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袁江平奇怪道。
我敲打着桌子,低吼道:“這還用問嗎?假!”
“許警官,您不能先入爲主啊!”袁江平急的不行。
“抱歉,我之前已經說了一句,當晚你控制了胡饒,次日凌晨殺死碎屍並拋屍田野。”我漠然的看着他,說道:“這就表示我們警方知道她的死亡時間是第二天,你竟然說周家父女把她帶到你家,控制你拿刀捅入了她,還說等她死了,周家父女纔拿屍體回去研究的。”
葉迦模仿着電音說道:“對不起,您的智商已欠費,請及時充值。”
這無異於補了一刀。
袁江平臉色羞紅道:“你們又怎麼可能知道胡饒死在第二天凌晨呢?”
“因爲法醫不是擺設。”我淡淡的說完,道:“事已至此,你再藏着掖着沒意思,趕緊說吧。”
袁江平不吭聲了,啞火了半晌,他臉色黯然的道:“還有什麼好說的。”
葉迦的視線猶如毒蛇一樣陰狠,他手上的尖銳石塊,把桌子磨的滋滋作響,“我們要的是你作案的過程,所以你覺得還有什麼好說的?”
“哦……”袁江平稍作回想,道:“那天晚上我接到八寶粥的電話,就趕過去了,把胡饒接到車上,但前往醫院的途中,車子開了沒多久,胡饒突然睜開了眼睛,說了沒有幾個字就沒有動靜了……以爲她死了,我嚇壞了,人死在了自己車上,不得把自己賴着了?
繼而他忐忑的說:“接着我把車子停住,決定把胡饒的屍體扔掉,就順着那方向,一直茫然的開着到了下窪村,就把她扔到路邊,後來的事情我就不知曉了,第二天卻看到新聞下窪村的田地發現了少女碎屍,我唯恐被發現,坐立不安的,接着下午八寶粥來質問我,我讓他不準往外說,否則就拉他下水,一切的源頭都是他和女兒開的車子撞的胡饒。”
“還是假啊!”我差點就聽笑了,這次袁江平耍了個小聰明,說胡饒睜開眼睛又沒動靜了,以爲死了,並沒有確認對方已死掉,而是嚇得拋屍。
袁江平各種不服,道:“這怎麼假了?一定是有誰發現了路邊上的胡饒,起了色心,但她可能之前是假死,又莫名其妙的醒了,反抗不了,之後就殺死被碎屍了。”
“碎屍的兇手並沒有對胡饒的身體侵犯。”我若有所思的說道:“別以爲我們就因爲這點線索懷疑你的。胡饒的成績突然下滑,也與你有關吧?”
“一個學生考不好所
有科目,怪數學老師?爲什麼別的同學就沒下滑呢?”袁江平反駁道。
我心說這傢伙是真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就冷笑道:“我們在你的辦公室,發現了豔照,裡邊的女人就是胡饒。不僅如此,她生前因此也遭到了威脅,請問豔照怎麼會在你那兒?”
“不可能,她死之後我全……”袁江平意識到說禿嚕了,戛然止住。
葉迦樂了,諷刺的說:“全毀掉了?這麼半天還沒有充值,怪我們嗎?”
“胡饒失蹤那晚,她就極爲異常,急匆匆的回家,顯然擔心自己會出事。”我嚴肅的道:“所以,當時你的計劃落空了,但想不到周老師竟然聯繫你胡饒在他車上,你立刻開車過去把胡饒接到手,面對毫無反抗之力的她,開始了你的變態行爲,可能期間她醒了。你出於某種情緒或者失手把她殺死,就沒有繼續侵犯,接着心中的邪惡無限放大,殘忍的碎屍,拋至下窪村,對嗎?”
袁江平愣了片刻,不屑的道:“說的好像你看見了一樣?有依據麼?”
“有啊!”
我分析的說:“還記得我在學校你的車旁詐你時的情景麼?”
袁江平點頭,“我應該沒有露出什麼值得你懷疑的地方吧?”
