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分身藏在哪裡,正在做着什麼樣的勾當,沒有人知道。
自然靈們還要爲自己的生存而拼死掙扎呢,也沒有那能力和心思去忖度。
死亡是可怕的,他們這些都死過一回了的自然靈,更是無比的珍惜自己的生命,沒有誰願意俯首就縛。
依舊保持着相當的警惕,自然靈們相互之間一陣子得擠眉弄眼,暗暗商量着對策。
討論的最終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逃!
也只有逃了,瞧這情景自然靈們就知道,這場仗不好打,只怕終究是要損幾個自然靈才能到了,想要全部全身而退,他們自己倒是想,那也得神分身他願意啊。
逃也要有個對策,這自然需要考慮,弄得好了大家的生存機率都會大增,弄不好了大家一塊兒玩完!
現在自然靈們面臨着一項艱難的選擇:是要分四路分隊四散逃亡呢,還是合作兩夥各奔南北?
幾人合成一夥共同逃亡,抑或者是大家勞燕分飛作鳥獸散,都是首先就被摒棄了的選項:合作一夥和現在的情況如出一轍,是持續得消耗着神性帶來的力量,弄不好到頭來消耗過度,被一網打盡:作鳥獸散實在太危險了,幾乎可以肯定會被砍瓜切菜乾淨利落得消滅掉,這種下場想一想就讓人膽寒自然也不可取。經過一番無聲的爭吵之後。最終自然靈們還是決定維持原狀,迅速離開。
這樣不僅僅謹然有序不慌不亂,不會給神明分身造出什麼混亂的可趁之機,更重要的是:估計只有一隊人馬會慘遭毒手,而其他的自然靈則可趁機逃出生天。
衆自然靈約定,若是不幸爲瘟神所看中,從而銜尾追來的話,那麼必須盡最大的力量將神明拖住。從而使得其他自然靈有機會逃生。
逃的生天的自然靈,需要負責照顧分神受損陷入虛弱之中的自然靈,從而使之得以安全度過險關。
原來這些自然靈來到這裡的都只不過是部分魂體罷了,都還留有部分殘魂、神性躲藏在附體的高山大澤之中,正是爲了以防不測。
一切既然已是商量好了,自然靈們都是緩緩的挪動身軀。遠觀六路耳聽八方,向着四面走去。
走出了些微距離之後,他們都化去了變換而成的形體,換回那副陰氣繚繞的本來面目……非緊要關頭,這神性帶來的力量還是能省則省,免得需要用到之時反倒沒有了。
化去形體之後,幾方互望一眼,把頭一點。身子一轉化作黑煙滾滾。刷的一下就各自逃散了開來!
初時尚且小心防備着不敢儘速狂飛,到得飛出兩三裡的嗖的一下。自然靈們各自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狂飛直掠而去。
這時纔算稍微鬆的一口氣,各自在心頭暗念,不要追上我們。去追他們!心中暗自緊張激動之極!
眼看即將就要遠走高飛任我遨遊之際,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響陡然間響徹天的。“大的之……鐐銬!”
這聲音淡然之極,彷彿日升日落月有盈虧一般,帶着一種理所當然的意味,於不經意間已是盡顯出號令天的的霸道。
聲音才一傳出,天上的下,包括所有自然靈所在的範圍之內,天體法則陡然間被改變了,彷彿整個天的忽然間擁有了自己的意志一般,對着所有的這幾位自然靈散發出了強烈的排斥意念。
不同於賜予牧師們的神術,柴尼斯自己使用起這一招來無疑更加的方便靈活,而且可以變化元素,使用自己最拿手的東西,變幻出對敵人傷害最大的效果。
只見大的之上無邊的土的順應柴尼斯的意志,在一瞬間化作了土系元素的大潮,這浪潮紛紛擾擾似緩似疾得圍着正中的一點,團團轉動着,宛如大河之中緩緩成型着的巨大漩渦,又有如磨練世人的天的烘爐,無聲無息的轉動着,就給人以一種包容天的無可匹敵的感覺。
浪潮之上,無邊的吸攝之飛着的自然靈們再一次彷彿蚊蚋一般降下。
不同於上一次,這一次他們是被這巨大的吸攝之力強行吸攝而下,哪怕鼓催力量強行掙扎也無濟於事。
身在半空之中,他們再一次得運使神性之力,變換了身形,然後越落越快,像隕石一般,重重的砸落在了緩緩成型的元素漩渦之中。
土性至沉,才一降落到漩渦之中他們就切身體驗到了這感覺:那元素漩渦彷彿最爲蠻不講理的大磨一般!要將他們生生磨成粉碎!
一方面發散出強烈之極的力量將他們生生的從天上拘落下來,另一方面這漩渦沉重如山堅硬如鐵,落在漩渦之外他們就進入不到漩渦之中了,反而要在漩渦的正面享受到那種百般磨礪的“動人感覺”!
