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順着要往上走。
可卻被他捏住手腕。
“你非要把自己往廉價的位置擺?”
秦琅鈞冷聲的說道。
眼裡清明的很,沒分毫被撥亂的情緒。
我的手臂都差那麼一點就掛在他的脖子上了,可是卻被他推開。
推開的一瞬間,那種落差的不舒服的感覺,就再度的襲來,逼着我不得不重新的重溫了一遍。
那種難受掙扎極其不舒服的情緒。
“這幾天就先這樣辦吧,這邊你需要什麼有人會安排的,公司的事情你暫時不用管了,婚禮的事情也不用管了。”
他放棄了繼續跟我這麼沒意義的交談,而是轉身說道。
背影都是的帶着一股的涼薄。
頎長筆直,自籠着一股的涼薄疏離的上位者的氣息。
這種氣質,從來不是能模仿的來的。而是從骨子裡天生的就蔓延出來的。
我想要過去的時候,卻被攔住。
這邊的傭人可算是盡心盡力的了。
完全是按照秦琅鈞的說法來的。
擋在我的面前。
態度堅決,但是說話還是恭敬的說道:“唐小姐,您暫時還不能出去。”
不能出去?
我估算了一下時間,本來想要緩和氣氛和解的話,也在說出口的時候轉了一個大彎。
那些情緒都跟着來了個天翻地覆的變化。
我看着他要離開的背影,提高了聲音說道:“把我攔在這邊,你是怕我會毀掉溫家的安排,溫家設計好的那一切嗎?”
今晚的事情,雖然算不上是頭號的着急重要,但是也不能小覷。
我在意的不是沒法對溫家下手了,而是秦琅鈞的態度。
在溫濘剛回國的時候,我還對林株不屑一顧的說,只是個前任白蓮花而已,就算是再牛逼,也不會牛逼到什麼情況去。
可卻沒想到,這才短短多麼久的時間,就變成了這麼打臉的事情。
這些話,當初我說的多麼肯定,現在就有多麼響亮的抽在我的臉上。
“她就那麼重要嗎,重要到你都要把我關在這邊,害怕我對她下手?”
很多事情就算是我不想承認,可也不得不譏諷的說出來。
像是傷口被撕裂了一樣,血肉模糊的,疼的渾身上下都跟着顫慄。
我掐緊了手心,可是驕傲卻從未放下過。
看向秦琅鈞的那邊。
他腳步停下,回頭深邃的視線看着我。
那麼陌生,那麼沉涼的感覺。
跟我說:“上一次拍賣會上的事情,是不是被都是你安排的?”他的聲音沙啞,說道:“還有這幾天溫家內部文件泄露被查的事情,是不是也是你的手筆?”
他的聲音沙啞平靜。
每個字都說的異常的清楚。
清楚到我很快的就反應過來。
他說的事情裡,只有一半是我做的,而另外的那些,就是溫濘自己的設局。
可沒人會懷疑溫濘。
就是因爲溫濘每次的設局,都會把自己一同算計進去。
完全的把自己也當作賭注,冷血無情到這個地步。
若我不是當事人的話,若我真的半分不知情的話,甚至也不會往溫濘的身上來扯。
誰能相信,這些事情會跟溫濘有關係呢,誰能想到溫濘看着柔柔弱弱吃不得半分苦的,會爲了自己的目標不擇手段呢。
我辯解的力氣都沒了。
很多時候,信任開始崩塌,不是一兩句話就能挽救的。
信任崩塌這東西,是積攢了很多的裂痕,也許是某個小事情,也許是某句話,就徹底的爆發了。
“是我做的又能怎麼樣,這不是很正常的嗎,就算是我想要溫濘血債血償怎麼樣,可這本來就是很公平的事情啊。”
我反而是順着他的話說下去。
哪怕他的話裡大半部分都是錯的,可我還是賭氣的順着這種話往下說。
說話的時候,我聲音都刻意的加重了,就是說給他聽的。
我一方面是在說氣話,只是爲了排泄出來心底的惱火,叛逆偏執的跟他對着幹。
可是另一方面,卻是渴望着安穩,是真心實意的期待這個婚禮,哪怕沒多少的人祝福。
也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門口一陣門響的動靜。
他走了,門被重重的關上。
所以,這是相信了我說的話?
他好像還說了句什麼話,我腦子只是嗡嗡的空白的厲害,沒聽清楚。
似乎是——你還要任性到什麼時候,那都是人命,不是玩笑。
具體的話忘記是什麼了,但是失望的聲音我還是記得的。
很失望,是那種發自內心的失望。 ωωω ▲тt kán ▲¢Ο
我讓他失望了啊。
他果然還是相信了,這些糟糕的事情都是我做的,果然還是相信了,我之前氣話說會對付溫濘的鬼話。
心臟像是被鈍刀一下下的剜過。
疼的厲害。
“唐小姐,您還需要什麼吩咐嗎?”
傭人遲疑的在我身邊問道。
說話的聲音都帶着幾分的詢問和小心翼翼。
“不需要。”
我看了一眼手錶,轉身上樓。
把自己鎖在裡面。
不需要沒頭腦的固執的出去試探底線,也不需要歇斯底里的去質問,我也知道,他這是真的要讓我在這邊冷靜,也真的是暫時的囚禁。
溫家眼看就在復起的時候,我不甘心。
新聞報道上全都是八卦新聞,並且還都是指向我這邊的。
就是剛纔那一出。
不同的媒體抓住不同的側重點,熱點敏銳的程度超乎我的想象。
甚至有些媒體大膽的猜測,恰好就給猜中了,雖然不至於百分之百的正確,可至少也是在邊緣線上,稍微再挪動一點就完全的準確了。
我抱着膝蓋看着那些新聞,看着電視上溫濘狼狽的樣子,脣角彎了彎,卻沒能笑的出來。
情緒還不是怎麼好。
不管溫濘現在多麼的狼狽,之前的那場豪賭裡,我失去的卻是半個生命,失去的是我的孩子。
不甘心!
永遠不會這麼終止。
我視線沒怎麼有焦距,一直看着電視,在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的時候,才下意識的坐起來。
雖然那個身影過去的很快,卻不妨礙我現在的想法。
身影,溫濘!
我猛然的坐直了,拿起手機撥通了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