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這邊嘴炮打的怎麼樣。
照樣是改變不了事實。
溫濘的哭哭啼啼換來的只是秦琅鈞的皺眉。
秦琅鈞的臉色看不出來喜惡,只是不鹹不淡的把她的手拿開。
說:“之前我跟你說過,這個不要做,但是你不聽。”
說這種話的時候,還看了那邊的秦老爺子一眼。
哪怕這項目是秦老爺子公然支持的,代表着秦家和溫家合作的,可是依舊不代表着秦琅鈞的態度。
溫濘大概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
驚愕的擡頭,眼裡的淚水啪嗒的落下來。
可是沒任何的用處。
這邊的僵持,依舊是我跟他兩個人的僵持。
但是有太多的東西,一時間根本不知道先說什麼。
這些混亂很快的被壓住。
哪怕秦琅鈞說着不管,依舊是讓人鎮住場面。
但是頂多也只能鎮壓住,挽救不回來的還是挽救不回來。
這些事情的發酵和報道都是到了很迅速的地步,幾乎是實時傳播。
再鎮壓,也壓不住人和人之間的傳播。
“跟我回去。”
秦琅鈞這話根本不是徵求,而是通知。
直接拉着我往外走。
手指冰冷,渾身上下也是冰冷。
整個人像是沒感情的冰塊,冷的讓人發寒。
“去哪裡,回哪裡?”
我反而是笑着問他。
卻被他捏的更緊。
他的情緒越是低沉冷凝,我手腕被捏的越是疼,我嘴角的笑容揚起的弧度越是大。
可越是這樣,氣氛越是僵硬的厲害。
沒絲毫的緩解。
這幾乎就是個死循環。
我被強行的拽回去。
可照舊是關係沒改善多少。
他按着眉心,滿是倦怠,問我:“你跟誰出去的,藥是你下的?”
我沒說話,只是看着他。
不管他說什麼,我都沒打算說話。
“唐枳,我有時候真的鬧不懂,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他深呼了口氣,似乎壓住那些情緒,聲音更加的醇厚沙啞。
“你做這些是爲了什麼,告訴我。”
他壓抑的聲音裡,還是有些濃重的疲倦。
現在看起來,他整個人像是強行的按住安眠藥的藥性出來的。
似乎隨時都會睡過去。
“說話。”
我一直抿脣不配合,他的聲音終於沉厚了幾分。
這一系列的拉鋸戰,似乎終於消磨光了他的所有的耐心。
他的手箍住的我下巴,強行讓我跟他對視。
手指傳遞來的溫度,依舊還是冷冰冰的,透骨的冷。
我下巴被捏着,被迫揚起來看着他。
他的眉頭皺着,那雙深邃的眼裡帶着幾分濃濃的不虞和煩躁。
“你現在想要做什麼?跟安勳是你自己想要的合作?”
他再度的問道,只是聲音一聲比一聲更爲冷。
“是。”
我下巴被捏的很疼。
開口說。
這一個字,很成功的讓他的臉色更是黑沉了下去。
比剛纔更加實質化的冷凝。
那是一種怒意。
壓抑的怒意,眼看着要抑不住了。
“爲什麼?”
還是這三個字。
只是他的語氣比較起來剛纔,卻變化了很多。
在問我爲什麼。
“有什麼爲什麼,那你爲什麼幫助溫家,今天不也是因爲我對溫家造成了打擊,纔會生氣的嗎?你在生氣什麼?”
我心裡憋屈的火氣越大,臉上的笑容越是燦爛。
往他的身邊湊近了幾分,伸手去解開他最上的扣子。
卻被攥住手。
攥的生疼,那種疼痛幾乎是順着蔓延。
“我跟溫家沒有關係,並且這一次的合作,我也不知情,也不是我要做的。”
秦琅鈞低頭看着我說。
他扣住我的手腕,“那你呢,安勳給你什麼好處,讓你真的按照他的計劃來做?”
我不回答這個問題。
反而更像是無理取鬧的譏諷。
“其實你還是更生氣我毀了溫家的事情吧,說起來我這個曾經的新歡,是不是哪一天也該倒騰出來位置,給你現在這個舊愛了。”
每個字都被極盡譏諷。
我把手從他的手裡抽出來。
哪怕很疼,可照樣還是眉頭都沒皺一下。
太膈應了,一想起來剛纔溫濘還靠在他的身上,想起來,溫濘還抓着他的胳膊,楚楚可憐的詢問怎麼辦。
這種厭惡就跟着一起騰起來。
“我就是要和他合作,你不讓我動溫家,那我就想辦法跟別人合作去做,既然你跟溫家沒關係,那我跟安家也沒關係,這不是很公平的事情嗎?”
我快速的說完這些話,就想要下車。
可是車門是被鎖住的。
我也壓根出不去。
他微微的前傾,把我整個人給圈在懷裡。
鼻尖充斥的全是他身上獨特的味道。
有種淡淡的菸草味道。
“你看清楚了,現在誰是你男人。”
他扣住我,聲音比之前都要沉。
我甚至能從裡面聽出足夠的壓抑的怒火。
可那又如何,我照樣是不甘示弱的看着他。
之前所有的乖順都拋棄到一邊去,渾身上下的尖銳和倒刺都豎起來了,繃緊了身體的看着他,在跟他僵持。
許久我才聽到他說。
“我這次在乎的不是溫家的問題,你要做什麼無所謂,但是不該是現在做,應該怎麼處理,我早就有我自己的打算,可你爲什麼要和安家摻和到一起去?”
他聲音雖然是比剛纔緩和的多。
但是濃沉的情緒卻還是沒怎麼消散。
“打算,你是什麼打算,是想要把溫家推到最高的等級,然後再作打算?我要是不主動在做點什麼的話,難不成還要我帶着笑容祝福你們?”這對狗男女。
我始終沒說出來後半句話。
可就算是這樣,身體還是被氣的顫抖。
對於溫濘的厭惡和恨意,從來就沒消減過。
可能是情緒太激動了,秦琅鈞扣住我的肩膀,掰開我的手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剛纔掐的太緊,指甲蓋都陷入到了皮膚裡。
留下一個個帶着血跡的血印子。
看着很深很嚇人。
他開開窗戶,我才冷靜下來,一陣風吹到我腦袋上,冷靜下來之後,身上剛纔被掐出血的地方,才後知後覺的疼。
緊跟着倦怠襲來。
我一點也不想說話。
只是抱着腿安靜的蜷縮着,拒絕溝通,不管他說什麼,都只是視線看着前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