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楠吃完,望着地上的蘋果胡,她淚水唰地流下,“謝謝警官們。”
“不,你最應該感謝的就是你母親。”徐瑞感慨萬分的說道:“這一年零一個月之間,她走遍大街小巷,瘋瘋癲癲的只爲找你,一次接一次的希望破滅,但執着的還沒有放棄,直到現在胡曉還記得你失蹤前穿的衣物,因爲精神失常,你的父親也離開了她。可倘若沒有她的堅持,我們也不會這麼快破案,萬幸的是,你還活着,這是對她最好的回饋。”
旋即,他側頭看向另外兩個男子,“想必你們的父母也是如此,只是我們沒有遇見而已。這麼久都過來了,再堅持一下吧,幾十分鐘之後消防隊和救護車就會趕到。”
趙楠和另外兩位受囚者淚眼模糊的點頭。
這時,杜小蟲蹲在地洞出入口喊道:“老大,我已經跟各方面聯繫完畢。”
“小蟲等會兒我上去了你就下來吧,我上去看看吳大方怎麼還沒到。”徐瑞走向洞口下方,他緩緩的爬到上方,接着換杜小蟲下來了,她藉着我握的手電筒的光,望清了地洞之中的情景,也倒吸了一口冷氣,她震驚萬分的道:“楊錄年究竟造了多大的孽啊。”
“這地洞應該是他無意間發現的。”我走到她身側,若有所想的說道:“但我心中有一個疑惑,就是小丑和Zero知道楊錄年犯下的罪孽,爲什麼只把他殺死了卻沒有來救受囚者們?難道想留給警方來救?萬一找不到,這三位受囚者不就活生生的渴死餓死了嗎?像這種情況,好像與小丑和Zero伸張正義的理念不太合吧……”
“恐怕只有一種解釋,就是連小丑和Zero也不知道楊錄年的犯罪現場在哪兒。”杜小蟲眨動着眼睛,她推測的說道:“記得楊錄年住所的單元門監控影像嗎?小丑和Zero把他的筆記本電腦抱走了,別的都沒有拿。所以,我覺得二者挑下手目標是通過Zero的電腦技術入侵的方式,發現楊錄年電腦之中有其錄製的犯罪視頻或者圖片,接着就出手將其殺死了,並模仿了視頻中的現場,也就是這地洞的牆壁上用腸子掛的屍體零件。因此,一來小丑和Zero不知道現場在哪兒,可能出於某種原因沒有問到,二來就是以爲沒有幸存者了,就認爲把楊錄年殺了等於終結了這場罪孽。二者拿走楊錄年的筆記本電腦,也是爲了給警方查案造成障礙,無法迅速的獲得案子真相。”
“推測的雖然合情合理
,但是起初Zero爲什麼入侵楊錄年的電腦呢?不可能沒接觸就知道他電腦之中有蹊蹺。”我不解的道:“總不能說大範圍的入侵一堆用戶電腦,挨個搜吧?就算有那技術,可時間上也不夠啊。”
“這也許是楊錄年自己作死的,吸引了小丑和Zero的注意力,進而導致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電腦遭到Zero的侵入。”杜小蟲分析道。
我點了點頭,只能這樣想了。忽然,我腦海中靈光一閃,說道:“小丑和Zero這復出的第一次出手就漏掉了三個瀕死的受囚者,如果二者是疏忽大意才漏掉的,若知道了會做何感想?用老大的話來說,這等於被扇了火辣辣的一耳光。”
“應該會有這種感覺。”杜小蟲微微有點鬱悶的說:“不過,小丑和Zero先打了咱們警方一記火辣辣的耳光,竟然讓楊錄年這種心腸歹毒的不法分子逍遙法外這麼久,還堂而皇之的在陽光下開店鋪做老闆,假如沒有小丑和Zero的出手,警方指不定還要多久才能發現異常,到時又會增加多少受害者呢?不過這耳光打過來了,我們就得還回去,讓小丑和Zero看看自己修煉了一年還是沒有達到完美無缺的地步。”
過了一會兒,吳大方和他麾下的警員們都到了,他挑了三個資歷老的和自己下來,結果看清地洞中的情景,紛紛伏在洞壁前瘋狂作嘔着。吳大方一邊拍打着胸口一邊說道:“我的親天啊,想不到這破山還藏了這麼一個地方,兇手呢?”
