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我想要出去上個廁所,也得提前打個申請,你們也得跟着?”
我不確定剛纔是不是我聽錯了,但是心裡的那種不安卻半點都沒緩解過。
就是因爲我清楚溫濘的性子,纔會更加的警惕。
溫濘只要是能抓住機會的話,就會毫不猶豫的來對付。
尤其是這一次,溫濘定然是來者不善。
我現在算是毀了溫家,她怎麼會忍氣吞聲的,這個時候來逆來順受呢?
我都很難勸服自己,更是不敢相信,溫濘會安安靜靜的不做妖。
那些婚禮設計的人很快就來了。
哪怕剛纔有不愉快了。‘’
可是婚禮還是照樣。
我身上穿着婚紗,頭上的髮型也被挽起,綴滿了昂貴的精心準備的限量版的頭飾。
跟身上的婚紗,恰好搭配起來。
我坐在那邊,沒掙扎沒反抗,但是放在膝蓋上的手卻是狠狠地攥起來。
內心依舊不是那麼的平靜。
後槽牙也是咬着,一直等着這繁雜的工程全部的結束之後,我纔對着鏡子,用盡了力氣,才讓我自己的臉色看起來那麼平靜無波瀾。
“你們先出去吧。”
我對着屋內的人說。
說這話的時候,我甚至還看了一眼鏡子。
我臉上平靜的緊繃的沒分毫的情緒,我試圖壓抑的那些情緒,半點都不剩下了。
那些人有些遲疑的互相看了幾眼,誰也沒先第一個出去。
“難不成還怕新娘子跑了不成,外邊不是層層包圍了嗎,難不成一個大活人你們還擔心在眼皮子底下看不住了?”
坐在另外一邊,翹着二郎腿的林株說道。
淡淡的掃了一眼周圍,語氣也都帶着,漫不經心的譏諷,說道。
每個字都說的平緩而慢。
屋內的人才稍微的去了些警惕。
畢竟林株剛纔說的的確是沒錯。
我若是想要直接硬闖出去的話,根本就沒可能。
這邊層層包圍的,防衛比之前都還要嚴實。
想出去不是說完全的不可能,但是還是要費一些功夫的。
林株最清楚我的意思。
屋內還有幾個人的警惕心比較的強,掃了一圈周圍。依舊是不想離開、
似乎還在遲疑是不是給秦琅鈞打電話說一聲。
我仰起下巴,冷冷的掃過他們,把聲音都冷下來好幾倍,厲聲的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馬上是我的婚禮。”
“就算是他讓你們看着我,那也是服務於我,怎麼,你們是真的把我當做是監獄裡的人來看了?”
我這質問聲音都忍不住的拔高了幾分。
整個腔調聽起來都帶着幾分的逼問。
那幾個遲疑的不想走的人,這纔回過神來,垂眼出去。
我的氣勢還是那麼囂張那麼尖銳。
似乎誰過來就會扎向誰一樣。
屋子裡的人出去的很慢,我坐在那邊,下巴驕傲的揚起,然後煩躁的隨手拿起桌子上的東西,看都沒看的直接扔出去。
帶着幾分的不耐煩的情緒,厲聲的說道:“他人呢。讓他現在回來陪我。”
“馬上就婚禮了,難不成要我自己一直等在這邊?”
我把所有驕縱的情緒,全部的外露。
屋內還遲疑的幾個人,臉上才露出厭惡的情緒來。
沒怎麼遲疑的出去。
只是在最後看向我的視線裡,卻是帶着足夠的厭惡和譏諷。
但是這樣的情緒,對於我來說,也不過是不痛不癢的事情。
咩絲毫的問題、
等着門被關上了。
那些情緒纔像是從我身上抽離了一樣,我整個後背都垮了下來。
有些倦怠。
渾身那種倦怠像是報復性的襲來。
那麼一瞬間,我甚至有些迷茫。
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或者自己一直以來的堅持是什麼。
疲倦不堪。
“電話給我。”
我伸手跟林株要了手機。
右眼皮跳動不止,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過度的緊張。
纔會有這種強烈的不安的情緒。
我打電話給了安勳。
對於外界的情況,現在我一無所知。
我迫切的需要知道,剛纔溫濘都做了什麼。
今晚的變故,到底是我們的計劃出了問題,還是因爲溫濘從中摻和的原因。
我焦慮不安。
安勳那邊的電話遲遲的打不通。
在我打了第六次的時候,才終於是打通了。
但是門突然被打開。
我迅速的把手機捏在手心裡,跟林株坐在一起,不耐的凝眉看着門口。
“我要自己安靜會,你聽不懂我的意思,現在還想要做什麼?”
我不耐煩的說道。
語氣比剛纔更加的凌銳,更加的帶着刺人的溫度。
門口的人被我這樣的語氣給嚇到了。
然後小心翼翼的回答,“沒別的事情,只是問問您需要吃點什麼嗎,秦總說一會兒才能回來,現在在外邊辦事情。”
我眼眸微微的波動了一下。
卻還是壓住所有的情緒,語氣還是保持不耐的樣子,裝作漫不經心的,像是隨口一問的那麼說道。
“他還在處理什麼事情,什麼事情比婚禮更加的重要,是跟溫家的人在一起嗎?”
我摸不清楚外邊的情況。
從剛纔也頂多就是知道,秦老爺子被刺激的住院了、
溫家的確也是受到了創傷了。
本該是按照所有的計劃來的。
並且也是格外的順利。
但是總覺得順利的有些過頭了,甚至有些詭異,越想越是不知道哪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
門口的人似乎是很害怕我。
過了好一會兒,才似乎是斟酌好了詞語,小心翼翼的回答:“這個我不清楚,我只是想要問問您,需要吃點什麼,或者喝點什麼暖暖胃嗎?”
從這邊沒得到任何有用處的消息。
我也沒真的指望能得到什麼。
厭惡的從手上脫下來一個手鐲,隨手就扔到地上了。
語氣還是那麼暴躁不安的說道:“滾出去,沒別的事情別進來了,我不吃東西,除非他回來了,不然我什麼都不想吃。”
手鐲扔到地毯上,只是滾了一圈,卻沒摔碎了。
門口的人被驚住了,然後又小心的退下,把門關上。
絲毫沒懷疑什麼。
等着門關山了,我心臟才落回原來的位置,重新的拿起手機,凝眉。
電話已經接通了一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