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森林裡,佐佐木緊張的走在陰森寂靜的小道上。
“哇啊!”
因爲月亮被烏雲遮掩導致周圍的環境一片漆黑,佐佐木更是什麼都看不見,導致他一不小心失足摔倒在地上。
“好痛啊。”佐佐木雙手扶在鬆軟潮溼的地面上支撐着身體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咕咕,咕咕~”
森林裡的鳥兒因爲被佐佐木的動靜驚到而發出陣陣的叫聲。
這種叫聲在白天還好,在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這樣的聲音詭異致極。
“這裡...晚上應該不會有怪物的吧。”佐佐木已經害怕的走不動了,他找了一塊大石頭背部靠着石頭雙手緊緊的抱着自己。
每當佐佐木感道害怕的時候他都會找個寂靜的角落蹲在地上做這樣一個動作,因爲這個動作能給他帶來安全感。
“我這樣做會不會讓巴奈特失望啊,難得有一個人願意相信我。”佐佐木一邊想着一邊緊緊的抱着自己“對了,現在晚上這麼黑,他們只給了我一個大致的方向很難不保證我是否迷路,只要我假裝迷路找一個地方待上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回去裝成努力過的樣子不就可以嗎?”
佐佐木忽然來了精神,激動的站了起來,可就在他沾沾自喜的同時卻聽到石頭的後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今晚我們就在這裡休息好了。”
這個熟悉的聲音讓佐佐木頭皮發麻,因爲這個聲音太太熟悉了。
“不會那麼巧吧。”佐佐木在心裡不斷祈禱是自己產生的幻聽,於是他偷偷的伸出腦袋看着遠處爆炸頭的男人,因爲夜晚太黑了,只能看出一個大致的輪廓所以佐佐木也不太確定。
“不要自己嚇自己了,這年頭爆炸頭的人還少嗎?”佐佐木這麼安慰着自己。
可是忽然一道火焰從爆炸頭的手中憑空出現點燃了一堆柴火,火焰的光亮照在他的臉上佐佐木立即把腦袋重新收回到石頭後面用顫抖的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和口鼻,害怕自己因爲過於害怕而發出的喘息聲會將他們吸引過來。
可是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加速,每一次心臟跳動的聲音都像是一陣敲鑼打鼓。
“這麼說那個娘娘腔還挺厲害的。”爆炸頭說。
“不是有點,是非常。”盧卡有些後怕的說
“當時幸好盧卡阻止了我,其實我當時在攻擊他的時候就發現了他有點不對勁,只是忽然遇到一個高手讓我變的熱血沸騰,一不小心被衝昏了頭腦忘記了後果。”加萊阿佐說。
“有什麼關係嗎,被人擊敗,被人打到也是男人的浪漫不是嗎?我們不就是這樣長大的嗎?所以有什麼大不了的。”阿歷桑德羅說。
“我本來以爲這次測試阿歷桑德羅應該是最厲害的了,看樣子在你前面的幾位都要重視一下,我們的計劃可能要延遲或者撤銷。”盧卡說。
“不至於吧,我們可不是在什麼第二輪測試的時候才覺醒的能力啊,我們早在小時候就覺醒了能力,然後把那些欺負我們的人都給解決掉的。”阿歷桑德羅笑着說。
盧卡看到阿歷桑德羅後轉移視線到一旁的篝火上,火光在風中搖曳,良久後盧卡說“你們覺的在這兒重新開始怎麼樣?”
“哈啊?”阿歷桑德羅聽到後激動的從地面上跳起來連忙跑到盧卡面前用手摸着他的額頭然後放在自己的額頭上說“你沒發燒啊,瞎說什麼胡話?”
