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當時極有可能因爲老窩被襲才急着離開的。這就是劉焱的宿命,要晚出來一會兒,今天他十有八九就不會死了。
葉迦在窗外邊發現了用膠帶貼的血色紙卷,取進來打開一看,“(5/7)劉焱。罪行:以父之權,謀己之私,本不該死,卻有一張我想蒐集的臉,以防你無臉見人,還是死吧!”
我們看完極爲無語,這罪行描述的太任性了,如果劉焱不死,他還真的無臉見人了。我們準備把現場交接給警方離開的時候,劉長生猛地對着我們跪下了地,“明天,我會向省廳遞交離職申請,我劉某隻有一個心願,求你們抓到兇手,爲我兒討一個公……”可能意識到公道這詞不適用於劉焱,改口說:“讓我兒瞑目。”
徐瑞百感交集的看着劉局,本來對方和李天盛勾互利,確實算不得大事,敗就敗在兒子太坑爹,幫助化爲黑桃Q的李香兒開“綠燈”,牽扯到這次涉及到七罪組織的案子。
我們當場沒有給劉長生迴應,臨走時他仍然一臉頹然的跪在那兒不動。
返回了警局,我們第一件事就是把六分審判血書(含李天盛的)聚在一塊。徐瑞說如果真被暴君把所有的審判血書全連同死者送給警方,那臉就丟到太平洋了,況且還有個強力外援殉職,他這輩子都不會再釋懷的。
現在劉焱死了,能抓住暴君的機會,只剩下兩次,一個是對方執行第七份審判血書,另一個就是神奇的六號未知人物!
然而六號的名字都不知曉,具體詳情暴君連手下都沒有說,除了“四十九”常住於朝市十幾年未曾離開,反殺了三代暴之一脈的審判者之外,我們完全的無跡可尋。
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是附在窗玻璃上的蒼蠅,前方一片光明,卻無法通往光明,只能回頭看着狹小的房間。
暴君今天老窩被掏,晚上又冒着極大風險把五號目標劉焱強殺,他一時半會兒不會再連續作案了,無論是精力還是體力,除非他變種,否則只要是人類就會有疲勞值。
距杜小蟲受創已經快滿三天了。
我們先回了賓館,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乾淨的衣物。葉迦取了存在住處的一袋子冰棍和蒜。我們沒有選擇休息,而是駕車前往醫院,想親眼守着並看着她睜開眼睛,脫離危險期,不然寢食難安。
徐瑞精神頭好,開着車,我和葉迦趁機補覺。
冬季的夜晚比較長,折騰之中不覺得時間過的快,但現在七點了天才開始亮。我們迷糊糊的站在ICU前,望着裡邊
睫毛緊閉的杜小蟲。
我們一到,外援們和警方就地貼着暖氣片蹲下睡覺,這幾天也苦了他們。
葉迦把袋子放在窗外掛上,睡意一來就吃冰棍,時不時的咬口蒜。
過了半個小時,我正困的猶如小雞啄米點頭呢,手機響了,老黑打來的。我接起疲倦的問道:“啥事啊?”
“沒什麼,就跟你說句早安,順便問下杜妹子的情況。”老黑笑着說道。
“說反了吧,早安纔是順便的。”我翻了個白眼,道:“剛醫生進去了下,各項指數開始上升,比之前好多了,醒來也就這幾個小時的事。”
“那就好。”
“李家那邊呢?”
“一切正常。”
老黑掛了電話,我睡意消的差不多了,看着旁邊精神飽滿的葉迦,“能借根冰棍提提神不?”
“好的,但你不一塊吃蒜就免談。”葉迦賤兮兮的笑道:“否則光吃冰棍,很快又會想睡覺的。”
這是哪門子理論,想忽悠我吃冰棍就蒜直說,猶豫了半晌,我還是緩緩的接過冰棍和一瓣蒜,一起吃了……這感覺,甭提有多酸爽了,起碼再撐十個小時不會疲勞。
怪不得這貨天天精神倍棒呢。
徐瑞看到我的舉動,他詫異說:“幹你的,能行了不?我對着一張蒜嘴夠受了,再加上你……何況葉子平時只動手很少張嘴,你呢?”
