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異化之體

一股磅礴的力量自莫羽體內深處涌現而出,莫羽瞬間覺得自己充滿了無堅不破的力量,隨着這股強勁的力量涌出體外,在體內的白色光華也一圈圈地退到外面。

光華化成煙霧空浮在莫羽的四周,晶晶瑩瑩,閃閃亮亮,隱隱之中有一種天地至理在演練着世間最爲深奧的秘法。

此時莫羽還是不動彈,但卻沒有一絲不舒之感,反而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仿若一頭出籠的猛獸,狂野地在無邊原始密林裡面疾馳。

化成煙霧的光華流水般在莫羽眼前漂動,異光再次閃過他的雙眼,一副副隱藏在白色光華暗處的幻圖晃過莫羽面前,幻圖上面刻印着種種瑞彩秘法。

莫羽不由自主地跟着這些幻圖在內心裡一步又一步演練天地變幻之術,天地變幻之術在莫羽的演練之中匯聚到莫羽身體。

此秘法人間絕無,莫羽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名練過少許低淺武技招式的武徒,哪曾見過這種超脫了他想像範圍的玄法。

此刻莫羽的心情簡直是無法形容,一陣內心的演練之後,莫羽纔可以慢慢地活動起來,不能動彈的感覺才消失。

這些都是超脫他知識範圍的東西,原本他根本就無法理解,更不用說演練了,但在幽暗深遠之處似乎有一種力量推導着莫羽在演練副副幻圖,幻圖纏繞着莫羽雙手,通過雙手的武動,滑蕩在全身。

片刻之間,莫羽被迷幻般的幻圖籠罩了起來。

這些幻圖上面沒有招式,莫羽開始嘗試師傅明祝曾教給他的武技,一招一式地揮拍起來,平穩的右拳直拍而去,捲起一股帶有破聲的震響,拳勢如虹,勁力如風,用力輕輕向上一跳,整個身子如絨毛般騰起半丈,輕漂至極,這些現象是以前從來沒有試過的。

隨着莫羽武動招式,籠罩着他的幻圖徐徐地淡化漂散,回現在眼前的只留下白色光華,此刻,莫羽也停止了動作,光華回縮到面前的那尊符文雕像裡面,一切又變得平靜下來。

莫羽定眼遠觀,除了靠近的這尊符文雕像之外,原本在這巨大空間地面堅立的那無數座符文雕像,早已不見蹤影,而空間中心地帶延伸出一條玉白石梯,玉梯外表光滑無比,秀美大氣,造型盤繞而上,似蒼龍直起。

莫羽思索了幾下,決定上前踏進玉梯。

與符文雕像相同色感,卻有着與之不同之質,石梯是實體的,莫羽輕步踏上,一直延着石階走了上去,盡頭並不是很遠,終點是一處傾斜的洞口,刺眼的光線從洞口照入。

莫羽眉頭一皺,洞口外面情況未明,在閃縮了幾下之後,他還是走過去,穿過洞口,原來外面是一個寬大的冰白平面。

在這裡可以看到整個往下的廣闊空間,莫羽一陣茫然,看到眼下那些連綿無邊的白色凌角晶體世界,他突然有一種熟識的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

“這不是尖刺表層那些凌角晶體嗎?只不過,往下而看到的是放大的千萬倍而已,其實根本沒有區別,怎麼可能?那自己豈不是被縮小了無數倍,放進了尖刺器體裡面?”莫羽驚得發呆,片刻後,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驟然,一陣天旋地

轉,巨型空間突起大風,地面的凌角晶體隨風捲到上空,急風越來越大,形成一道駭人的滔天捲風,擺搖在空間的中部位置。

不到半息,就已經擴張到莫羽所站的平面,莫羽急急想往洞口回跑,但轉身卻發現,洞口不知何時早已無聲無息地關閉了。

撕天裂地的捲風呼嘯而至,生生地捲起莫羽,風的高速流轉至使他睜不開眼睛,看不到四周的一切,莫羽身體滾翻在半空,眩目的痛苦令他知覺迷迷糊糊,手腳發冷。

過了許久,一股洪流之力衝了過來,莫羽感覺被人用巨力往上狠拋一樣,洪流之力一過,莫羽又似被一座巨山垂壓而下,重力壓得他喘不過氣,巨壓之力也很快地消失。

在消失的那一刻,莫羽雙目自動睜開,他看到四周的一切景象全變了,剛纔的種種幻象竟一去不返,就像瞬間轉移一般,令人不敢相信。

當莫羽真正清楚起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只是在原地,被篷人撞倒在那堆岩石下面而已,根本沒有移開過半寸,他百思不得其解,如果用剛纔他進入一個幻景裡面的解釋,他怎麼也不會相信,在那冰白一片的幻景裡面,他是真實地感受到的,哪有虛假之理。

“當”尖刺從岩石滑落下來,莫羽反手接住,動作輕巧如風,他細細查看了一下尖刺的表面紋理,再次確認在尖刺的表層佈滿大量晶體之物,和他剛纔在疑似幻象之中的冰白世界一模一樣,一點區別也沒有,也只是大小而已。

