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樣的場面,我一時間竟然想不出來我能做點什麼。
似乎是不拖後腿,就已經是很大的忙了。
他沒再說話。
手還是覆在我的眼睛上,控制着我,不讓我擡頭去看那邊的情況。
我只聽到那邊那兩個男人的怒罵,還有那更加憤怒的話,卻看不到到底是什麼情況。
“滾。”
那男人的怒罵之後,腳步聲也是越來越近,似乎馬上就到我眼前了。
然後我只聽到更加冷靜更加冰涼的聲音。
似乎比剛纔的情況還要緊張。
我整個人被從這種懷抱裡給推出去了。
也就是同時,覆蓋在我眼睛上的手拿開了。
我回頭恰好就看到一把刀,泛着冷光,狠狠地刺過來。
那一瞬間像是靜止了。
我腳下像是灌了無數的水泥,根本動彈不得。
那一刀子狠狠地衝着秦琅鈞刺過去。
但是刀子刺的不是很準,加上秦琅鈞的反應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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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我之後,就迅速的側身,刀子沒插在他的心臟上,卻狠狠地刺到了他的手臂上。
血瞬間的流出來。
那兩個男人,其中有一個不知道怎麼回事,還半跪在原地,可臉上的兇狠卻是分毫不少,另外那個拿着刀刺歪了的,更是殺紅了眼。
不管不顧的就撲上來。
我四下尋找能用的東西,卻沒找到任何可用的東西。
這邊過於偏僻了。
更像是個荒郊野嶺的。
除了路邊上的樹,根本找不到別的,甚至轉頭都沒看到。
眼看着扭打起來馬上勝負難分的時候,半跪在地上的那個男人,惡狠狠的撲上來。
我也下意識的準備過去。
可在這關頭。
一陣引擎的動靜,然後車前燈亮起。
很刺眼的亮度,開的大概是遠光燈。
刺的眼睛一瞬像是瞎了一樣,疼的有些乾澀。
而本來扭打的快要一起摔下去的人,也都暫時的停止了動作。
車上下來的是幾個年輕的保鏢,還有緩緩的不急不慢的下來的人。
是秦老爺子。
依舊還是不苟言笑的樣子。
拄着柺杖,走的不急不慢的。
揮揮手,跟着下來的保鏢,甚至不需要過多的命令,直接上前,鉗住那兩個瘋了的男人。
“我之前說的事情,你還是沒想好嗎?”
秦老爺子說話從來都是中氣十足,不急不慢的。
哪怕身體微微的佝僂了,可是依舊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說話甚至都帶着幾分的憐憫和施捨。
“今天是他派來的人,那明天可能就是老五,或者老六,或者是更多的人,你不在意這些,可是多的是人被利益驅使,你還不清醒點認清楚自己坐到的究竟是什麼位置嗎?”
秦老爺子的聲音都比剛纔大些。
嗓音沙啞,一步步不急不慢的走過來。
身體佝僂的比之前厲害了,不知道是燈光的問題還是我看錯了的問題,他兩鬢的頭髮也都白了些。
似乎白頭髮是一夜之間長起來的。
“什麼位置?”
秦琅鈞擦了擦嘴角的血,笑起來的樣子,和平時涼薄淡冷的人完全不一樣。
臉上還有一些擦痕,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不屑和倨傲。
身體還是站的筆直,渾身上下都帶着一種難以靠近的孤冷。
似乎只要是面對秦家的人,他身上僅剩不多的溫度都會徹底的消失。
我原本以爲豪門差不多都是這樣,但是看來,卻不是我想象的這樣。
至少這秦氏,比任何的豪門都要更加的不堪,更加的折磨人。
“就是現在這個位置?我當初能一步步的攻下來,能夠坐穩了這個位置,就能夠同樣輕鬆容易的毀了這個地方。”
“我需要珍惜什麼,或者看清楚什麼,看清楚用什麼辦法更加爽快直接的毀掉這個秦家嗎?”
秦琅鈞站在我身邊,聲音比之前都要譏諷的厲害。
臉上都是嘲弄的表情。
這樣的話說的散漫而冷厲,像是另外一種的嘲諷。
刺激的秦老爺子的臉色更是黑濃難看。
“你這倔脾氣是隨了誰,也真不怕被你這個臭脾氣給害死,今晚要是我不來的話,你就算是被震得弄死了,也沒人在乎。”
秦老爺子的聲音更加的沉,帶着老年人獨特的沙啞,一步步穩穩地走過來。
甚至拒絕了身邊人準備攙扶他的動作。
燈光過於的暗,我看不清楚秦老爺子的表情,但是也能從這樣的語氣裡感受的出來,他是被氣到極致了。
現在估計被氣的不行了。
那蒼老的沙啞的聲音,甚至比之前還要沉了沉,聲音更是大更是中氣十足,帶着足夠的火氣和失望。
“就爲了這樣的一個女人,你甚至連最應該保住的位置都不要了?你是真的被糊住眼了,現在人人都怕你人人都追捧你,那也是因爲你這個身份,而不是你這個人!”
大概是被氣的狠了,秦老爺子說話都怒氣十足的,甚至被嗆了一下。
可是他越是惱怒越是憤怒,秦琅鈞的情緒越是平淡。
聲音都沒被激起來半點的波浪。
“然後變得跟您一樣,家裡的人不過就是有血緣關係的工具,隨時能拿來用,也能隨時的拋棄,這個家的人對您來說算是什麼,只是個完成您所謂夢想的墊腳石嗎?”
他冷笑起來的聲音,比平時都要涼。
可我卻莫名的聽出來不一樣的情緒。
擡頭看着他的時候,只看到了他的側臉,被暗色覆的,看着似乎愈加的荒涼,像是在疾風現在的處境,也像是在譏諷自己。
這話,大概是刺激到老爺子的某根神經了。
老爺子的柺杖重重的砸到地上。
可這邊的地面不是很平整,甚至還有一些沒覆蓋好的泥土。
狠狠地砸上去的時候,甚至都沒多少的聲響。
就靜寂下來了。
可是看着老爺子的樣子,卻不是多麼靜寂的模樣。
“我現在就讓人鬆開他們,看着這些人跟你去鬥,你去找你的信仰你去跟着自己的想法活,我看看你能走多遠,看看今晚你是不是還能活着!”
秦老爺子壓抑的低吼的聲音,都帶着顫抖,柺杖舉起來,指着另外一邊。
而箍住那兩個男人的人,在示意下,準備鬆開鉗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