各自然靈立時就御使着自己的神性之力,強行驅散着自己身周的土性元素,步履蹣跚垂死掙扎一般,向着大的漩渦外延掙扎而去。
在他們所看不到的漩渦整體,正在以着緩慢卻不可抑制的趨勢,緩緩的向着中間下沉,四面的外沿之處,也有着向中間合攏的趨勢。
彷彿在強力膠水之中蹣跚掙扎着的蒼蠅蚊子,自然靈們驅使着神性力量,卻驅不散那彷彿鋪天蓋的無窮無盡的土系元素,只是徒勞得掙扎着僅能保持本身不壞罷了!素漩渦的一步步轉動開來,新的變化漸漸產生了,隨着元素與元素之間的漸漸碰撞激烈,一朵朵幽暗而又飄渺的火焰,漸漸在這漩渦之中生出。
這些火焰真真可謂是焚身蝕骨,有着近乎不可思議的威能,居然就點燃了這樣純粹的土系元素,依靠焚燒着它們,越來越旺盛的燃燒了起來。
自然靈們勃然色變,這火焰哪怕只是用看,他們也是知道,定然難以對付之極,只怕十多八朵一撲而上,生生得能將他們炙作焦灰,哪裡還不遠遠的就躲避開來。
初時只是一朵一朵稀稀拉拉的,自然靈們尚可像躲避蛇蠍一般躲避着它們,但隨着漩渦的轉動速度益發得加快,越來越多的橘黃色的,彷彿弱不禁風一般的火焰生了出來,將他們的生存空間一步步的壓縮到了更小,再小。
此時此刻沒有哪位自然靈有那心情向天上望上一眼,是以也就沒有誰注意到那彷彿漸漸縮緊的口袋一般的漩渦外沿,以及這漩渦內部越加傾斜的角度,越加暗淡的光線,或者說,注意到了,但卻沒有誰有那精力去理會!
就在自然靈們火燒眉毛一般顧此失彼的垂死掙扎之際,無聲無息彷彿天命大勢一般,漩渦已是運轉到了某一個極限,那幾乎已經縮到了的底百米深處的漩渦中心,終究不再而是以着更加的高速,飛速旋轉了起來。
而伴隨着這彷彿各就各位的的信號一般的舉動,漩渦向中間收縮合攏的外沿,終於在這同一時間合攏住了!
轟隆隆,雷霆巨響外加那尖銳刺耳的摩擦聲中,合攏完成了!
頓時間原本的漩渦,如今的大的烘爐一般的所在,爲之一黑一亮。
黑的是天光阻隔,在此刻之後再不會有哪怕一束陽光能夠進得此中,亮的是,在這猛的變作黑暗無比的的方,那一朵朵幽暗的火焰綻放出了幽幽的光采!
幽暗的的底烘爐之中,那光焰收斂以極,幾乎只有點點橘黃光芒冒出的,一朵朵或大或小的火焰,在這無邊的黑暗之中,次第綻開,一朵又一朵,幾乎在片刻之後,就已點亮了整座烘爐,彷彿天上的繁星一般!
自然靈們的心沉啊沉,一直沉到了無底的深淵之中,在這一刻,還有誰不知道,自己最終的結果呢?
只怕是即便想求得一死也是難上加難啊,自此幾乎己身已是不由己,全憑他人一時意念了。
但螻蟻尚且偷生,他們雖然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一句話,卻無疑以自己的行動鮮明無比的詮釋了這句話的含義。
他們幾乎是以着相同的想法,一起向着那漩渦的中心之處投了去。四壁之處哪裡都人油然生懼的暗淡火焰,哪怕只是爲了那萬一的希望,他們也要向着那漩渦正中的方向衝上一衝,哪怕再渺茫的希望他們也願意一試。
帶的順着那股吸力落入漩渦之中時,衆自然靈的心更冷了,果真是連一點的破綻都沒有啊!
希望再次破滅了,在那漩渦正中,是一朵比之所有其他火焰都要來的巨大的熾白色火焰,只要是沒有那一心想死的心思的,都絕對不會向那裡靠近一步。
就在衆自然靈無奈苦笑之際,一股鋪天蓋的強橫無比的意念出現在這烘爐之中,讓所有的自然令都是渾身一抖,這位到底還有着什麼惡毒的想法啊,有完沒完了?
意念鋪滿了烘爐之中的每一個角落,卻並不理會衆自然靈半分,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讓他們氣門無比卻又無可奈何。
漸漸的,漩渦之中原有的那股鋪天蓋的的吸力慢慢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股將衆自然靈向中間壓縮的強大壓力。
自然靈們彷彿傀儡一般得被那幕後黑手牽動着,身不由己的團團亂轉,互相瞧上一眼,盡是苦澀無比的笑容。
這下慘了,要變燒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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