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混亂,已經不是能用文字能簡單的描述的出來的。
混亂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耳朵邊上全都是大哭小叫的。
而那個男人則是前所未有的頹靡,坐在地上,身上全是濃重的酒味。
這個家本來就沒好到哪裡去,現在更是亂糟糟的成爲一團了。
加上阿忻現在回來了,我媽本來的反應更是激動了好幾倍。
過去就狠狠的一巴掌摔到阿忻的臉上來。
聲音都帶着厲聲,說道:“你個混賬,還知道回來,乾脆在外邊得了,死在外邊得了!”
這話說的又氣又急。
那清脆的一巴掌下去,阿忻分明是能躲開的,可也只是身體微微的側了幾下,沒避開。
任憑這巴掌狠狠地扇到臉上來。
清脆無比。
阿忻硬生生的抗下來那一下,臉上也看不出來是什麼情緒,但是終究算不上是多麼好的情緒。
似乎在隱忍。
而我媽的情緒也沒好到哪裡去。
那一巴掌下去之後,不等阿忻有反應,好像這一巴掌是抽在她的臉上一樣。
眼淚也止不住的往外邊冒。
依舊還是帶着哭腔的罵人:“我說你個討債鬼,你知道我在外邊找了你多久了,這次你要是在不回來的話,我就直接打電話報警了。”
這邊的混亂卻沒任何的用處。
只是我媽單方面的舞臺劇而已。
那男人依舊還是一副不清醒的樣子坐在地上,頂多就是我們才進門的時候才掀了一下眼皮,一直到現在都沒任何的反應。
像是灰心喪氣的,像是自暴自棄的頹廢樣子。
很難讓我把之前他的樣子,還有現在的樣子聯繫起來。
畢竟之前見到的時候,他還是左擁右抱的,滿是春風得意的樣子,這前後纔多麼久的時間,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估計這樣的變化,連他本人之前也從來都沒想過。
這邊的鬧劇,最後還是強硬的尷尬結束了。
當初就不怎麼和諧的家裡,現在更是不和諧。
阿忻的態度堅決,帶着冷笑的說道:“再怎麼糟糕,也比他這個爛人好,有錢的時候就想着玩女人,現在沒錢了才知道這邊是家,這就是所謂的榜樣?”
大概是我媽的話把他給激怒了。
阿忻說出來的話分毫的不客氣。
我從來都不喜歡這個男人,但是阿忻也沒什麼血脈上的依賴,反而比我更加的厭惡這個男人的存在。
不過的確也是如此,看着這個男人頹靡的樣子,如果我不是清楚警方早就尿檢之類的調查完了。
我甚至都會覺得他不光是販毒,甚至還吸毒,纔會把自己弄到了這個地步。
我媽大概是接連不斷的失望,或者是受刺激。
情緒很糟糕,說話的聲音都止不住的拔高了。
“難不成你倆還真的黑心肝的看着這個價完蛋,是真的想要逼死我啊。”
我語氣比剛纔更加的激動。
但是也激動不了那些事情。
我從這邊走的時候,還精疲力盡的。
吵架吵多了,到最後連辯解的力氣都沒有。
我走的時候,從那男人身邊經過,微微的頓住了幾秒鐘。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苦,那個男人頓住的時候,也下意識的看向了我。
雖然那雙黑眸的眸子裡等待着的可不是一般兩餐的日子。
這種視線看的我不是很舒服,甚至有種隱約的排斥感。
我出去的時候,才意識到外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本來以爲是跟今天的事情有關係,畢竟這幾天在我身上放發生過的事情,足夠的鬧出來一些亂子了。
可我卻沒想到,這問題的根源從來也不是從我這邊來的。
關於之前的照片都被拍出來了,是被秦姨放出來的。
很模糊,上邊模糊的甚至都不需要打馬賽克。
就足夠的能夠放在媒體上‘吹’了。
秦姨這一招可真夠狠的。
曝光的照片是我跟秦斯的。
曝光的事情也是精心早就刪減好的,每一句都在犀利的討伐。
我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晚了。
想要攔着的話,也都是爲時已晚了。
消息像是病毒一樣的轟炸開,這前前後後纔過去了又兩個時辰的功夫嗎,外邊就已經是炸開了鍋。
我還沒想過,我重新的走到這種舞臺上,竟然是用這樣的身份。
聽到那消息的時候,我渾身就發冷。
像是被一盆加了無數冰塊的水,狠狠地潑到了腦袋上邊一樣,直接就給澆灌了一個透心涼。
我試圖去找秦姨說清楚了,但是也沒去成。
我腦子裡全都被嗡嗡的給佔滿了。
幾乎沒別的想法了。
這場混亂,來的猝不及防的。
我沒想到秦姨會這麼破釜沉舟。
她這樣子完全是要準備破罐子破摔,甚至想要毀掉整個秦家。
我媽還來過幾個電話,都被我煩躁的掩過去了。
現在我自己都已經慌亂瘋了,哪裡還有時間去思考這些事情。
思考一個差點跟毒品沾邊的男人如何的重新回到秦家來。
這樣的話,聽聽都覺得很荒謬。
可事實的確也是如此。
我這邊正在忙亂的時候,那邊溫濘卻比我輕鬆的多。
甚至到現在我都不清楚,那晚上溫濘到底是做了什麼,跟着去了哪裡。
從那一次的宴會開始,我就很少見到溫濘了。
而這次見到溫濘,則是我找秦姨的時候碰上的。
溫濘似乎絲毫都不覺得意外,而是坐在原地,平靜的看着我。
臉上無悲無喜的,沒任何的情緒,沒有怨恨沒有欣喜,也沒有一飛沖天的野心和志氣。
唯獨有的就是那死氣沉沉的眼裡,閃過了幾分的譏諷和嘲弄。
“來找我幹什麼?”
秦姨正在喝下午茶。
整個人都愜意的坐在那邊,和秦氏慌張的彌補漏洞的樣子不一樣。
秦氏在努力的補救,但是秦姨是快要失望了,還在試圖攔住這些漏洞。
“秦家最近的事情都是您做的?”
我壓住了情緒,纔沒讓自己變得咄咄逼人。
而是儘量的平穩的語氣問道、
看着秦姨的眼睛。
我寧肯相信我聽到的會是否定的答案,哪怕是真是假也好。