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原本的氣氛就沒好到哪裡去,現在更是不怎麼好。
只能是更加的糟糕。
秦姨厭惡我,可從來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但是對於我這種話,她壓根就沒多少的迴應。
臉上是那種近似於麻木的冷漠。
甚至說起來秦家的時候,她臉上的波瀾也是很少。
只是譏諷的說道:“你愛怎麼想,或者怎麼選擇,那是你的事情,就算不去做,秦家全完蛋了,也未嘗不是個好事。”
“毀在這邊,也總比被那一羣混蛋給霸佔了好,沒人能妄想秦氏的一分一毫。”
她的眼神都帶着嘲弄。
我早就聽說過秦氏的那些問題。
雖然聽來的不是很多,但是從那些話裡足夠的能聽出來一些問題了。
秦老爺子纔去世不久,身後事甚至都沒處理完,也沒人去查去在意秦老爺子的死亡是自然死亡還是非自然。
那些人的情緒和精力全部的用在爭奪財產上了。
每個人都像是蓄勢待發的野狼,隨時等着撲上去,狠狠地咬上那麼一口。
秦老爺子的死亡原因依舊是沒查到。
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那非自然死亡。
只是兇手沒確定了。
不少的人趁機來丟鍋到我的身上,可饒是這樣,秦琅鈞依舊是沒把我送出去。
而我卻鬧不懂他的情緒,他到底是相信我,還是從未相信過我。
手機嗡嗡的震動了好幾次了。
本來我就心煩意亂的,被秦姨那些似是而非的話弄得更是煩躁。
比較起來,她反而不是多麼的着急。
似乎我去也可以,不去也可以。
就像是我眼前擺着一盤局,在安靜的等待着我跳進去。
但是這個時候,我卻不知道應該繼續往前走,還是應該遲疑下來。
我開始鬧不懂秦姨的態度。
“你真的就不怕我進去了,你兒子會怪罪到你的頭上來?這可是活生生的往他的頭上扣帽子,我可沒聽說過這麼荒謬的事情。”
我忍不住的說道。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眼前這本應該是很熟悉的秦姨,看着格外的陌生起來了。
整個人似乎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這種改變,四捨五入的可以說是瘋了。
瘋的想要拉所有的人陪葬,瘋狂的似乎要毀了一切。
“我怕?”
秦姨突然笑了,只是這樣的笑容看起來比不笑的時候更加的冷。
“我有什麼可害怕的,本來這事實就很髒了,總是需要一個結束的,難不成還等着你把秦家的人挨着禍害一個遍,然後再去有人管?”
她厭惡輕蔑的掃了我一眼。
那話裡的譏諷很清晰。
本來我還只是猜測懷疑,可現在那種不安卻是落實了。
不管她是通過什麼途徑,我之前的事情,她似乎還是知道了。
不是多麼的意外,可多少的還是有些吃驚。
我不再說話,卻也沒聽從她的安排。
我是瘋了纔會主動的去在別人的身下承歡,哪怕可以圓滑的客套的去周旋,可是既然這是秦姨安排的局,就沒有好破解的可能性。
能順利解決掉這樣子局面的可能性,我大概有百分之三十的把握。
剩下的百分之七十,完全是排斥和濃烈的不安。
秦姨是瘋了,誰也不知道她還會做出來什麼瘋狂的事情,還想着拉多少的人下水。
我走的時候,秦姨也沒攔着我。
只是厭惡的憐憫的甚至更多的我看不懂的情緒,在看着我。
整個人靠在沙發上,依舊是帶着她骨子裡的那種傲氣和雍容,在冷淡的看着我的離開。
沒人阻攔我。
手機震動的我手心發麻。
我心煩意亂的接起來。
剛纔大概的看了一眼,這是我媽給我打的第二十個電話。
幾乎是要把我的手機打爆了。
之前從未有過這樣的情況,我心裡咯噔一下,剛纔所有的煩躁,都跟着上來。
電話接通的瞬間,那邊就是劈頭蓋臉的話,只是怒斥的聲音裡帶着很濃重的哭腔。
“你怎麼就不接電話呢,你不接電話我去哪裡找你,怎麼辦啊,你爸他被人陷害了,現在被起訴了,很有可能被判刑啊。”
“你想想辦法啊,這是被人冤枉的啊,還說什麼販毒,這可是要人命的事情啊,你想想辦法,這個家要完了。”
我耳邊全是‘怎麼辦’‘怎麼辦’的絕望的呼喊聲。
她那邊的情緒幾近於崩潰,說出來的聲音都嘶啞的不成樣子。
從那斷斷續續的話裡,我能聽出來意思了。
拼湊出來大概就是那男人過於得意了,不知道幫誰做事,結果被陷害被抓了。
而警察抓到他的時候,恰好就發現了箱子裡有新型毒品。
緊接着就是秦氏內部有資料泄密了,還巧的是他負責的那塊。
這些事情一下子積攢下來,足夠的讓他蹲在監獄一段時間了,甚至可能因爲所謂的毒品問題,完全的葬送了生命。
這哭聲讓我心臟一顫一顫的,根本穩定不下來。
心煩意亂的幾乎要炸了。
一瞬間我想起秦姨那態度來,還有那種輕蔑的等着我自己主動回去的眼神。
也就是那麼一瞬間,所有的東西聯繫在一起,突然就通了。
我手腳都在發冷,渾身冷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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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邊的哭聲還在繼續,全都是沒意義的哭訴,一直問我怎麼辦,問我這個家是不是完蛋了。
沒有了之前冷靜的樣子,似乎從那個男人回來了,她就變成了這種隨時都是歇斯底里、自怨自艾的模樣。
“別說話了!”
我的情緒被弄的糟糕到極致,厲聲的說道。
電話那邊才安靜了幾分,可抽泣的聲音還是很大。
不用去看,也能想象到,我媽現在肯定是在哭的不成樣,或者是在崩潰的邊緣。
對於她來說,世界很小,只是侷限於那一個男人而已,愛情就是她的全部,自私而過於天真。
“他爲什麼給別人拿着箱子,是誰的箱子?”我問。
太多的東西有着質疑。
電話那邊的聲音哽咽的厲害,過了一會兒纔有些斷斷續續的跟我說,只是聲音越來越小,像是有些難堪,也像是有些難以啓齒。
“他跟一個女的出差,然後帶了一個行李箱,誰知道那女的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