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騷動比之前動靜小了些。
可氣氛終究還是被破壞掉了。
就算還是按照這個進程來的,可氣氛很難帶動起來。
中途也走了不少的人。
不是所有的人都樂意在這邊捧場的。
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容忍這種差池的。
我靜靜的坐在原地,在溫濘看過來的時候,只是對着溫濘皮笑肉不笑的笑笑就得了。
溫濘的笑容雖然略微的僵硬,但是大體還是能保持的住的。
溫家真正意圖的時候來的也快。
從緩衝到了馬上就說明的時候。
我安排的事情安排的人才終於開始了。
在好戲即將上演的時候,我雙手交疊,完全是一幅看好戲的樣子,坐在這邊。
嘴角的弧度才真心實意的往上翹起。
溫家一直是藉着秦氏的勢頭,現在更是妄想一步登天。
那邊正準備交涉的時候,我安排的人才過去,周圍的人都在交談,只有我看向溫濘那邊,還帶着淺淺的笑容。
周圍有幾個人的視線,有些怪異的看向我。
可饒是這樣,我依舊不怎麼在乎。
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可變故也跟着發生了。
另外的人攔住了我的人。
那邊看着很不順利。
不光是看着,那邊的確是生了變故。
我嘴角的笑容僵硬住,下意識的看向秦琅鈞那邊。
他就在我身邊。
也在看我。
我沒說話,只是眉頭蹙緊了看着他,略帶詢問,也帶着幾分的不可置信。
關於我的計劃,他早就知道,可就算是這樣,我還是存着一絲的幻想,還是在賭他會不會幫。
可事實——
不容樂觀。
對視了好一會兒,那邊的情況都被解決了。
我想要做的,我以爲會發生的,都沒成功。
那邊甚至都沒起多少的波瀾,就沉寂下去了。
就像是一顆石頭砸進去,水面都沒泛起波瀾,就沒了動靜了。
“爲什麼?”
我看着秦琅鈞,手心裡還殘餘着剛纔交握的溫度,但是心臟的溫度卻是一點點的涼透了。
我喉嚨裡發出來的聲音比較的沙啞。
也沒有很多的力氣來歇斯底里。
好像一瞬間那些力氣都被透支了,也好像在孩子沒了的時候,那些力氣就都被抽乾了。
只剩下這麼一個軀殼,在努力的行屍走肉,努力的用正常人的生活暫時的活着。
爲的不過就是報復回去。
可我籌備了數日的計劃,卻還沒等開始的時候,就沒了。
那些委屈和不甘心,一陣濃烈過一陣的,讓我麻木到感覺不出來情緒的身體,都被刺激的顫抖。
“就是因爲她?”
我喉嚨似乎更加的乾涸。
發出來的聲音都是沙啞的,不怎麼好聽。
溫濘那邊的商談還在繼續。
我掐緊了手心準備過去的時候,手腕卻被拉住。
秦琅鈞不贊同的皺眉。
他的薄脣也是抿成一條縫隙。
他的手攥的比較的緊,五指收攏,我用力的拽,都沒拽開。
反而是拽的有些疼。
那種本來就有的怒火,現在被這麼一刺激,更是拱上來了。
我乾脆仰頭看着他,咬着下脣,眼裡的惱怒絲毫沒遮掩。
“是因爲現在還不到時候,是因爲這件事其實是秦家人做的,溫家只是個幌子,跟溫濘沒關係,是不是?”
我聲音壓抑到顫抖。
可聲音依舊是有些控制不住的泄露。
好在旁邊的人都有各自的安排,還沒人注意到我這邊,也極少有人刻意的聽我說的話。
這種話,我極其譏諷的說出來的。
聽了沒有數十次,也有三四次的了。
溫家怎麼可能沒關係。
若是說跟溫濘沒關係的話,我現在寧肯自己了斷。
怎麼可能會沒關係!
我閉眼甚至都能回想起來,溫濘當初說的話,當初的表情,還有當初十足十的把握。
都足夠的刺激的我失去理智。
“我要過去。”
我深呼了口氣,不想聽他說什麼,也不想在這邊鬧出問題來,讓別人看了笑話去。
天知道我壓住這情緒,用了多麼大的毅力。
手沒抽出來,但是因爲剛纔我用力的原因,手腕已經是火辣辣的疼了。
“鬆開!”
那邊的溫濘看過來了,我嘴角帶着極其燦爛的微笑,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一點點的擠出來的。
帶着足夠的壓抑的怒火。
“別胡鬧。”
他低頭抵着我的額頭,說道。
聲音無論是不是低沉沙啞到有磁性,現在的我都半點聽不進去了。
溫濘看過來的時候,對着我柔緩的一笑。
放在別人的眼裡,這就是禮貌性的微笑。
但是在我的眼裡,這分明就是挑釁的譏諷的微笑。
溫濘分明知道我會做什麼,偏偏故意的反其道而行,沒阻止,而是把秦琅鈞也算計進去。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做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帶着偏見看她的原因。
總之這一切看起來,都更像是溫濘的另一個賭場。
她賭的從來都不是名利,而是賭的更加大的東西。
她甚至想要讓我死心。
“胡鬧?是我胡鬧嗎?”
我情緒穩定了些,在對上溫濘的視線之後,又重新的看向眼前的人,突然笑了笑,“我之前聽人說,男的從來都分不清楚綠茶婊和白蓮花。”
“我當初還覺得這是偏見,但是現在看起來,還真是那麼回事,你就那麼相信她手頭乾乾淨淨的,可你相信她,那這個孩子誰來負責,還是你本來就不是多在乎?”
這種被溫濘賭來賭去的日子,實在是過夠了。
若是繼續這樣下去的話,不等着真正的如她的願死心,我就先心力交瘁的被折騰死了。
這樣的話我甚至都沒想過自己會說出來,壓抑的太久了,說出來的瞬間,雖然憋屈的心裡一下子鬆了下來,可是更多襲來的卻是更加疼痛的撕裂。
我看着他的薄脣。
固執的仰着頭,但是下巴和情緒卻是繃的緊緊的。
牙齒也是咬合的厲害。
我偏執的想要從他的嘴裡聽到答案,卻又不敢聽到答案。
溫濘之前給我的刺激,到現在都足夠的讓我膽怯。
終究也還是怕了。
秦琅鈞的眼眸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黑濃,濃沉的顏色,甚至讓我看了脊樑骨都下意識的竄過幾抹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