“大錯特錯。”我慢條斯理的道:“當我提到車後備箱發現頭髮和血片時,你的眉頭皺起來了。接着你問爲什麼我認準了夏利車,我說有家店主無意拍到夏利車裡有一個女孩疑似胡饒的時候,你忽然變得輕鬆了起來!”
我靜了幾秒,接着說道:“通過你的一系列反應,顯然後備箱是放過胡饒屍塊的,但是胡饒絕不可能被拍到在你車裡對麼?所以我斷定你接走了胡饒時,她應該是躺在後座的。”
“可這只是你的推測而已。”袁江平問道:“證據呢?”
葉迦嘀咕了一嘴,“廢話太多了,我好想動手啊。”
“準備屈打成招了?”袁江平笑了,說道:“就算胡饒生前和我有過什麼事,這也不能作爲我對她下手的推論吧?事實就是我剛剛說的那樣,以爲她死了就把她扔到了下窪村一帶。”
“這麼說來,你是承認了拍過胡饒豔照的事,對吧?”我不急不躁的注視着袁江平,他暗罵了句,索性點頭了,我繼續說道:“請問爲什麼案發那晚她會表現異常呢?你又威脅她了?”
袁江平說道:“我哪知道她怎麼了,興許親戚來了,急着回家換衛生巾。”
“再請問你是怎
麼拍到她豔照的,又怎麼威脅的?”我問道。
“胡饒先勾引我的,這麼如花似玉的姑娘,我怎麼能忍住誘惑?”袁江平解釋道:“但她總不讓我真的碰,我就每次把她扒了偷拍一些沒事自己看看。不久之後她要和我斷絕關係,我這纔拿豔照威脅她的。”
這得有多缺德,竟然如此的編排死者。
“就按你的意思來,你不甘心胡饒離開,所以想一直威脅她不放手。”我微笑的道:“然而那晚昏迷的胡饒獨自在你車上,嗯……動機有了,作案時間也極爲的充分,這兇手不是你難道是我嗎?總問我有沒有證據,現在就你有百分之一萬的嫌疑,那你有證據表示自己無罪?拿出來我立馬就放你回家!”
袁江平語塞,像卡殼了的機器,良久憋出一個字,“我餓了,想先吃點東西。”
“許兄,我也餓了。”葉迦捂着肚子,“這傢伙你晚上慢慢炮製吧。”
“約會在吃唄,哦對,到時你得保持紳士風度不能吃太多,我這就讓小闕叫外賣。”我聯繫了孔闕,過了十幾分鍾,他就拿進來三盒飯。
我和葉迦打開吃着,也推給了袁江平一份。
這時,讓我們意外的是,袁江平竟然左手拿起了筷子,右手掰開盒飯吃着。我和葉迦差點噎到,對視了一眼,“袁江平,你是左撇子?”
“啊?”袁江平點頭。
我們把盒飯推向一旁,葉迦一上一下的拋着石子,“沒想到還真的是你。”
“什麼意思?”
“稍等。”我走上前,摸着袁江平的雙臂,感覺他右臂有點兒弱,頂多比女人強一點,可左臂卻比較緊實,我就問道:“你左手的力氣挺大的?掰腕子,你贏了放你回家。”
袁江平一喜,我們就開始掰,撐了十幾秒我就輸了,他笑道:“警官肯定說話算數,現在把我手銬解開吧。”
“呵呵……”我直接給了他一耳光,道:“老實交代吧,二十天前,你是不是進了一條巷子的人家,把冰箱裡的屍體拖出來碎屍了?”
袁江平下巴快掉地上了,“你……你……”
我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半假半真的說道:“巷子有監控,恰好拍到你的側影,還別說,真像啊!不僅如此,通過法醫鑑定,兩個死者是被兇手左手持斧劈碎的!”
袁江平試圖辯解道:“那地方不可能有監控啊!”
他卻發現這句出來就圓不回來了,面如死灰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