盧卡一把推開阿歷桑德羅的手說“我不是在開玩笑。”
盧卡看着阿歷桑德羅說“這裡和我們之前接觸到的世界不一樣,在這裡我們可以有一個新的開始啊,你還記得之前我們遇到的那個人說嗎?我們很有才能,在這裡一定可以大放異彩的。
你再想想我們以前過的都是什麼樣的生活,整天都在擔心會不會有人在晚上那搶蹦了你的腦袋,擔心吃的食物裡會不會有毒,每天爲了幫派間的蠅頭小利威逼利誘,我已經受夠了這樣的生活。”
“你夠了!”阿歷桑德羅激動的說。
身旁的篝火也變的愈發旺盛起來,熊熊烈火開始不斷蔓延到周圍的草坪上“你難道還真的信了那羣傢伙的話,當什麼狗屁神器使,神使,他們如果真的那麼厲害那我們曾經受的罪又算什麼?!你不要忘記,你的妹妹是怎麼死的!”
“我當然不會忘!”盧卡也跟着站起來,眼淚在他的眼眶裡不停打轉“先不說我們能不能偷出來,就算能夠偷出來,給我們的人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你真的以爲他們是心甘情願跟着你的嗎?他們只是忌憚你的實力強大而已,要是他們也擁有了和你我一樣的力量,他們會比那些殺死我妹妹的人更加惡劣!”
“住嘴,你怎麼能這麼說你的家人!我們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阿歷桑德羅氣憤的說。
“你把他們當成家人,他們只把你當成工具,一句老大就可以換來糧食和安逸,我欣賞你的民主,但是你對他們太放縱了,只要稍微不按照他們的意思來他們就在心裡籌劃下個餿主意!他們背地裡做的壞事不比那些富豪少!這些都是我用心靈感應讀到的,只是你一直都不願意去相信!”盧卡也激動的說。
“喝啊!”熊熊的烈火將盧卡團團包圍,阿歷桑德羅陰沉着臉走到盧卡的面前。
盧卡因爲炎熱的高溫渾身開始出汗。
“盧卡!你是我記事起就認識的朋友,你我雖然吵過無數次架,但是這次,是讓我最生氣的一次,不是因爲你侮辱了家人,是因爲你違背了我們承諾。”阿歷桑德羅瞪大了眼睛,握緊的雙拳開始微微顫抖。
盧卡低下腦袋不願與阿歷桑德羅對視“阿歷桑德羅,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該醒醒了,你應該知道改變一個國家對於一個全都是未成年人的地方小幫派來說是不可能的。”
“哇啊啊啊!”阿歷桑德羅正的生氣了,篝火裡的火焰變成一道火柱,他們收集的柴火瞬間被燒成灰燼。
這一幕被躲在石頭後面的佐佐木看到後嚇得佐佐木完全忘記了巴奈特交代回去彙報的任務,他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逃!
“不要啊,我不要死。”佐佐木努力的邁動沉重的雙腿想要逃跑,因爲所有人的注意都被阿歷桑德羅吸引,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時機,佐佐木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任憑雙腿怎樣沉重,任憑呼吸如何急促,對於生地渴望他比任何人都要強烈。
“只要,只要逃跑就可以了。”佐佐木在心中不斷鼓勵自己說道。
忽然佐佐木停了下來,他的全身就像是被麻痹了一般全身僵硬無法動彈。
在他的耳邊忽然響起了巴奈特在他臨行前把他叫過去說的話“不要逃跑哦。”
“爲什麼,爲什麼在這種時候我會突然想起這句話,不對,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我的手怎麼沒辦法動彈了,快點動啊,快點動啊上!再不逃跑就要死了,快點動啊!”
一直在一旁觀望的加萊阿佐正準備上前去勸架,但是阿歷桑德羅的火焰太過旺盛,讓他不得不伸出一隻手遮擋這刺眼的光芒,也正是因爲這道巨大的火柱使得躲藏在石頭後面的佐佐木的影子顯露出來,由於佐佐木此時爬在地上是準備逃跑的姿態,但是在火柱的的光芒下他的影子的形狀就像是手裡拿着武器般蹲在一邊伺機而動。
“什麼人?”加萊阿佐朝着影子的方向大吼一聲。
這一陣吼聲嚇得佐佐木更加緊張,他的腦海裡瞬間想到“被發現了,死定了!不對,還有希望,現在趕緊跑到巴奈特那裡,他們一定可以保護我的,對,沒錯,一定可以保護我的!”
