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坐在外邊的花壇邊上。
安勳的坐姿照樣也是吊兒郎當的。
側頭看了我一眼。
“那可不一定,我來這邊可不是爲了什麼生意,來這邊看熱鬧也不錯,我可沒那雄心壯志的,對付了溫家,反而是被秦氏盯上的話,就得不償失了。”
安勳的雙手撐在身後,身體微微的後仰。
擡頭看着天空,不急不慢的說道。
無論是語氣還是臉上的表情,都散漫而隨意。
我認識他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自然是能很清楚,他現在是真的不感興趣,還是隻是說說而已。
當初能拉他一起合作,無非就是因爲他恰好起了點玩樂的心思。
纔會把對付溫濘作爲一種遊戲,若不是後期出了點問題的話,現在的溫家只怕就是真的宣佈破產了。
我之前饒是忌憚溫濘,甚至有些下意識的排斥,但是卻從未真正的忌憚過。
可現在事實卻是狠狠地砸到我的腦袋上,讓我迅速的清醒過來。
這一次的教訓更是過於慘烈。
讓我認清楚了,溫濘的狠從來都不是狠在手段上,也不是贏在心機上,而是她能夠對自己都狠得下心來。
爲了整個計劃,甚至能夠把自己的生死給賭進去。
能對自己都狠得下心來的人,什麼事情還做不出來。
我沒說別的。
只是安靜的坐在這邊。
沒打算繼續勸說安勳。
疲憊感從身上蔓延,那種倦怠,甚至讓我連話都不想多說了。
“現在可不是好時機。”
安勳拽下來幾片葉子,拿在手裡玩,然後,俺不經心的跟我說道:“溫家現在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並且你覺得當初沒斬草除根了,現在就能成功下手了?”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似乎是說了一個笑話一樣。
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要我說啊,還不如換個人得了,非要把自己給折騰成這個樣子?然後最後兩手空空灰頭灰臉的就走了?”
他的語氣帶着幾分的譏諷。
但是眼裡卻沒多少嘲弄的情緒。
更像是在跟我闡述一個即將會發生的事實而已。
哪怕是他不說,這些我也清楚。
之前那次沒完全的成功,現在的溫家定然是有了防備,更是不會那麼容易下手的。
“哪裡能那麼容易就灰頭灰臉啊。”
我過了一會兒回過神來才說道。
“要是想要找辦法的話,肯定會找到的,只是需要準備的東西更多了。”
我說。
安勳卻沒反駁我的話。
現在要對付溫家,的確是沒那麼容易。
不然的話,我也不會重新的來找安勳。
現在能夠在這一方面幫助我的,安勳似乎是最好的選擇。
“溫家這杯羹,你真的不要吃?”
我再度的問道。
饒是現在的溫家不算是多麼的好,可畢竟有當初的家底,要是真的分一杯羹的話,能吃到的也是不少。
只是安勳對於這個興趣缺缺的,根本就沒多少的情緒。
隨意的聳聳肩,說道:“要是說分一杯羹的話,我更像分秦家的羹,等着那一天你想通了,那個時候聯手的話,說不定比現在更爽。”
“畢竟溫家這個女人,我可不是多麼想招惹,弄來一身麻煩,得不償失。”
對於這個,安勳的態度還是跟剛纔那樣。
從一開始就不打算管這些事情。
甚至說起來溫濘的時候,眉頭還是狠狠地皺起來的。
之前似乎是跟溫濘有過什麼來往或者是衝突,具體的不清楚,可是每次安勳提及起來溫家相關的事情的時候,臉色都不會好到哪裡去。
若不是上次他想要淌渾水看熱鬧的話,也不會真的同意跟我聯手,對付溫家。
那次爽了之後,結果更是難以估計。
安勳那邊不光是沒得到好處,還得應付秦氏那邊的發難,差一點就鬧出來大簍子,要不是安家老爺子攔着的話,只怕安勳整個人都會被打死了。
“真的不打算再試試,這次可不會出現之前的問題了。”
我眼睛看着前邊,沒什麼焦距,也不是刻意的去看什麼。
更像是隨意的找個地方,暫時的把視線落下而已。
這邊人來人往的,似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而這麼 多人中,我坐在這邊,卻還是有種難以言喻的孤單。
那種孤寂,像是一種毒,滲透在我骨子裡,讓我恐慌讓我畏懼,卻讓我不得不去面對。
“那可就算了。”
安勳忽然就笑了起來。
笑起來的時候,那雙本來就勾起的眼睛,看着愈加的上挑起。
這種笑聲裡,更多的是帶着驚訝和好笑。
“算了吧,真的,上次我差點被害慘了,要不是家裡的老爺子最後還有點保底的手段的話,你覺得我現在會安安穩穩的坐在這邊跟你溝通?”
“今天我來這邊,可不是爲了談這些的,但是談點別的還是可以的。”
他臉上的笑容還沒消失,笑的比較的誇張,更像是刻意做出來這樣的表情。
然後又湊近我,繼續說:“比如說談談你什麼時候真正想通了,來找我,我可是隨時都等着呢,但是這筆生意啊,還是算了吧,沒什麼意思。”
對於對付溫濘這個事情,他是真的失去了興致。
甚至連攪混水的興趣都沒了。
“你說說,跟着他什麼意思呢,跟我不照樣是一樣嗎,並且我對女人可不是那麼無情,也沒有這前女友啊之類的舊債來找麻煩,是不是挺好的?”
他那雙桃花眼裡似乎帶着無數的情緒。
笑起來的時候,本來就很亮的眼睛,現在看起來更加的亮了。
不管我是不是回答,他都自顧自的說的挺嗨的。
我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喉嚨雖然是緩解了,可是那種嘶啞的聲音,卻還是沒完全的恢復。
不管安勳說什麼,我都只是平靜的說道:“那先把你現在的爛桃花給收拾了再說,也省的在我勸說你做這筆生意之前,再被你的爛桃花弄死,那就是真的冤了。”
我說的是安勳身邊那個女人。
一直都是死纏爛打的,也不怎麼好招惹,已經不是第一次盯住我了,哪怕沒什麼大動作,可卻也不能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