莫羽細想幾下,百思不得其解,也只好作罷,眼前最重要的是,要離開此地,灰黑的岩石壓在他的旁邊,身體與岩石的接觸點只有一部分,他小心地搬開壓在大腿上面的一塊灰石,伸手往一邊的樹林滾了入去。

如今的莫羽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就算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卻快如閃電,巧如靈猴,和往日不可同日而語,莫羽知道這都是和在幻象裡面發生的一切有關,特別是那尊冰色符文。

莫羽拔開樹枝,探頭出來稍微察看,對面土崖的一處山洞被皇族重新當作營地了,看來他們不找到七彩晶石是不罷休了,只是他們不知道現在七彩晶石已經在莫羽手裡了,而莫羽也猜到這一點。

他拿出剛纔在石堆發現的七彩晶石,搓擦着,又放重新放到另一個不易落地的袋口裡面,二方勢力搶奪的無主之物,他輕易得到,他可不會莫明奇妙地交出去。

放下壓低的樹枝,莫羽馬上向土崖相反的方向輕跑而去,他避開皇族在四周安置的守衛,有着多年行走深山密林採藥的他,很快就脫離了皇族在此處的勢力範圍,更是找到了一條可順利回到村落的山道。

經過五天,當他遠遠看到村落的時候,才猛然地想起一個奇怪問題。

在土崖的周圍大約一百里的範圍內,竟然看不到一隻林獸,而且所經之地的樹木彷彿就快要枯萎一般,毫無生意,沉思回憶,竟感覺到絲絲駭人的殺機,在走出這一百里範圍之後,才慢慢地正常起來。

想到這裡,莫羽不由得後怕,萬一在那裡出事,那就不知怎樣好了,此時,遙望沉寂的村落,莫羽心中即有哀傷又有恍如隔世之感,村民可能

都死光了,爺爺莫因不知現在怎樣,希望那草堂落下的瓦石未傷到爺爺那就好了。

莫羽咬緊牙,呼了一口氣,連忙向村落急奔,不到一會久他就回到村落裡面了。

果然村民都死得差不多了,和離開之時沒什麼二樣,滿眼盡看,一遍荒敗景象,遍地都是斷石碎瓦,塵灰破木,微風吹過,地面的屍體已腐爛,隨風夾帶着陣陣地惡臭。

莫羽心急地地跑到草堂,劫發現這裡早被人翻過,並沒有莫因的蹤跡,就在此時,變得敏銳萬分的聽覺動了一下,突感到遠處的一間還完好的屋內有異動。

莫羽轉身繞了過去,他擔心還有蒙面劫匪在這裡,不過,還未等到他走近,那間房屋吱地一聲,屋門被人打開,裡面走出的一個人讓莫羽提起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這個正是他的師傅明祝,莫羽心中一動,說不定莫因就在那間房屋裡面。

“師傅”莫羽大叫。

明祝看到來人竟是莫羽,也快步地迎了上去,他想不到莫羽安然無恙,臉上寫滿驚喜,原來明祝沒有順利地回到村落,他在半路被一名守在村落外面的蒙面劫匪攔截,雖有搏殺之力,但因武技太低,到最後還是被擊暈,差一點喪命在半路。

“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明祝鬆了一口氣,但在說完這句話之後,面上又掛滿了傷感神色,任誰都知這種劫難給人帶來的內心傷痛到底有多麼痛苦。

“你爺爺莫因也在屋裡面,我回來之時發現他被草堂的碎石壓在下面,幸好令祖身體健朗,因此沒有受到傷害,只是年老精力不佳,被壓時間過長,勞累過多,暫時昏睡而已”明祝擡頭清楚過來,勉強擠出微笑地說道。

莫羽聽到爺爺莫因的情況,得知他正在房屋內,並沒出現意外,心中一喜,於是飛快地進到屋內。

推開房門,只見一名頭髮花白的老者平躺在牀上,平穩有序的呼吸氣息說明他正陷入沉睡,莫羽一見,略微緊張的心情才放鬆下來。

“師傅,村時還有誰活下來?”莫羽帶着僥倖的心理輕聲問道。

“唉!死了,都死了,這羣混蛋,真恨啊!自己武技低下,又受過重傷,功力大減,如果。。。。。”明祝顫聲地搖了搖頭,語氣滲出深深的自責,當他回以村落見到屍橫遍野的景象時,對那些蒙面劫匪的恨意已無法形容。

“師傅不要怪自己了,在這種情況下能自保就不錯了”莫羽安慰明祝,明祝是村落內唯一一個會武技的人,平時也自願無償地多多少少擔當村落裡的防守之事,也難怪他會如此內疚而又痛恨。

“還有活着的,劉凡那家二口人沒事,那晚他和家人剛有事出去,現在去後山收拾行理了,我們安葬完外面的村民等他們二人回來,一起遷到藍境村吧!至少那處村落有上百名武夫,以後或許會安全很多”明祝突然想起活下的劉凡那家人。

安葬完村民,莫因在昏睡之中醒過來,也向師傅和爺爺訴說了自己被劫匪劫走的經過,當然一些重要的事情都是一筆帶過,比如進入幻象和得到七彩晶石等等。

收拾好行理,等到了劉凡二人回來,莫羽他們又開始遷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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