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擔心這個,不如擔心一下別的。”
“比如說,溫家真的渡過難關了嗎,度過的是之前的還是現在的,除了我,應該還有不少的媒體感興趣這些事情吧。”
我每個字都說的緩慢而清晰。
足夠的讓溫濘聽的清楚我現在在說什麼。
按照我的觀察來看,溫濘的臉色已經有了微微的變換。
雖然不算是很明顯,但是這樣的表情,絕對說不上是多好。
“你記錯了,之前最大的難關,在秦氏的幫助下,已經成功的過去了,不管是未來還是現在,都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要不是你說起來的話,我甚至都要忘記了,的確是該找個時間好好的感謝一下琅鈞了,無論是因爲當時的幫助,還是因爲現在的照顧。”
後邊的話,溫濘尤其的着重了音調。
像是在刻意的炫耀什麼。
“那溫家現在的事情,他肯定不會幫忙了。”我說:“你應該也在愁這些事情吧,想如何的跟秦氏求助,如何的利用之前的感情不被拒絕,還不耗損這些感情?”
我看着溫濘說。
溫濘的臉色,終於是有了比較大的起伏。
她擰起眉頭看着我,語氣都沒了剛纔的平靜,“你都知道些什麼?”
這場沒營養的談話,在我看來也該結束了。
在溫濘的身體緊繃起來,皺眉看着我的時候,我就起身了。
禮貌而疏離的說道:“你知道的我都知道,因爲這些事情,本來就是我做的,用的恰好還是正當的手段,這算不算是巧合?”
若不是因爲恰好跟溫家有這樣的牽扯的話,我也不會真正的準備動手。
溫濘最近越來越不知收斂,步步緊逼,試圖把我身邊的人都給逼死了,然後再來逼到我的身上來。
想法不錯,只可惜,她忘記了,我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靠的可不是運氣。
若非有足夠的底牌,若是是她真正的把我逼急了,也不會有如今這種徹底的站在對面的局面。
我從未想過咄咄逼人,但是同樣的,也不是多麼想要站在被動的局面上,任人宰割。
“你都做了什麼,你就真的不怕他對你失望,然後提前的換掉你?”
我要準備出去的時候,溫濘還跟着過去。
哪怕是壓低了聲音,可也能聽的出來這聲音裡的怒氣和顫抖。
那種被壓縮到極致的怒火。
溫家的風吹草動,她不可能不知情。
頂多就是不清楚,源頭是哪裡,也不清楚哪裡出現了紕漏。
知道這些都是早晚的事情,我只是提前告訴了她,在她知道這些事情的矛頭直指我的時候,怒火會更加的集中,全衝着我過來。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我絲毫的不吃驚。
站在門口,對着她微微的一笑,沒多少負擔的說道:“沒做什麼,雖然不得不承認,你的確是很聰明,可是聰明多了也是足夠的致命。”
“你千不該萬不該的就是對秦氏動了心思,也恰巧不該的是,恰好是我負責的那一塊,只是就事論事而已,我相信他不會怪罪我。”
溫濘的話,我都回答了。
但是看樣子,溫濘的情緒卻沒絲毫的好轉。
甚至說比剛纔更加的惱怒。
那種情緒完全的被隱忍下來了,也難得她能夠在這樣的年紀裡,做出來這麼老道的收斂情緒的本事。
幾乎沒有外露的情緒,只有少量的,甚至她攥着的手,也是微微的顫抖。
還是聲音沙啞的問我,“你都知道些什麼?”
顯然,她不相信,溫家最近出的小波動,是跟我有關係的。
更或者,在她看來,我的確就是比花瓶更加是一個不實用的存在,也不會覺得我是多麼大的威脅。
不然的話,也絕對不會在我面前露出這麼本我,這麼最真實的樣子的。
這次我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把剛纔她的話完完全全的重新的送給了她。
“你說在這件事情上,他會選擇幫助你,還是選擇幫助自己的公司?”我說。
溫濘沒說話。
我跟她的談話也差不多要終止了。
“不管如何,我還是覺得,已經被迫退場的人,永遠都不會有機會登上舞臺的,就像是你跟我,你只是個過去式,就算是現在稍微的得意,那能維持多久呢?”
我把手放在腹部上,心下才稍微的安定了下來,繼續說道:“我怕你什麼呢,當初他要是真的想要找你回來的話,有無數的辦法可以,但是他沒有,你懂他?”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我忍不住的笑了笑。
然後在溫濘極其難看的臉色下,推門出去。
溫濘顯然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但是她從我的嘴裡得不出來任何的消息。
只是在我背後說,你肯定會後悔的。
後悔嗎?
我往外走的時候,微微的恍惚了一下,卻沒繼續思考這個問題。
我要做的事情,從來都沒有後悔過的。
之前是,現在也是。
外邊的陽光燦爛,絲毫不受影響的照樣把光芒灑落下來。
天氣都轉涼了,陽光卻還是燦爛張揚。
刺的人眼睛有點疼。
我拿出手機,試圖給阿忻打電話。
剛纔的談話中,哪怕我表現的咄咄逼人,哪怕我絲毫沒落下風,可是心裡卻始終是不安的。
阿忻那邊,我根本沒得到任何的消息。
如果不是意外的來這邊的話,我根本不會知道,還有這樣的事情。
可是阿忻的手機,卻始終打不通。
我最後還是把電話打到了家裡、
電話接通的時候,我媽的語氣聽起來還有幾分的驚訝,但是在我問起來阿忻的事情的時候,她卻是不知道。
只是在迂迴的問我,什麼時候回家吃飯,做了最愛吃的排骨湯。
在我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那邊纔有點着急的問道:“你說這次的升職機會有沒有可能,他年紀也是大了,這是最後的機會了,真的不可以嗎?”
還是那男人的問題。
那邊我媽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卻也是帶着期盼。
“不知道,這些不是我負責的。”
在掛電話之前,我神使鬼差的問道:“是不是在你的心裡,阿忻的生死甚至都不如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