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聲酸溜溜的冷哼響起,前面的大白貓一蹦,不見了身影。
史一飛一下子急了,將旗杆又塞回了嶽銀瓶手裡,未等嶽銀瓶開口,他早竄了出去:“我去找芊芊,找到芊芊再回來扛旗!”
看着他急急如喪家犬的樣子,嶽銀瓶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嗚~~~”,長長的牛角聲響聲,東面示警了。
這是嶽銀瓶根據岳家軍的傳信系統設計的,各營之間用號角通信,每一面的聲音不同,有的是兩長一短,有的是兩短一長,這樣嶽銀瓶就可以根據號角聲判斷出哪邊受到了攻擊。
嶽銀瓶舉起大旗到了東面,有了正規的指揮跟沒有指揮就是不一樣,在嶽銀瓶的指揮下,負責守衛東面的左衛營有秩序的將一鍋一鍋的熱油潑下去,燙的那些蛤蟆哭爹喊娘。
空氣中迷漫着一股油炸蛤蟆的味道。
這個方法很簡單,卻很實用,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方法便給蛤蟆妖們帶來了沉重的打擊,看到同伴們被燙的半生不熟,在地上翻滾號叫的慘樣,他們的鬥志消沉了,哪裡還敢頂着熱油硬上?
這麼簡單的方法就打的敵人的鬼哭狼嚎,負責守城的由百姓轉成的士兵們興高采烈,“譁、譁”,一鍋一鍋的油潑下去,越潑越起勁。
這簡直不象是在打仗,而象是在勞動,勞動正是這些百姓的特長,他們哪一天不勞動?
他們不怕下力,怕的是不會,是不知道怎麼辦?
支鍋、燒油、倒下去,就這麼簡單,一學就會,城頭上滾燙的熱油如同瀑布一樣往下傾泄,打的蛤蟆妖們近不了前。
其實妖族這一方面的弱點也很顯,他們的兵種過於單一,攻擊方式也很單一,就是靠近肉搏,沒有飛行兵種,沒有遠程攻擊兵種,正因爲這樣,嶽銀瓶纔可以根據他們的弱點找出相應的對策。
爲什麼妖族不象人類軍隊那樣各個兵種混編在一起呢?
這是由妖族的習俗決定的,妖族的社會還很原始,跟動物一樣,如果一隻野獸佔了一塊地方,它就會用尿或者什麼的劃個圈,表示這塊地是我的了,別人不得入內。
現在的情形也是這樣,既然這塊地方被蛤蟆一族圈起來了,別的種族的妖人象熊妖就不好再進來了。
蛤蟆們還想象以前那樣四面進攻,結果四面迎接他們的都是滾油,燙的蛤蟆們跳腳,卻是無奈,最後只得暫時撤退,將整個土城團
團圍住,結束了一天的征戰。
這個時候,太陽快要落山了,就在城頭上嶽銀瓶、老市長、洪都察和幾個校尉商量敵人要是圍城怎麼辦時,奇蹟般的大羣的蛤蟆忽然一轟而散,竟然跑沒影了。
只把城頭上諸人看的莫名其妙。
剛剛還看到更多的綠色旗幟開了過來,敵人大量增兵來,怎麼一眨間都跑了呢?
原來,在蛤蟆妖們發生了有趣的一幕。
他們看到大羣集結來的綠旗是蛤蟆王親自到了。
蛤蟆王一到,負責攻城的蛤蟆們大喜,正愁沒法對付那些油呢,蛤蟆王來了就肯定有辦法了,蛤蟆王法力通神,水火不能傷,一點小小的滾油肯定能對付的了。
蛤蟆們都鼓動蛤蟆王上陣,蛤蟆王聽了擡起三趾的腳丫子狠狠的把面前的蛤蟆將軍踢飛了出去:“白癡,一羣白癡,長老是怎麼說的?太陽落山之前跑過的地方都是我們的,你們這羣白癡不去圈地,在這裡耗時間,一座破薩羅城有個屁用?都給我滾,太陽落山之前,思想有多遠,你們就給滾多遠!”
“是!”
