但臉色更爲冰冷,“撞的我很疼。”
我這纔想起她之前受創的位置就是胸口中間,刀傷還沒好利索,我擔心的道:“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杜小蟲把臉轉向窗外。
花了二十分鐘,我們與前方小貨車離了能有五十米時,它終於被交警們設的路卡攔住了。我和葉迦、徐瑞紛紛下車,跑上前看着貨車上走下來的男人,徐瑞臉色沉如水銀的問道:“幹什麼的?這是要開車去哪兒啊?”
男人低頭怯生生的說:“我是送水的。”
我們把後邊的貨箱門打開,堆放着大桶純淨水和空桶,並無異常。
徐瑞無奈的道:“那你差點把我們車撞了之後跑什麼呢?”
“嚇得,就慌了。”男人擡頭看了下我們,他愧疚的道:“真的。”
“算了,反正也沒出事,畢竟都不容易,下次開車的時候注意吧。”徐瑞大度的繞到車頭前邊,想把這貨車連帶司機交給交警們處置,他不經意的透過小貨車打開的門注意到男人駕駛座有點兒彆扭,我和葉迦也注意到了,好像下方藏了什麼事物。
徐瑞朝葉迦打了個眼色,讓他防着點兒男人,就自己把駕駛座掀開了,竟然有一條長滿汗毛的手臂,連帶着一隻手,不過手背已經被夾的血肉模糊。
男人見此情景,轉身就想跑!
葉迦甩手一記石子,精準的命中了其腳腕,對方摔了個狗嗆屎就撲倒栽地!我衝到近前,取出手銬把男人銬住,拖到徐瑞跟前,他問道:“說吧,這條手臂誰的,究竟怎麼回事?如果解釋不清,就甭怪我們了。”
“我……我……”男人非常的驚恐,他語無倫次的道:“我送完上家的水,把車門拉開就看到一隻手抓着我的方向盤,連着手臂,它是一條斷臂,一條貼着肩膀剁下來的斷臂……我嚇壞了,就……就就把它掖入座位下邊,想開到沒人的地方扔掉。想不到差點把你們撞了,對、對不起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