當佐佐木這麼想的時候他的身體居然可以動了,這讓他又驚又喜於是立馬起身朝着原路跑回去。
但是加萊阿佐的聲音也已經吸引到了正在吵架的兩人的注意。
正在氣頭上的阿歷桑德羅立即朝着加萊阿佐看的方向看去,果然發現了一個正在逃跑的身影。
當他發現這個逃跑的身影正是今天中午從自己手中跑掉的兩人中的一個的時候他的火焰愈發灼熱。
“都是你們,都是你們,都是你們害得!”阿歷桑德羅像是一頭髮狂的野獸朝着佐佐木的方向追去。
佐佐木剛剛回復過來而且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健壯,加上阿歷桑德羅高大的體型健壯的雙腿幾乎沒幾秒鐘就追上了瘦弱的佐佐木,並把他撲倒在地面上。
“對不起,對不起!”佐佐木看着這個身旁燃燒着火焰的爆炸頭本能的開始道歉。
但是阿歷桑德羅完全不理會他在說些什麼,他一把抓住佐佐木的衣領一邊咆哮道“都是你們這些資本的走狗害得,就是因爲世界上有你們這樣的人我纔會有那樣的生活。”
“對不起~”佐佐木用顫抖的聲音道歉着,然而實際上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也不知道阿歷桑德羅在說些什麼。
“你家的少爺呢!我會拿他開刀,我要讓他們知道底層人民的憤怒!我要讓他陷入火海中,我要看着他被火焰燒死!”阿歷桑德羅癲狂的說。
“我...我不知道。”佐佐木的眼淚鼻涕混在一起,他開始哭了起來,不過佐佐木哭泣的樣子很奇怪,儘管眼淚鼻涕流個不停但是他卻除了“對不起”這三個字外再也沒有發出別的聲音,沒有嚎啕大哭聲音,甚至連哽咽也沒有。
看到佐佐木的樣子後阿歷桑德羅的眉頭一皺。
“啊,原來你也是受害者。”阿歷桑德羅看到佐佐木的表情後語氣變得不再那麼強硬,但是他卻並沒有因此鬆手,他擡起頭看了一眼一臉擔憂的盧卡,原本變得暗淡的火焰再次燃燒起來,阿歷桑德羅鬆開他的衣領一隻手對準他的腦袋說“儘管你是一個受害者也無濟於事,你背叛了你的理想,背叛了原本最初的自己,背叛已是罪無可恕!再見了!”
佐佐木依舊不斷低聲的重複着對不起三個字,就像是一臺復讀機一般,眼淚和鼻涕混在一起順着他的臉頰流到嘴巴,脖子臉龐兩側。
但是由於阿歷桑德羅的高溫他們都變得粘稠起來,最後被完全蒸發變成一道道淚痕。
他緊緊的看着放在他面前的阿歷桑德羅的手掌,他的手掌開始變得光亮灼熱,就像是燒紅的鐵鍋,不知道是由於光線的原因還是因爲什麼,佐佐木的瞳孔開始縮小,他的眼神也變得無神起來,就像是當初躺在天台上的江流似的。
佐佐木眼前出現了一幅幅的畫面,像是老式電影一樣,一幕幕的展現在他的眼前。
在一個漆黑陰森的地下室裡,一個長相和他極其相似的孩童被拴上腳鏈關在由鐵製成的牢籠裡,那鐵籠簡直就像是動物園裡關押老虎的那樣,在男孩正對面有着一扇厚重的大門,一雙詭異的眼睛透過門上的方框看着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