於是,圍困薩羅的大軍一瞬間,跑的無影無蹤了。
城頭上小心翼翼的派出一隊百姓去四處打探,回來報告,蛤蟆們雜亂無章的向着四面八方跑了,很急,好象油燙了屁股一樣。
“哈哈,哈哈。。。”城上衆人哈哈大笑。
天黑了,這些剛剛打了勝仗的百姓們立即原形畢露,都嚷着要回家睡覺,說是幹了一天活兒太累了。
嶽銀瓶知道,這危險並沒有完全解除了,蛤蟆們跑入了內地,這裡已經成了敵戰區,他們還可能會回來,但是沒有人聽她的勸說,就連老市長都苦着臉:“嶽姑娘,你看,我的兒郎們死的死,傷的傷,這死了的得入土爲安,活着的得療傷吧?”
嶽銀瓶看樣子,知道攔不住,只得發佈命令,城頭上留下一千人守夜,其餘解散,若有戰事得立即集合起來。
都答應的挺好,看那一窩蜂奔下城的樣子,嶽銀瓶就暗暗搖頭:“畢竟不是真正的岳家軍啊!”
不用說是岳家軍了,實質上他們還連真正的軍隊都算不上。
嶽銀瓶揉揉額頭,感到累極了。
城頭上剩了不幾個人,嶽銀瓶忽然看到通體雪白的大白貓蹲在城樓最高處,望着遠方,史一飛就站在她身後,她不由的走了過去。
沒有回頭,彷彿
感覺到了是她,大白貓跳下城頭,向城裡走去。
對於芊芊來說,嶽銀瓶不啻於殺害同胞的兇手,她自然不願與她面對,實際上,她看到蛤蟆們的慘狀,正在懷疑自己救醒嶽銀瓶到底對不對?
自己本來是看在史一飛救命之恩的面子上,救醒她,好讓她逃走活命的,哪想到會有這麼一出?
事情的發展跟想的完全不一樣。
史一飛又要追去,嶽銀瓶卻攔住了他,嫣然一笑:“史大哥,你救了我,我還沒謝謝你呢!”
史一飛撓撓頭,臉一紅,不好意思的說:“不是我,救你的是芊芊,積雪草是她找到的!”
“哦,”嶽銀瓶顯然沒有想到這一點,明顯楞一下,接着很快恢復過來,“她也肯定是看了你的面子,不管了,我就當是你救的我了,反正你又不是救我一次了!對了,我叫嶽銀瓶,你叫什麼?”
在那個年代,女孩的名字還是不能隨便對人說的,一個女孩子願意告訴你她的芳名就表示她對你有好感,只可惜大大咧咧的史一飛根本不懂這些。
“史一飛,不飛則已,一飛沖天的一飛!”說完,他又跳下城頭追芊芊去了。
嶽銀瓶望着他的背影,微微有些出神。
一個年輕的穿的很體面的小夥子走到嶽銀瓶面前很禮貌的邀請:“郡主,我爺爺請你到我家去吃飯!”
嶽銀瓶從史一飛身上收回目光,認出眼前這人叫洪皓,是自己封的一個校尉。
“你爺爺是?”
洪皓一笑:“我爺爺就是老市長!他在給人看病,讓我來請郡主!”
嶽銀瓶點點頭,隨他舉步而行,忽然想起什麼:“我不是什麼郡主,以後不要這麼叫了!”
那洪皓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是個很好看的年輕人:“我們這裡的人都稱嶽元帥爲嶽王爺,王爺的女兒自然就是郡主啦!”
他話語中對岳飛透着尊敬,言詞溫和,給人印象不錯,嶽銀瓶便沒再說什麼。
當晚,嶽銀瓶便住在了老市長家裡,老市長的家比較舊了,老屋老舍,但卻很大,有四五處院子,把最好的一處騰出來給了嶽銀瓶。
聽說岳飛的女兒住在這裡,熱情的鄉鄰擠破了門,都來一睹岳家姑娘的風采,無數的老嫗、老媽媽更是拉着她的手問長問短,直折騰了到午夜。
嶽銀瓶好不容易纔剛剛睡着,忽然間聽到了“嗚嗚”的號角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