“老大,你也來一個吧。”葉迦主動遞出了蒜和冰棍。
就在這時,旁邊一個警員忽然望着ICU裡邊驚呼道:“她醒了!”
我們仨扭頭一看,杜小蟲的睫毛抖動,似乎注意到外邊的我們,她憔悴的俏臉浮着一抹笑意。
“醫生,快叫醫生!”徐瑞一張嘴,就被葉迦連蒜帶冰棍塞入嘴巴,後者去按了牆上的按鈕,過了幾秒,醫護人員趕到,驚訝的看着杜小蟲,“真的脫離危險了,當初還以爲她……”
“這就是奇蹟……”
徐瑞嘴裡裹着冰棍咆哮,旋即擡手拿下,“辣死老子了!”
花了一個小時,經過醫護人員的檢查,杜小蟲幾乎無大礙了,接下來靜靜的養好腹部刀傷即可,但兩個月以內不能下地,否則會讓體內受創的器官再次破裂。
她被轉入了高級病房。
外援們和警員待在走廊,我們仨想進去看看杜小蟲,醫生叮囑最多待半個小時。進了門,杜小蟲現在還不能正常說話,不過她的眼睛炯炯有神,滴溜溜的掃視着我們。
徐瑞笑道:“小蟲,你沒事就好。”
杜小蟲眨着眼睛,斷斷續續的擠出幾個字,“我……感覺到……一種闊別已久……的溫馨在呼喚自己……像家,又不是家,我想……看看是什麼……就打破了……黑色的玻璃,就知道……會是你們。”
“杜姐,不急着聊,等你恢復的差不多了,我們說個夠。”我開心的笑道:“這幾天發生了太多事,也錯過了兩次抓暴君的時機,別擔心,現在還剩一次半的機會,我們會讓往你身上桶刀子的罪犯伏法。”
杜小蟲眼角淌出兩行清淚,可能明知道自己要死了,卻又能睜開眼睛再次看到這個世界和熟悉的我們。
“小琛,你和葉子一邊去,看你們嘴裡的蒜味,把小蟲都嗆哭了。”徐瑞猶如驅趕着蚊子,他單獨跟杜小蟲說了一會兒話,衆人就靜靜的陪着她。
時間到了,我們被醫生趕出了病房,徐瑞吩咐衆人繼續守在醫院,就帶我和葉迦去了警局。
我們頭疼的看着桌子上的一堆文件,想破腦袋也分析不出神秘的六號人物。爲此,徐瑞之前特意申請跟局頭調了關於暴之一脈的情報,沒什麼用。
忽然,葉迦像開竅了一樣,叼着冰棍說道:“我知道了!”
“葉寶寶,說。”徐瑞期待不已。
“十幾年前的那太太上暴君,跑來朝市犯案,他栽到了第二個目標手上,在此之前,卻成功的滅掉了第一個目標。”葉迦思維跳脫的道:“這樣的話,我們只要查一下十幾年前朝市發生的兇殺案,專門挑沒有破獲的,看看哪件有數字‘1’出現,如果當時警方疏忽沒發現數字,那就分析哪件案子符合暴之一脈以暴制暴的手筆。”
“對!”
徐瑞啪地拍動桌子,即刻吩咐警局檔案科去調資料,辦完之後他說道:“葉子啊,你明明可以憑身手吃飯,卻偏偏會用腦了。”
葉迦毫不謙虛的說:“我以前不屑於表現,想給許兄留條活路而已。”
“送你一句東北話,滾犢子……”我笑罵了句。
沒多久,十一年前到十九年前所有懸案的案宗被送到辦公室。沒辦法,罪犯只說是十幾年,並不知道是哪一年,所以我們免不了花上精力去挑揀。不過朝市的破案率還不錯,纔有三十五件命案未破。
我們逐個的瀏覽着案宗。
過了一會兒,我手機響起了收到信息的提示音,隨手拿到眼前打開,看完時我驚得差點掉下椅子,“許琛,速回電,急!——蕭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