“昨晚就死了。”杜小蟲淡淡的說道:“吳隊你小點聲音,這還有三位受囚者,禁不起刺激的。”
“好……好的。”吳大方忍住噁心不去看洞壁,他走近受囚者們近前,掃視了一圈,目光落在其中一個膚色焦黑的男子前,“怎麼覺得你有點眼熟呢?是不是叫江……江什麼來着啊?”
這男子擡眼睛詫異的道:“我是江鳴,您是……”
“哦,沒什麼,就是接過一件失蹤案,那失蹤者是你,但怎麼也沒有找到線索。”吳大方簡單說了句就轉身來到這邊,他低聲說道:“完犢子了。”
“怎麼了?”
我和杜小蟲一臉的莫名其妙。
“江鳴是單親家庭,父親早死,母親一邊打工一邊供養江鳴讀書,成績還挺優秀的,考個重點大學不在話下。”吳大方解釋的說道:“但七個月前的一天,江鳴週末放假去市裡買複習材料之後就沒
再回家。江鳴的母親快急瘋了,跑到警局不知怎麼的去了我們一隊的辦公室,又哭又鬧的,我決定着手查查這案子,可惜毫無線索。過了三個月吧,江鳴母親什麼東西也吃不下,瘦的不像樣子了,我瞭解到情況立刻帶她去醫院看,查出是胃癌晚期,撐了一個月就沒了,臨死的時候還唸叨着江鳴的名字,那死不瞑目的眼神我至今歷歷在目啊!她家就翻到了百十來塊錢,我自己倒貼了半個月的工資把她下葬了。我一直把江鳴這失蹤案記在心上,每隔十天半個月的就翻出來搜索一下有無江鳴的身份登記情況。”
怪不得他一眼就認出了江鳴的相貌。
“這麼說來,江鳴豈不是成孤兒了?”我眉毛狂跳,偷偷瞥了眼前方低着腦袋的江鳴。
“所以說完犢子了。”吳大方搖頭嘆息的說:“這件囚禁虐待外加殺人案的兇手怎麼死的?”
我聳着肩膀說道:“凌晨東區那件餐廳的碎屍案。”
“這事我聽說了,死者被碎屍,零件啥的全被他自己的腸子掛在牆上?”吳大方詢問的道:“是真的不?”
我點頭表示默認了。
“還好,死的不算便宜。”吳大方心有餘悸的道:“貌似跟洞壁上掛的屍體零件有點像,兇手的死亡現場挺有針對性啊。”
杜小蟲嘆息不已的道:“不得不說,兇手很有反偵察的能力,神不知鬼不覺的把至少五個少男少女帶到這牛角峰的地洞進行囚禁,竟然還一直沒有被發現。”
“趙楠和江鳴還有另一個男子跟洞壁上掛的那些零件的主人比起來還算幸運的,起碼還有命等着咱們來救。”
我看了下那兩隻乾癟的頭顱,一個是男性的,一個是女性的,心道楊錄年真夠變態的,每個星期來這一次虐待不說,還殺死其中一男一女取樂,這得對活着三個受囚者造成多大的心理衝擊?
吳大方和他的三個老資歷下屬打算依次爬離地洞,有兩個先上去了,不知手滑了還是怎麼,第三個的警員撲騰掉下來,把已經爬了有半米的吳大方砸個正着一塊掉地。這警員由於有吳大方墊着所以沒有摔傷。
吳大方雙手不夠用的揉着身上痛處,“王宏你想把我砸死取代我成爲隊長嗎?”
這警員急忙把自家頭兒扶起說:“我不是故意的,當時胃裡一抽搐就沒力了……”
吳大方癱坐在地,“命啊,我就是被坑的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