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我們抵達了那家租車行,與工作人員說了下,就調到了昨天中午這涉案車輛租出去的時間。一個年紀約有三十餘歲的男子出現在監控視野,他的相貌與花樑顯然不同,戴着一隻眼鏡,接着身爲工作人員的青年男子爲其辦理手續,中年男子出示身份證時,工作人員拿着身份證與之對比,發現對不上號,但這時中年男子塞了兩包中華外加二百元錢。工作人員望了眼四周之後,還隱蔽的拿文件袋把煙和錢蓋住接到自己的手並放入口袋。
雖然上邊有監控,但是正常情況下沒有誰去花時間翻的。不過這種私用的監控,像素不太高,只能看清箇中年男子的臉部大概,角度還是斜着對向下方的,所以不太清晰。
接着這工作人員要了號碼,撥打了見到對方的手機響了,就把手續辦完帶着去取車。
徐瑞的視線離開監控屏幕,他對着門前站的工作人員招手道:“過來一下。”
工作人員立刻上前。
我指着屏幕上的青年男子道:“這人是誰?你同事?”
工作人員點頭道:“他是小於,擱這幹了兩年,不過經常搞點小動作,我們也不好說,因爲他是經理的侄子。”
“小動作?”我露出不解之色。
工作人員解釋的說:“就是收點錢或者故意卡客戶之類的。”
“把這位小於和你們經理叫來吧,他攤上大事了。”徐瑞擺擺手說。
“啊?攤上大事了?”這工作人員當即跑出門,過了一會兒就回來了,後邊跟着一個四十餘歲的男子以及監控中的那青年。
“小於是吧?”徐瑞不鹹不淡的問道:“昨天中午經過你手租出去一輛車,客戶還是臉和身份證對不上號的,你發現之後非但沒有拒絕反而收錢辦事,對嗎?”
經理看着自己侄子,“怎麼回事?”
“我……我沒有啊!”小於極力的否認道。
“這監控明擺着呢,你是覺得我們眼瞎?”徐瑞聲音透着冰涼的寒意,說道:“忘了說,昨天來租車的是犯罪分子,他利用這車做了違法的事情,導致了極其惡劣的後果!我嚴重懷疑你和對方是一夥的,利用職權提供便利。”
小於嚇得臉色煞白,他身子顫抖的道:“這……這……我也不知道他是犯罪的。真的不知情,我和那人絕對不認識,就收了兩包煙和點錢而已。”
“對方的聲音如何?相貌還記得嗎
?”徐瑞不耐煩的說道:“說上了,就將功補過,我懶得和你計較。但說不上來或者胡編亂造的話,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經理一巴掌拍到小於的腦袋,“你這個混蛋,快想啊……!”
小於一邊着急的回憶一邊說道:“戴着副眼鏡,鏡片還挺厚的,個子比我高點兒,身材也比我結實,不僅如此,他的聲音較爲渾厚飽滿。臉上……鼻子左側有一個小痣。哦對了,牙還比較黃,說話一嘴的麻椒味,跟他交流了幾句,搞的我自己都酥麻了。”
“確實是真的?”我挑動眉毛說:“如果我們抓到對方時和你描述的不一致,你就會被送去牢房撿肥皂。”
“警官,我說的句句是真。”小於猛地把雙手繞到腰後邊護住屁股,他欲哭無淚的道:“我記憶力還是不錯的。”
經理在一旁說着好話,“對對,我這侄子對別人的臉比較敏感,每次看臉時優點挑不到,缺點卻忘不了。”
“這能力還是有點用的,迅速的在一張臉之中分離出不易被自己遺忘的細節。”我站起身道:“把那租車者簽字的租賃合同拿來吧,我們要帶回警局。”
小於離開門過了不到兩分鐘就小跑着回來說:“就是這本。”
經理擔憂的道:“我們公司那部車……”
“過些日子就會有專人通知你們到交警部門去提。”徐瑞把檔案袋卷在手中,與我和活死人離開了租車行,下一站的目的地,就是耗子的前女友王麗家。
途中,我在副駕駛上打開檔案袋看着合同,重點是簽字這地方,那租車者的筆鋒挺老道,是個寫字的好手。如果不練上一段時間,寫不出來這種字的。
值得一提的是,由於租車行的要求,籤的名字下邊會安一個手印,我們在視頻裡邊也看見這是那中年男子親手按的,所以我們就把他的指紋弄到了手。
過了半個小時,我們抵達了位於南區的楓合居,之前徐浩並沒有確定王麗住六號樓還是七號樓,故此我們直接來到物業調出業主檔案,六號樓的1單602的住戶姓黃,七號樓對應的那戶則姓,如果不出意外就是後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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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仨爬樓梯很快來到了目標門前,敲了兩下。
“誰啊?”一道女子的聲音透出門板,但年紀卻有點大了。
“警察,查案子。”徐瑞打了個呵欠說道。
下一刻,門開了,出現一個老大娘,看起來約
有六十歲的樣子,她詢問的道:“怎麼了?”
“這是不是王麗家,你和她什麼關係?”我開口問道:“她呢?”
老大娘臉色瞬間變的難看起來,她傷心的說:“我女兒沒了……你們怎麼還找她?”
“沒了?抱歉,我們不是有意的。”我有點兒疑惑的問道:“王麗年紀輕輕的,她怎麼沒的啊?”
“兩個月前……”老大娘嘆息的說道:“我女兒從去年和那個小浩分手了就鬱鬱寡歡的,接着無法聯繫到對方,變得更加崩潰了,平時連說話都沒有幾個字,整天把自己憋房間裡邊,吃飯都特別的少,越來越瘦最後瘦完了,十月份時,我買菜回來發現自己忘了帶鑰匙,就一直敲門。我女兒之前都會給我開的,但這次過了半個小時也沒有,我急忙的叫了開鎖匠,把門打開,我又發現我女兒的房間門也是鎖着的,怎麼說話就是沒有迴應。開鎖匠把這房門開了,我就看見女兒躺在牀上,地上有兩瓶空的農藥瓶子,把她送到醫院之後一切都已經晚了……”
“哦,節哀順變。”徐瑞攤手錶示沒事了,就讓對方進了門。
我們走到樓下鑽入了車子。
“想不到王麗已經自殺身亡了。”徐瑞發動車子,唏噓的說道:“看樣子作案者是因爲別的方面針對的錢香。”
“老大,還記不得錢香說自己昨晚下班之後聽見巷子內傳來了老太太的聲音說救命?”我狐疑不已的說道:“會不會是這王麗的母親?”
“攝像頭當時的視野之中只有一個全身包裹住的男子身影和一輛電動三輪車,並沒有第二道身影。”徐瑞搖頭說道:“我覺得作案者是提前找到的錄音而播放的,卻未必來自於王麗的母親,因爲像老太太喊救命的動靜,隨便上網都能扒出來一堆。暫時沒有證據去懷疑王麗的母親,她也沒有什麼動機,況且如果真有心夥同別人針對錢香與徐浩,也不會等到女兒封閉了近一年又死了兩個月這麼久。”
活死人迷惑的說:“這就奇怪了,唯一可能進行報復的王麗早死了有幾十天,究竟什麼人會因爲什麼對錢香下手呢?還沒有直接下死手,只把她禁錮在車內,若沒人發現,錢香可能會渴死餓死,但作案者卻沒有封住她的嘴巴,由絲襪勒着脖子,說話的聲音非常小,難以被路過的人察覺到,要不是許老弟耳朵靈,恐怕真就錯過了一條命,因此這不光是警告那麼簡單,兇手也有一半要致她於死地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